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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無可置否的看看黎安,卻見他的臉奇怪的扭曲了一下。
“對了,黎安,”說到書的話,我倒是也挺感興趣的,“你喜歡看福爾摩斯的小說吧?有聽說過開膛手傑克嗎?”
黎安眉毛一挑。
“怎麼了?”
“是這樣子的,”我呵呵笑了笑,“是我的書啊,我最近想要寫一篇故事,是寫一個類似開膛手傑克的人物,不過沒有什麼靈感,所以我想你的話應該可以提供一點靈感吧?”
“哦,這樣啊,”黎安聽了,不知道是好笑還是無可奈何,他搖搖頭道:“不過我可對那傢伙不感興趣啊,而且,那個開膛手傑克是真實存在於歷史上的人物,也不是什麼鬼怪,貌似不屬於我的偵破範圍,對於他的資料我雖然看過不少,不過不見得都有用。”
“啊……這樣啊。”我失望的嘆了口氣。“我以為如果是你的話應該會遇到過類似的殺手吧……”
“哐當!”
我,陳曉風,還有吳星遠幾乎同時望向黎安,他手上的杯子居然失手從手上掉了下來,摔成了碎片。
“黎安?“陳曉風困惑的看著他,我倒是很少見黎安這麼冒失,不過我剛想開口,卻少見的發現他眼神仿佛警惕起來,根本沒有聽到陳曉風在叫他。
吳星遠盯著他看了一會,又轉過頭去。
“……哼,該死,”黎安自嘲了一下,彎下腰拾起了地上的陶瓷碎片。“最近睡得不好,剛才你真是嚇了我一跳啊,姚軍,不過你想像力倒是挺豐富的。”他打趣的對我說。
我呆住了,雖然這是句明顯的敷衍,因為我看到他的眼睛始終盯著地上的碎片,臉色一下子嚴峻了起來,他默默的伸手撿起了碎掉的茶杯,把它扔進了垃圾桶里。
“……”我奇怪的看著他的背影,和他相處了這麼久,直覺告訴我他一定在隱瞞我什麼事,但是我一直想如果他不願意告訴我的話我也不會去問他,因為他總會有自己的理由的。
“……JackTheRipper,”
我一震,回過神來,卻聽見一個冰涼的聲音在我耳邊響起。
“開膛手傑克是1888年8月7日到11月9日間,於倫敦東區的白教堂一帶以殘忍手法連續殺害至少五名**的兇手代稱。這些受害人下腹部都被亂刀砍開,有的人甚至內臟被掏出,散落在作案現場。當時,倫敦媒體抓住兇手作案的這一共性,為其起了一個‘開膛手傑克’的綽號。開膛手傑克氣焰十分囂張,甚至多次給警方發來恐嚇信。但是,由於當時刑偵技術落後,英國警方始終沒能查清這個殺人魔鬼的真實身份。”
詫異之餘,我看向吳星遠,卻見他依舊擺出那副永遠冷冰冰的表情,用評論家的口氣慢悠悠的說道。
“哦,居然知道的這麼清楚啊,”我不免讚嘆起來,頗帶打趣的問道,“難道陰陽師也對殺人惡魔感興趣?”
“……我對這種事沒有興趣,”吳星遠趕緊瞥了我一眼,不滿道,“只是因為剛才說到吸血鬼,我偶然之間想到了這傢伙而已……”他冷笑起來,我呆了一下,不知道吸血鬼和開膛手傑克有什麼聯繫,那傢伙又是誰。
“唔!”
出乎我意料的是,黎安忽然輕聲叫了一下,我看到他捂著自己的手指頭,貌似是被碎瓷片給劃破了,不過也同時打住了吳星遠的話頭,對他輕輕的搖了搖頭。
“……哼,算了。”吳星遠頗有怕了你的意思,走到窗戶前,學校已經熄燈了,外面的世界一片漆黑,他推開窗戶,一股凜冽的寒風旋即撲進了我們寢室,吹得我們一陣寒噤,冬日的月光輕柔的灑進來,透出一股明媚的冰涼。
“不過,我勸你還是寫點別的東西吧。”
“誒???”我一聽,愣住了。“為什麼啊?”
“……沒有為什麼,”吳星遠的口氣越加冰冷了,仿佛比十二月的月光還要冷。我們怔怔的看著他,窗外一輪圓月映射著蒼白的倒影,照在他的臉上,仿佛籠罩上了一層白紗,也戴上了一層神秘的面具。許久,他緩緩轉過身,冷冷的盯著我,看得我背後發涼。
“因為你如果決定寫這種東西的話,說不定哪天,你就會在夜裡莫名其妙的死掉了……”
“……”我被這句話給弄得呆掉了,不知道他怎麼莫名其妙的跟我說這句話,不過與其說是無故的威脅,倒不如說是語重心長的警告。我沒有再問他為什麼。
而吳星遠也沒有再說下去,又轉身看向了月亮,黎安深深的看了看他,旋即也裝作若無其事的翻開了筆記本,手指上貼上了一塊創可貼,不過他的眼睛卻在盯著地板上那層白色的寒紗看,仿佛是在沉思什麼,寢室里忽然莫名的安靜了下來。
我沉沉的看著窗外,黑暗的夜空中仿佛看到一隻黑色的身影划過天空,迅捷的身影在空中留下一道黑色的弧線,我怔了一下,我期待這只是我的幻覺而已,一邊想我的下一篇故事到底該怎麼寫。
轉眼已經過去了半個月,我們一面調查,一面又繼續過日子,半個月來倒也沒有什麼事發生,那些黑衣人短暫的出現在我們的視線後,就再也沒有出現過,一時間仿佛銷聲匿跡了一般,我們自然也毫無頭緒,一切就這麼安靜的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