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兇手還未落網。中煙警視和平塚搜查一科科長在等著他。
安高把那人的相貌介紹了一下
“這人我知道。”
平塚說。
“是誰?”
“他叫後藤洋三,是參議院主席遠澤要一的私人秘書。此人出生在青森縣,遠澤的地盤也是這一帶……”
平塚表情鬱悶,看著中煙和安高。
“遠澤要一?……”
安高自語道。遠澤是第一保守黨的三朝元老,曾歷任數屆議會委員長,最終當上了參議院主席。目前正是參議院改選的高潮,遠澤將在全國選區再次參加競選。
屋子裡氣氛沉重。
6
十一月二日傍晚,北守禮子從家裡動身了。
“真是說不過去,你看我這副窩囊樣子。你一定得好好把格羅找回來。”
北守數重在門口囑咐妻子說。
為了尋找格羅,妻子禮子將乘夜航班機到青森去。要是能去的話,北守真想自己去。可是身體還上著石膏,帶著石膏出遠門總不是一回事。別的不說,即使到了青森,也無法開車去找格羅。
格羅偷偷乘上青函渡輪到了青森的事是趕到函館去的本田秋彥告訴他的,說格羅混在人群中上了渡輪,在青森車站發現了殺害它朋友的兇手,最後被警察開槍趕走,在夜晚的青森街道上失蹤了。
格羅是奔南方而來的!北守一想到格羅,簡直站也不是坐也不是了。雖然不知道格羅在青森會選擇那一條路線南下,但擺在格羅面前的不外是一片荒漠無邊的大地,有山脈、森林、平原和無數個城鎮。
格羅穿過這些連綿不斷的大山、森林、平原、餓著肚子像一頭餓狼似地一路流浪而來的樣子仿佛就浮現在他眼前。
“別擔心,我一定把格羅找到,把它帶回家來。”
禮子安慰丈夫。
“那就拜託你了。”
“我走了。”
禮子乘上出租汽車。
能不能找到格羅,禮子心裡一點數都沒有。格羅親眼看見朋友被人殺害,警察又向它開槍,它對人類已失去了信任,據說警察正在四處尋找格羅,因為格羅是辨別兇手唯一的活“證人”。可是對于格羅來說凡追尋它的都是敵人。它不知道警察會保護它。
她覺得格羅要是還在青森市,那倒是有可能找到的。可如果它離開了青森進了山嶽地帶,那相遇的可能性就等於零了。
格羅的生死會不會就取決於它是否還在青森?禮子不安地想。要是格羅跑進了山嶽地帶,也許會餓死,精疲力盡地走上公路,又很可能被汽車壓死。禮子越想越怕。
不過她也有樂觀的一面。如果格羅還在青森市,自己的搜索效果和別人就大不相同,因為她對格羅是有吸引力的。說不定格羅會嗅到自己溶在空氣中的氣味,吠叫著向她跑來。
即使不是這樣,牢固地拴在禮子和格羅之間的強有力的紐帶也會引導格羅本能的行動,使它找到她。
禮子的希望就寄托在這一點上。
到機場了。
無論機場大門,還是在大門上車的汽車口,有一個男人始終不離禮子身旁。那人是個高個子,看樣子有三十五六歲。禮子沒把他當一回事,以為不過是個見了女人便想搭七搭八的無賴。
禮子從汽車上了飛機,那人也跟著她上了飛機。飛機是YSⅡ型,不定座。禮子看出那人想坐在自己身邊,不過她懶得拒絕。如果他搭上腔,不理他就是了。
她撿了個窗邊的位子坐下。
果然不出所料,那個男人在她旁邊坐了下來。
禮子朝那男人瞥了一眼,目光冷峻,想就此堵住對方的意圖。
那男人也是一副冷若冰霜的面孔。
禮子馬上把視線收了回來。從對方那知識分子型,但不帶一絲暖意的相貌中,禮子判斷不出來他從事的職業。
“您是北守禮子女士吧?”
那人問。
“你怎麼知道我的名字?”
禮子感到脊樑有點發冷。
那人無言地遞過一張名片。
警察廳刑事局搜查第一科,藏田弘行
名片是這麼印的。
“您是警察,為什麼……”
北守禮子看了看藏田。知道對方是警察後,對他那副冷若冰霜的相貌就不再感到奇怪了。
“我打電話到府上去,知道您出門找格羅去了。”
“可您怎麼知道我就是北守?”
“我問了您丈夫您的容貌和服飾打扮。”
“他怎麼說?”
“他說您的腿長長的,一眼就能認出來。”
“謝謝。”
聽了藏田這句順耳的話,禮子開心了。
“我們已經弄清楚府上格羅的朋友、那個流浪者的身份。”
“……”
禮子默默地看著藏田。
“那人叫永山雄吉,原通產省航空局武器科科長。”
“通產省武器科長?”
“是的。”
“那位永山先生怎麼住到去來牛海邊的小窩柵里去了?”
“這正是我現在要調查的。”
飛機滑上了跑道。
警方是下午才知道在函館被殺害的流浪者就是永山雄吉的,原因是永山的妻子跟他們聯繫說被害者是他的丈夫。
身任通產省要職的永山在某一天突然失蹤了,事先也沒有向通產省遞過辭職報告。知道這個情況後,警視廳開始了行動。從武器科長這個要職看,警視廳認為永山殺害事件背後一定隱藏著大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