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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餵了他一點水,並用銀針刺激了他的穴位,好讓他有說話的力氣,出乎我意料的是,當他發現我手上拿著這個表的時候,神情一下子變得十分激動。他一把拉著我的手,我被他給一驚,但當我意識到他只是想要那塊表的時候,我才放鬆警惕。
“我不會讓你就這樣不明不白的死的。”我這麼對他說,“起碼要讓你交代出十二年前調查的真相,否則不會讓你輕易的丟掉性命。”
那個人看起來虛弱已極,不過他竟然拼盡最後一點力氣,打開了這快懷表,從他的眼神中我看到了他內心的絕望,不過那最後支撐他一定要活下去的願望到底是什麼?我震驚的看著他一舉一動,當他把懷表打開後,他又交給了我。
“……給我麼?”我問他。
他只是點點頭。然後又很虛弱的垂下了手。
“喂,醒醒!”我眼看他行將死去,試著對他進行一系列急救,不過被他給阻止了。
我看到他的嘴唇在顫動,我不知道他這時候還哪來的力氣說話,我湊過去聽,勉強能聽見幾個字:
“……真相……在那個女孩子身上……”
“什麼?”
“……十二年前的真相……他們的真面目……就交給你們了……”
這是我聽到他說的最後一句話。
然後他閉上了雙眼。手中仍然緊握著這塊表。
夕陽也在這個時候,收起了最後一道殘光,那道光芒從他身上完全的消失了,死亡的陰影籠罩在他身邊。而所有線索,也隨著他的死亡,而宣告中斷了。
(黎安說完,整個屋子裡陷入了更深的沉默中。)
正文 終章 第三十天 最後的線索(事件篇2)
整個晚上,我們都籠罩在一種前所未有的不安和緊張中。我們回到各自的住處後卻沒有像往常一樣睡著,反而心裡疑雲重重,漫長的黑夜將所有的一切掩蓋了起來,所有的一切,也因為它的黑暗而沉寂了,化作一聲漫長的嘆息。
這晚睡的很不踏實,一閉上眼睛,滿腦子就浮現出了那一張張沒有五官的蒼白面孔,這些面孔在我如水的幾個小時裡仍然沒有放棄對我的折磨,而且再一次我看到了那雙蛇的眼睛,每次即便是在夢中和它對視,都仿佛有種血管都被凍僵的感覺,輾轉反側後,不覺已經一覺天明。
之後的那幾天中,我們一邊思考著那句話的含義,一邊帶著珊珊繼續治療之旅——我承認在這種情況下繼續讓珊珊暴露在外面世界是一種自殺式行為,但是在林雨珊的強烈要求下,我們只好服從,我們沒有理由阻止她治療自己的病,而現在最好的,也是唯一的辦法就是想辦法喚醒她的回憶,我想她自己也一定知道自己身上存在著某種關鍵的鑰匙,這把鑰匙關係到很多人的生命,包括她自己,她也知道自己必須想起來自己的過去,這無疑很殘酷,但如果說她自己都不懼怕了,我們更沒有理由阻止她去這麼做,作為他最好的朋友們,我們只有一路陪伴她左右了。
不過不能不說的是,這種回憶式的旅行收效並沒有想像的那麼明顯,儘管上次去了外灘後,確實讓珊珊回憶起了部分內容,但是卻沒有起到實質性的效果,加上那次撞車的意外事故,導致她的身體又再一次的陷入了疲憊極限當中,我想她可能已經不適合跑很遠的路,因為她的病導致她不能經受相當大的刺激。
但是關於上次陸曉曉提議去遊艇的事,她倒是一直沒忘記。
“怎麼樣?今天去那裡有什麼進展麼?”
距離事故出現的第三天,我問了他們——因為這幾天要陪著老爸老媽,所以沒有和他們一起出去——不過我每天還是會打電話給他們了解情況的。
而且,追查的唯一線索也已經死亡,黎安也無法獲得更多的線索,現在他也放下了手裡的事,一心一意的帶著林雨珊完成她的回憶之旅,有了他在珊珊身邊,即便少了個我也不會有問題的。
“誒——沒什麼大的進展啊。”電話那頭是陸曉曉,這三天裡他們幾乎把整個上海市給逛了個遍,到現在就連陸曉曉也開始產生了倦怠的心理,現在只要一提到要上街,她就會不由自主的腿軟。“我說你休息也休息夠了吧?什麼時候也一起來啊,這幾天我們帶著珊珊兜了好多地方你都沒來呢,不是答應要帶珊珊去遊艇上的嗎?”
“我知道我知道!”我不耐煩的揮揮手,“我又不會騙你們,我跟我老爸老媽說了,不過他們只放我半天假——因為還要去親戚家裡啊。”
“你事真多。”陸曉曉聽上去好像非常鄙視我的樣子。
“好啦好啦,那你們有沒有決定什麼時候去呢?我的話就不用擔心了,隨叫隨到。”
“真的?”
“當然了。”
“那就明天吧!明天晚上大家一起去,黎安也去哦,你該不會說想去親戚家吧……”
我噎了一下,唯一的藉口都被她給搶了。
“我知道啦,明天晚上去麼?”
“行~就這麼愉快的決定了,我去跟珊珊說哦,到時候不許放鴿子。”陸曉曉擅作主張是出了名的,因此我絲毫沒有吃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