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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強站在大門外喊了兩聲,院內立即響起狗的叫喚聲,有個姑娘應聲從房屋裡跑出來,制止了狗的嚎叫,東方焜認出來正是在炮台救自己的那位女子,當時聽那兩個小伙子喊她海霞姐。
姑娘好象對倆人的到來並不感到驚奇,笑嘻嘻地打開院門後轉身就跑開了,東方焜注意到姑娘光著腳沒穿鞋,五個腳指如同扇子一樣朝外張開著,這是常年赤腳形成的。
個頭不大的黃狗跟在海霞姑娘身後一起跑開了,不過黃狗跑的姿態讓東方焜感覺很好笑,因為這隻狗的前爪不同與其它狗,它的兩隻前爪子不是朝前,而是撇向身體兩邊,跑起來很滑稽,跟喜劇大師卓別林走動的姿勢很相似,左右搖擺著朝前去。
東方焜認出昨天在炮台的時候是這條黃狗先跑進炮位的,當時因為被捆綁著吊在牆壁上,顧不上注意黃狗的姿態。
了解情況人一看就知道,這隻狗一定也是長期生長在船上,為了抵抗船的搖擺,狗要把爪子向外撐著來防止身體歪到,時間久了爪子就撇向了身體兩邊。
這時候龍老大從低矮的房屋裡走了出來,他用爽朗的笑聲迎接客人,“哈哈......今天早上就有喜鵲在屋山頭上叫個不停,我猜想就有貴客光臨,快請屋裡坐。”
“龍大叔好,冒味前來,打擾了。”東方焜客氣地說。
“東方公子,我是粗人,跟我講話不用那麼客氣,我喜歡直來直去。”龍老大豪爽地說。
“以前常聽人家講咱們山東人豪爽實在,見到龍大叔才真正體會這一點。”
三個人說著走進屋內,三間屋兩頭間隔起來,中間的堂屋是做飯的地方,一個用泥巴盤起的鍋台,旁邊是個大水缸,除了還有個飯櫥外再也沒有其它東西。
通向東間的小門口上掛著一個半截的布簾,龍老大掀起布簾把客人讓進裡屋。
裡屋內三分之二的面積被一個大土炕占了去,土炕上靠東牆的一邊有幾個矮櫥,炕的中間有個炕桌,上面擺放著茶壺、茶碗和盛旱菸的小竹篩子。屋內雖然簡陋收拾的卻很整齊乾淨,可以看出海霞姑娘一定是個心靈手巧,非常勤快的人。
東方焜坐在炕沿邊,而龍老大則把雙腳盤起來坐在了炕上,他伸手拿過旱菸袋,朝菸袋鍋里很很按了一下煙末子,點上後吸了一大口,然後開門見山地問東方焜,“無事不登三寶殿,說吧,東方公子來找我有什麼事情。”
見龍老大是個直率人,東方焜也就不用轉彎抹角,他直截了當地說:“龍大叔一定也猜到了我此行的目的,我想租用龍大叔的船出海。”
龍老大沒有吱聲,而是叭嘰、叭嘰連咂了幾口煙,弄得小屋內煙霧瀰漫。
這時候,海霞姑娘提著大茶壺走進來,她把茶壺放在炕桌上,見父親不說話,擔心冷落了客人,用手推了龍老大一把,“爹,人家問你話呢,怎麼不吭聲?”
“東方公子要去的地方可是‘鬼島’?”龍老大神情凝重地問。
東方焜知道龍老大為什麼神態嚴肅,他輕聲說:“不錯,我的確是想去鬼島尋找德國人藏匿的寶藏,難道龍大叔也相信那些傳說?”
龍老大搖了搖頭低聲說:“在鬼島附近出事的那些船並不都是傳說,我曾親眼見到一艘貨輪在那裡沉沒。”
“哦!真的有這種事情?”東方焜驚訝地追問。
“當時我們的漁船距離沉沒的貨船大約有三四海里,我聽到幾聲猛烈的爆炸,不一會兒貨船就消失的無影無蹤了。”
“您是說有爆炸聲,然後輪船才沉沒的?”
龍老大肯定地說:“不錯,是有幾聲很大的響聲,是不是爆炸的聲音我不能確定。”
“您在貨船的周圍沒有發現其它船隻嗎?比如炮艇、軍艦什麼的?”東方焜緊接著問。
“沒有,當時是上午,而貨船又在我們的西邊,所以看得很清楚,海面上什麼都沒有。”
“其它沉沒的船隻是不是也伴隨著巨大的爆炸聲?”
“這個就不知道了,反正在鬼島附近的海域沉沒了不少船這是事實。”
海霞姑娘站在炕前給他們倒上茶水,聽了父親的話不以為然地說:“我們不是也到鬼島附近去打過魚嗎!也沒出過什麼事啊。”
聽海霞這麼一說,東方焜很感興趣地問:“真的嗎?龍大叔經常到鬼島附近打魚嗎?”
“哪裡是經常去,只有出海打不到魚的時候才冒險過去拉上一兩網,鬼島附近的魚出奇地多,每次去從未空手而歸,有時網下去後還要掐包。”
“掐包?”東方焜第一次聽說這個詞語,好奇地問:“掐包什麼什麼意思。”
海霞姑娘馬上搶著說:“掐包就是魚太多網拉不上來了,只好斷開網不要了。”
“這麼說鬼島海域的漁業資源的確很豐富,其它漁船到那裡打魚的多不多?”東方焜又問。
“這個就不清楚了,如果不是迫於生計誰肯冒這個險,事實上漁民的生活是很艱苦的,從他們吃的穿的上就能看得出來。”
“爹,既然咱們敢去打魚,送他們去又有什麼了不起的。”海霞不服氣地說,看得出她是勇敢的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