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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人誰都沒有動,手槍和刀仍然拿在手裡,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
“還不放下!”
安高大喝一聲。
那些人被他的氣勢壓倒了,紛紛把手槍和日本刀放在桌子上。
“首先,所有的人都把右臂伸出來!”
安高讓三個人質也和他們的同夥排在一起。
“你以為你這樣做我們會放過你?”
“什麼放過不放過的,你們殺我沒殺成,心裡早該有準備了。照我的吩咐做!”
安高怒斥。
人們磨磨蹭蹭地捲起袖子。
其中有一個人手腕帶傷。
“就是你,出列!”
安高用手槍一指。
“姓名?”
“三上房雄。”
那人的聲音有些發顫。
“在那兒趴著!全員,伸出右腳!”
“我是山崎。”
那個額頭被砸、窒息過一陣的傢伙死了心,自己報出了姓名。
“過來!”安高手一招“把腳伸出來!”
那人伸出右腳。
果然是山崎長重。腳上清晰地留著格羅咬傷的痕跡。
安高用手銬把他們兩個銬在一起。
“全體人員都趴在地上!我以違反槍刀法的名義逮捕你們!”
安高抓起一旁的電話。
一個人溜近窗戶朝外面看了看,見外面既沒有巡邏車也沒有警察,表情一變,回到桌邊猛地抓起手槍。
安高正等著這一招。
沒等那人開始,安高一顆子彈射穿了他的右肩。
“幹掉他!”
那人一邊倒下一邊喊。
人群亂了,紛紛拿起刀和手槍一片怒罵。安高冷靜地看著這副情景,槍口對準了拿手槍的傢伙的胸膛。
那人身子一跳。與此同時,一個傢伙揮舞著日本刀撲了上來。
安高左手握定一把椅子。
當的一聲,日本刀被盪開了,是安高用椅子打的,那傢伙踉踉蹌蹌倒在桌子上,刀從他手上落地。
那傢伙根本不懂什麼刀法,只知道亂砍亂舞。安高撿起刀。
有三個人手裡拿著日本刀,臉色蒼白,拿刀的手發著抖。
安高把手槍放進口袋。
“過來,讓我教你們幾招!”
安高踏上兩三步,舉刀往空中一劈。風孕育著殺氣裂開了。
那三個人朝後面退著。
“你,”安高指定一人,“我先砍下你的右臂!”
“別,別動手!”
被指的傢伙扔掉手裡的刀。
其餘兩個也學了他的樣。
晚上七點,安高把山崎長重和三上房雄帶進警視廳。他借用警視廳的審訊室分別審訊這兩個傢伙。
山崎和三上年齡都在三十上下,這兩個傢伙都長著一副職業殺手陰惡的相貌。
“坦白吧。”
第一個叫的是山崎。
“叫我說什麼?”
山崎撇撇嘴。
“是誰指示你去殺害永山雄吉的?”
“不知道。為什麼一定是我們殺的?根據呢?”
山崎突然正言厲色起來。
“在青森車站裡你們被永山雄吉帶著的格羅咬傷過。”
安高兩眼直逼山崎。
“你是說我腳上的傷嗎?”山崎拍拍腿,“那是被我們幫首養著的德國狼狗咬的。三上也被它咬過。那狗可凶了。”
山崎好像就等著安高提這個問題似的。
“你要是不相信,我可以告訴你當時給我治傷的醫生,他那兒應該有病歷。”
“你們居然還拉攏敗類醫生。”
“拉攏?”
“好了,別說了,你和三上都犯有非法持槍罪。離起訴還有二十天時間,我要把你們帶回北海道去徹底把你肚子裡的東西擠出來,你認為你吃得消那分苦頭嗎?”
“沒幹就是沒幹,有什麼好說的!”
山崎把頭一扭。
這時候門開了,一個探員伸進頭來朝安高遞了個眼色。
安高走出審訊室。
“搜查一科長說要馬上和您見見。”
“搜查一科長?”
安高立即產生了一個不祥的預感。
他走進一科長辦公室。
“辛苦啦!”
迎上前來的一科長東野是安高的晚輩,安高認識他。這是個秀才型的人物,身材細長,年齡大約該四十五前後了。
“什麼事?”
安高拉過一把椅子。把山崎和三上帶到這裡來的時候,兩個人已經打過照面了。”
“出了件傷腦筋的事。”
東野的表情像是剛喝下一杯苦汁。
“……”
安高不出聲。
“我們正在審訊以違反槍刀法逮捕的八州幫成員,那三把日本刀和三支手槍的持有者已痛快地交待了。”
“……”
“這麼一來,您逮捕的山崎和三上和這件事就無關了。”
“怎麼會呢,”安高搖搖頭,“他們誰帶著槍我是親眼看見的。”
“可是那三個自供者把武器的來路也交待得清清楚楚。而且扣起來的那支手槍上沒有指紋。如果有指紋那倒還有辦法。”
“……”
安高沒有回答。
慣使手槍的殺手從來不赤手使槍,用槍時一定戴手套。因為他們的槍說不定什麼時候會因突然事故落於人手,若留下指紋馬上會被發現前科。
由此可見八州幫早已不顧一切要保那兩個傢伙,甚至已經為他們備好了替身。無論如何也不能把山崎和三上交給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