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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律正常啦!‘
漢娜轉過頭看著睜圓雙眼的史長發,一笑,立即把骨翠取下,陳宇的心跳卻仍保持穩定。
‘現在,可以談了嗎?‘
‘是的,你手中的骨翠涉及十四條人命,請問是從什麼地方得到的?‘
史長發看著骨翠被取下,臉色一變,隨即陰沉下來。漢娜早料到史長發會問這個,但沒想到是在這個時候。
‘骨翠?你有什麼證據它是骨翠?你見過骨翠嗎?你說這個東西?呵呵,只是一枚普通的翡翠戒指。‘
漢娜笑了笑,她承認自己失敗了,這個史長髮根本無法收買,便轉身離開了病房。
一旁的醫生急了,忙問史長發那是什麼東西,怎麼會有這樣神奇的功效。史長發跟出來看著漢娜消失在走廊盡頭,一言不發,轉身回到病房裡。陳宇仍在昏迷中,史長發小心翼翼的搬過張椅子坐在床邊,思緒萬千,母親為得到他的認可而做的種種努力,那些辛酸的回憶重又湧上心頭,史長發感到愧疚,沒有早一點意識到陳宇的那份母愛從未因二十幾年的分離而斷過,可是現在真的是晚了。或許有骨翠真的能有救,但因此就可以違背原則嗎?究竟是親情重要還是原則重要?史長發猶豫了。
就在史長發沉浸在悲傷與內心的掙扎中時,門突然開了,妻子虞多多走進來,低聲在史長發耳邊說外面有人找他,史長發吸了吸鼻子,擦去淚痕,離開病房。
‘是你?‘
外面的人是驗屍員趙無極。
趙無極正在調試DNA分析器,這種大型機器國內並不多,就是國外也不多。但這所醫院恰恰就有一台,只是沒有專業人材,一直沒有投入正常使用。趙無極在德國時使用過這種分析器,而且參與醫療機械現代化的課題就是DNA分析器的結構,所以調試這台分析器毫無困難。
趙無極是在鎮西大學分析血樣時,聽說第一人民醫院有台DNA分析器就趕過來,結果還要先調試,忙了一夜終於可以使用了。正在進行初步運行,王局長打來電話,告訴他史長發在醫院,要他找院方領導照顧一下。
‘你有什麼發現?‘
史長發問,趙無極疲憊的搖搖頭。
‘忙了一夜,剛可以用了,還在分析。你那有什麼新情況?‘
史長發正想說案件的最新進展,突然腦海里想起一件事,一件非常重要的事,可卻只是個影子,怎麼也捕捉不到。
‘怎麼啦?你不是也一夜沒睡吧?算你走運,我這帶著風油精……‘
‘等等!帶……帶子?是錄音帶!‘
史長發驚出一身冷汗,他忙上下摸口袋,空空如野。趙無極一頭霧水,不明白髮生了什麼事,史長發也不解釋,又立即給蘇繡旗打電話,叫她去辦公室找換下的衣服,看從莊秦那拿的錄音在不在,結果也沒有。
重要證物,錄音帶丟了。
‘你沒事吧?‘
‘噢,沒事。‘
史長發安慰自己,還可以再從莊秦那複製一份,同時想到楊速很可能也會想起這件事,於是又立即打電話給莊秦,又叫和莊秦在一起做速繪的同事小心,暫時保護莊秦,並再複製一份錄音帶,增援一會就到。
等到一切都安排妥當後,趙無極已經不見蹤影,大概是忙他的DNA分析器去了,史長發回到監護病房,妻子虞多多拉著他的手走出來。
‘你還是忙你的工作吧,這裡有我呢。‘
‘可是……‘
‘你去吧,剛才醫生說了,咱媽的病情穩定了,大概能支撐兩三個星期。女兒我送我媽家了,這孩子聽話多了。‘
正在這時,趙無極突然急匆匆的從走廊那頭過來。
‘史隊,忘告訴你可以解除隔離了,我已經給局裡打過電話了。‘
史長發心頭又是一跳,剛才因為激動而忘了隔離的事,不止擁抱了妻子,還讓她拉著自己的手,萬一真的感染上什麼,那後果不堪設想。
‘你忙去吧,媽一時半會還醒不了,醫生說明天才能醒的。‘
史長發猶豫了好半天,才下定決心。
‘我就在那邊,一會就回來。‘
兩個人走到較遠的地方,虞多多轉身又進病房照面婆婆了。
‘有什麼發現?‘
史長發掏出煙正準備彈出支來,趙無極忙制止他,指了指牆上的禁菸牌,史長發又裝回口袋。趙無極一夜未眠,眼睛已經布滿血絲,頭髮也似乎更加花白,整個人像是又老了十歲。
‘現在基本可以肯定,周經泰的屍體異變與他體內的一種藥物有關,而且血液中紅細胞的異常也和這種藥物有關。我對異常的紅細胞進行分析發現,它所攜帶的鐵的成份與常人的有些不一樣,有磁性反應,這應該是導致紅細胞巨大的原因。我猜想屍體變異的主要原因就是這些具有磁性紅細胞,我發現屍體裡的紅細胞在與血清反應,並逐漸失去磁性。林家的人以及周經泰應該是在長期服用藥物,不過周經泰體內沉澱的數量明示比林家人多。只是現在我還不明白這是一種什麼樣的藥物,以及對人體都有什麼任用。‘
‘你是說,他們就像古代的道士?為修煉某種功法而長期服用丹石?鄭望龍在搜查林家,應該會有所發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