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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所以勉力維持,只看能掙扎到幾時。
“你看看若是在配上雲遁,效果又如何?”在狂風中,寧素問身形忽隱忽現,琢磨不定,一團團雲霧從天而降,將這山谷籠罩下來,萬物都開始迷離,雲霧繚繞之間,自有一番仙境的景象。
但是這局中之人才知道裡面的兇險。
林靈素只覺得四周白蒙蒙的儘是淒迷水霧,如置身驚濤駭浪中,跌宕起伏,氣息翻湧。就算是遠在數丈之外的許素文也是一樣,林靈素屏息凝神,用盡目力在這雲霧中展轉挪移,勁風颳面,難受之極,但是寧素問若貓捉耗子一般,將鬼遁與虎遁總是緊跟著林靈素,卻並無一擊即中之力,這種若泰山壓頂的威勢,已經讓林靈素信心盡失。
寧素問是一個讓人捉摸不透的人,林靈素知道他實力強大,卻料不到竟然會強大如斯!
用以卵擊石來形容自己和許素文一點都不為過。
寧素問大聲道:“這幾遁的威勢如何,且再看看我的天遁入你法眼否?”
寧素問手捏法決,天地之間忽然勁氣居然像被抽空了一般,巨大的壓力壓得林靈素喘不過氣來。重力越來越重,林靈素身上若背了千鈞之力一般,腳步開始遲疑,舉步維艱。
“轟隆隆,轟隆隆,”烏雲壓蓋而過,林靈素仰頭望去,天居然塌了。
是的!天塌了。
天一點一點越壓越近,四周的壓力也越來越重。若是不等天壓上自己,自己也要被這千鈞的重力壓得包體而亡。
雲遁、風遁、龍遁、虎遁、鬼遁,林靈素皆可以憑藉自己一己之力,勉力周旋。
可是天遁?
天都塌了,怎麼躲。往何處躲?
咣當一聲。林靈素將手中七星劍摔落在地上,仰天長嘆一聲,莞爾兀自悽然一笑道:“蚍蜉撼大樹,可笑不自量,許叔,萌萌,到此為止吧。”
此時金甲神將與玉女在半空中的纏鬥也是接近尾聲,金甲神將雖然靠著六甲印在勉勵維持,但是寧素問的妖華蓮實在是太過厲害,敗績已經顯露。
此時許素文也是瀕臨崩潰,林靈素這一降,他自然也是無話可說。
“早知今日,何必當初?”寧素問雙手一展。雲收霧歇,天地只見仿佛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一般,只是到處都是地震海嘯等經過的慘象,遍地狼藉。
寧素問負手向後,頭也不回地道:“跟我來祖師祠堂。”
迎喜神 第179章 驚天逆轉
“咚。咚。咚”許久不曾響過的掌門用來緊急召集弟子的大呂黃鐘響徹龍虎山,不用猜龍虎山的弟子也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剛才那場驚魂動魄的戰鬥和出現在半空中的金甲神將和九天玉女以及後山竹林處那片殘破的衰像都告訴他們,龍虎山剛才究竟發生了什麼。
上層只見爭權奪利雖然這些弟子很難插手,但是卻與他們切身相關,覆巢之下,安有完卵。他們已經開始四處從消息靈通處打聽這場大戰的勝負。
好事的弟子甚至為掌門之位開出了盤口。寧素問選手以1:1遙遙領先。
這樣的賭局,對於這些弟子來說,以前有過,以後也還會有,但是對於林靈素和許素文,卻只有一次,他們已經押上了包括身家性命在內的全部賭注,要麼全贏,要麼全輸。
寧素問神色泰然,從李鑫手中接過了一柱清香,在祖師排位前三跪九叩。所有董事級以上的巨頭門立於他的兩側,整個祠堂中氣氛壓抑,沒有一絲聲響。
許素文跪在祖師排位之前,面色慘然,一副林靈素卻出人意料的神色平和,不知道心裡在想些什麼。
沒人敢出聲,沒人敢抬頭,所有的焦點都給了寧素問。
他對著祖師排位負手而立,李鑫恭敬的立在他的左側,眼神中仍不住she出喜悅的目光。
林靈素弒師犯上,犯得乃是死罪,足夠她死上一千次了。
只要林靈素一死,他李鑫便順理成章地接過了她的位置,成為龍虎山上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副董事長。
叫他怎麼不欣喜若狂呢。
三柱清香燃燒過半,寧素問這才緩緩地轉身過來,掃過了在場的所有人,目光所到之處,所有的人都是一陣心驚肉跳。任誰都知道,像這種慘烈的政治鬥爭,牽扯的將是一大批人,論誰和林靈素扯上關係的人,便是死罪難逃了。
平常與許素文關係好的幾個長老都刻意的離這二人遠點,生怕寧素問懷疑到自己,成為這林、許二人黃泉路上的伴客。
張素庭此時卻是滿面紅光,全龍虎山的人都知道,他和許素文乃是冤家對頭,現在許素文的境地自然是他最為喜歡見到的了。
寧素問開口了,他的每一個字都如同重錘擊打響鼓一般,敲在眾人的胸膛處。
“弒師犯上,背叛師門,你們說應該當何罪。”
此時所有的人都是噤若寒蟬,誰敢隨便出來說話,稍有不慎,可能將會陷入萬劫不復的境地。
寧素問見無人開口,目光停在了張素庭身上,道:“素庭,這執法一般是你所掌握的,你說說該當何罪?”
張素庭見寧素問指名道姓了,只得硬著頭皮上前,道:“弒師犯上,背叛師門這在我龍虎山原本就是十大之罪中罪責最重的,按照祖上的規矩,林靈素和許素文應當三刀九洞,凌遲而死,然後三魂七魄鎖入九幽地獄之中,萬年之內不得翻身。”
許素文一聽,一聲悶哼,臉色慘白如紙,林靈素稍好一點,臉上怯容已露。
許素文原本心想的大不了舉刀一死,但是沒有想到,這張素庭居然公報私仇,還要將自己打入九幽地獄,受萬年不見天日之苦,這刑法未免太重了。
寧素問嘆了口氣道:“小許、小林,你們都聽到了嗎?”
撲通一聲,許素文已經膝蓋一軟,叩頭如搗蒜,道:“掌門開恩,掌門開恩。”
林靈素冷哼一聲,斜眼看著許素文,道:“徐叔,事到如今,求他何用,難道你還不如我一女子嗎?”
“小林,”許素文滿面愁苦,涕淚橫流,道:“我早就說過,不要這麼做,你卻偏偏不聽我之言,硬要拉我入伙…”
“許叔…”林靈素斷口喝道:“做了就是做了,大丈夫敢作敢當,何必如此呢?”
寧素問嘆了口氣,道:“小林,我念你年少無知,又為父報仇心切,只要你下跪求饒,我便饒你一命,將你囚入這祠堂之中,也好讓你終年懺悔己過,你看如何?”
“我沒錯。”林靈素恨聲道:“若是錯了,也錯在我自己學藝不精,不是你的對手,成則為王敗則為寇,你要如何便如何,我不怕你。”說完目露凶光,狠狠看著寧素問。
“冥頑不靈,冥頑不靈。”寧素問氣的渾身發抖,戟指著林靈素道,“我原本念你與我師徒一場,處處相救與你,你卻這般…很好很好。你一心求死是不是,我成全你,我成全你。”
“掌門饒命啊,我是被他脅迫的,是他逼我的啊…”此時許素文哪裡還顧的尊嚴,叩頭如搗蒜,大聲疾呼求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