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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回答?”
田沼不耐煩了。
“再稍微……”
順子吞吞吐。
“再稍微怎麼?”
“我想請您允許我再當一陣子您的奴隸。”
順子知道自己已是不可救藥了。毒素已漫遍全身,如今是想除也除不掉了。
“好啊,既然你想這樣。”
田沼慨然點頭應允。
田沼無音地站著。突然,他抬腿一腳把順子踹倒,繼續凌辱她……,丈夫被田沼的同夥殺害了,她一面聽著這個消息,一面竟還任憑田沼蹂躪。
田沼激奮異常。
“你永遠是我的奴隸。”
田沼用變了腔的聲音說。
“啊……我是,我是……”
順子知道自己徹底成了田沼的奴隸。
2
十一月一日下午兩點多,本田秋彥來到函館。
本田還帶來三個牧工,這三個年輕人都和格羅認識。
上午,他接到朋友北守數重的電話。本田也剛從報上知道格羅還活著。在接北守的電話時,他已經訂好了一架小型飛機。
——必須去把格羅找回來。
本田覺得自己有責任這樣做。由于格羅的功勞,兩頭專門偷襲家畜的棕熊被除掉了。北守聽到格羅失蹤的消息時那失神落魄的樣子至今還留在他的腦際。站在把格羅當作家庭一員的北守的立場上看,這也不是沒有道理的。
其實本田一直沒有停止尋找格羅。不僅是中標津鎮,連很遠的城鎮、村莊他都一處不漏地貼了請人代為尋找的GG。可是哪兒都沒有消息。他不是把這事兒忘了,而是死了心。北守說過,等他傷全好了以後要請長假到北海道找格羅。他想也只能等到那時候再說了。
——這次非得把格羅找回來不可!
他下了決心。
本田並不怎麼喜歡狗,但也禁不住為格羅的行為灑了幾滴熱淚。它竟是這樣熱愛它的故鄉!
格羅半死不活一路南下,半路上結識了一個流浪漢,生死與共地到達了函館。在那裡,它的朋友被人殺害,它又成了一條形隻影單的孤狗。
本田決定伸出溫暖的雙手把格羅接過來,親自把它送到北守那裡。
一到函館,本田趕到警察署打聽情況。
聽完承辦那案子的警部介紹完情況,對方要他到函館旅館去找安高警視正。
他來到了旅館。
安高正等著他。
出現在他面前的是個五十來歲,面目和善的男子,略胖的身材看上去既不失溫厚,也不失威嚴。
“辛苦啦。”安高朝他點點頭說:“我並不直接經管這種兇殺案,說實話,我對那條狗倒是很有興趣。不知道為什麼我很想見見那條樣子像阿拉斯加狼的格羅……”
安高苦笑著作了說明。
“是嗎?”
本田一聽放了心。剛才那個警察突然提出要他去找北海道警札幌中央署的刑事官,他還以為出了什麼事了。
本田作了一番長長的說明。
聽完本田的敘述,安高的雙眼閃出了亮光。
“真是一條寶貴的狗。”
安高重重地說了一句。
他所說的寶貴有兩重意思。其一是指格羅是一條好狗,有著很高的價值。其二是指它是案件唯一的目擊者。
函館署雖然費了九牛二虎之力,兇手還是沒有被捕。不要說逮捕,連個影子都還沒看到。
——找到格羅!
雖然指揮系統不同,但安高還是通過方面本部下了這個命令。眼下的當務之急是找到格羅,至於兇手,遲早要撞在北海道南部的緊急警戒網上的。到那時候,格羅就起作用了。讓它嗅一下兇手留下的鞋,不,只要讓它在兇手近旁一站,它就能把人認出來。格羅是那個流浪者九死一生地從去來牛一直趕到函館,格羅是不會認不出在它面前殺害它夥伴的兇手的。
“警方也在全力尋找格羅,目前尚未發現線索,你們的支援非常重要,因為你們和格羅是互相認識的。”
安高介紹完情況後加了這麼一句。
“那麼我告辭了。”
本田站起身沖安高點了點頭。
“我們一定能找到它,找到以後我會跟您聯繫的。”
“那就拜託了。噢,對了,你們是否到警察署去借一架步話機?萬一警察發現格羅,還得請您們來。”
“好的。”
本田走出安高的房間。
他到警察署借了架步話機,四個人各自租了輛車在大街小巷裡分頭尋找起來。
本田—直找到傍晚。函館市的街道也並不怎麼複雜,本田從大街找到小巷,又從小巷找到大街,四處仔細搜尋了一遍,哪兒都沒碰上。
夜晚,四個人回到函館旅館。安高也和他們一起討論起進行計劃來。
“格羅會不會逃出函館,向山區方向跑去了?”
安高擔心地。
“我認為何這個可能性。格羅的朋友遭到殺害,也許它已陷入對人類不信任的精神狀態,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它跑進大山的可能性就比留在城市裡……”
本田推測到這裡突然不作聲了。
“怎麼?”
“格羅的朋友死了,它可不知道這裡就是他們徒步旅行的終點。所以……”
“你是說它可能離開函館繼續南下?”
安高失神地看了本田一眼。如果格羅不知道函館是他們徒步旅行的終點,繼續向南進發的話,它—定會跑向龜田或松前這兩個半島尖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