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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意忘形的法空大師還沒笑出口,突然臉色大變,下意識地狂吼了一聲。
只見空中的邵易宇並沒有再將自己撐大,反而是快速縮小,變回了真身,也不用什麼掙扎,直接從還沒有來得及變小的鎖龍扣光圈中掉了下來。
鎖龍扣很容易鎖得住龍,卻很難鎖得住人。
半空中,邵易宇和法空大師僵持住。
第一回合,邵易宇完敗。雖然最終還是拖了險,但已經在掙扎中耗盡了力量。
法空大師念動**,全身光芒大漲,從天靈蓋放出的降龍羅漢也全身漲大了一倍:“降龍羅漢拳。”
一隻金黃色的巨拳向邵易宇迎面砸來,光是巨拳帶出來的拳風都已經讓人難以呼吸。
在無邊的佛法面前,邵易宇的什麼腦聽術,腦控術,甚至連冷凍死光起不了任何作用,完全是一逼被動挨打的局面,幾次閃避後,法空大師的真實目的就暴lou了出來——他要攻擊的,竟是向媽媽他們組成的金剛伏魔陣。
只見大如山嶽的巨拳一下子捶在了金剛伏魔陣上,然後如碾死一隻螞蟻一樣在地面揉了揉。
剛剛閃避到一邊的邵易宇心痛如焚:“小心!”
下面的人不被捶死也要被這巨靈手掌揉死,邵易宇心中這麼想,法空大師心中同樣也是這麼想。
可手掌一拿開,下面的金剛伏魔陣居然沒有一絲半點的變化。
向媽媽嘲笑道:“虧你還自稱自己是中國靈異所所長,連這點靈異學常識都沒有,你是佛家金剛的攻擊手段,我這也是佛家金剛的防禦手段。我們三個人的修為加起來跟你這個食人心臟的惡魔相仿,剩下來比的就是佛意精修程度。
你殺意無邊,跟佛家絕不相干,看起來透體金黃,可跟佛家的浩然正氣已無半點干係。貌似莊嚴,可在我眼中,跟一坨屎的顏色早已沒有分別。”
法術相戰不比肉體相搏,拼的就是一個必勝的意念。所以法空大師不斷地打壓嘲弄邵易宇,就是在氣勢上要勝過他。
可被向媽媽這麼一罵,氣勢上立刻矮了下去:“我這是羅漢觀想,不懂的就不要亂說。”
說完,又是一拳硬砸了下去:“大威天龍菩薩技——須彌壓頂!”
法空大師放出的降龍羅漢象突然金光流轉,變成一尊一隻腳踏金龍,一隻腳踏白象的菩薩觀想相,正是以大威天龍菩薩,而他的巨拳在半空化成一座須彌山重重壓了下來——想要消除向媽媽對自己話語攻擊而造成的陰影,最好的辦法就是打倒她!
拳到中途,攻勢突然中止,法空大師大愕:在這須彌山下,一個矮小的身影竟硬生生扛住了自己的大威天龍菩薩神技——而這個人,竟是邵易宇。
邵易宇抱著靈山,竟閉上了雙眼,放開了心懷,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好熟悉的靈覺——原來是用龍珠里的真龍之氣化成的佛家觀想。凡一切相,皆是虛妄。若見所相非相,則見如來。”
外表所見的東西都是假象,只有把握住內部的客觀規律,則可明心見性,了解事物的真諦。
得到向媽媽這樣的高手點撥,邵易宇本來是奮力抱住這座須彌山,腰都幾乎要被壓斷,現在心中靈動,知道了這須彌山竟是自己的真龍之力。當下不言不動,整個人竟“陷”入了須彌山中,成打座練功之態。
法空大師心道不好:這座須彌山竟迅速縮小,構成山巒的金黃色靈氣成漩渦一樣湧向山內的邵易宇,一時間,這些真龍之氣竟如有靈性一般認祖歸宗,向著它們的前任主人體內返流而去。
而邵易宇的身形,竟有意無意間壯大了幾分,在這須彌神山之中,有如山神一般存在。
法空大師大叫:“不淨九想觀!”
原本威武莊嚴的大威天龍菩薩相竟化成了一灘膿屎,蒼蠅齊飛,蚊蟲亂哼,法空大師獰笑道:“我看你可能吸收得進去!”
(作者註:不淨九想:脹想、壞想、血塗想、膿爛想、青想、噉想、散想、骨想、燒想。把自己想成一具裝滿污穢之物的皮囊,如同道家修煉內照形骸之意,因為佛家認為人的皮囊乃是男精女血等污穢物感孕而生,正視不淨,達到五蘊空相的地步,才可轉想佛陀。)
邵易宇果然停止吸收:無論佛家、道家修煉,講究的都是在吐納間想像自己吸入日精月華以及天材地寶歸於自身丹田,如果這些不淨物的“相”吸入體內,反而會降低修為。所以做不淨九想的僧人,如果定力不足出現偏差,往往會生一場重病。
邵易宇定了定神:剛才將須彌山相吸入體內,已經將自己第一場耗盡的靈力盡數補了回來,當下凝神念道:“塵歸塵,土歸土,讓往生者安寧,讓在世者重獲解拖。從那裡來,就回那裡去吧!”
龍珠內的真龍之氣跟邵易宇“打交道”了很久,竟如同“好朋友”一樣聽話地向法空大師反撲了過去。
頓時,漫天的狗屎膿泥撲天蓋地將法空大師全身澆了個透。
古人破解靈異之物或通神之人,都是將之淋上黑狗血,或是將他浸糞三天。用這些穢物破去其身上的靈氣。
對法空大師來說,如果真的是狗屎加身他也不怕,可這些撲面而來的狗屎卻是他自己的不淨九想,如同走火入魔時自身的法力反噬一樣。特別是自己吃驚地張大嘴巴,不相信地看著這一切的時候,一坨“狗屎”硬生生砸進了他的嘴裡,明明知道只是不淨九想的幻想,可仍然讓他狂吐了起來,嘶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