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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柏見葉長青眼露殺氣,後退一步,揚起那瓶子作勢就要砸,葉長青咬牙切齒道:“成交!”
蘇柏大鬆了一口氣,兩人小心地交換,三個瓶子齊聚,蘇柏大鬆一口氣,接下來應該怎麼辦,只有走一步,看一步了……
葉長青餵陳國公主喝下藥液,陳國公主果然面色好轉,她看著葉長青,卻發現葉長青身體在顫抖:“長青哥哥,你怎麼了?”
“不,我沒事……”葉長青雖然說著沒事,嘴角卻有血流出來,皮膚也赫然成了紅色,蘇柏知道,那銀色的瘤子開始起作用了,葉長青後天養成的陰毒之體,果然也受不了火樹銀花的熾熱!
葉長青面色慘白,他體內的真氣正在亂竄,他看著手裡的瓶子,將裡面的液體喝下去,雖然熾熱可解,可是真氣依然紊亂, 他捂著自己的胸口,印堂已經發黑,葉長青伸手看著自己的掌心,掌心之上嘶嘶作響,真氣正在外泄中,心臟跳動得越發劇烈,他突然明白,自己的時日就要到此結束了,他臉上現出悲哀的笑容來,定眼看著眼前的陳國公主:“纖兒,我只是捨不得你。”
陳國公主生前也是心境玲瓏之人,已經看出些許端倪,她的淚像珠子蹦噠出來:“為什麼是這樣的結果,這樣就算我活過來,又有什麼意義……”
葉長青一手撐在地上,眼前似乎浮現出千年前的情景,他,耶律長青,是耶律氏中驍勇善戰的武士,而她,耶律纖,是甚得寵愛的一國公主,因為出生時生得纖柔,完全不似平常的契丹女子,以致引得國內議論紛紛,更有人言,耶律纖的生母,其實是漢人,但終拿不出來任何證據證明,由此不了了之。
縱然耶律纖受盡寵愛,可是她的少年時期卻仍然是寂寞的,所謂高處不勝寒,直至她撞到了那個少年,不過比自己大三歲,練起武來已經是虎虎生風,她聽人說,他會是新的第一契丹武士,雖然他不過十六,她初識他,不過十三歲而已。
“你當時不過十三歲,可已經是受盡萬千寵愛的公主,你的婚事早就被提上了議程,只要你願意,你可以嫁得任何一名姓蕭的貴族家中,可是只能是姓蕭。”葉長青說道:“為什麼我會是姓耶律的呢,倘若不然,我與你也是順理成章,國人絕不會說三道四。”
耶律纖沉默不語,她始終記得兩人初遇的那一天,練武場上,比武馬上就要開始,耶律纖出於好奇來到了武場,在那個僻靜的地方,英勇的少年正在練拳,他每打一拳出去,便帶動了風,英俊的側臉讓耶律纖不知不覺地越靠越近,少年十分警醒,察覺有人靠近,回身一拳打過來,看到這張秀美如春日花蕾的臉,少年瞬間收了拳頭:“你是漢人?”
這樣的疑問纏繞陳國公主許久了,她有些怒:“你才是漢人!”
看到陳國公主的華服,少年感覺得到,這柔美的少女來頭不小,他沉聲說道:“這裡是武場,不相干人等,不能留在這裡。”
陳國公主只是抿嘴一笑,施然離去,少年看著少女的背影,目光遲遲收不回來,在比武場上,他知道她是尊貴的陳國公主,她並非皇帝的女兒,可是她的父親是秦晉王,她的母親是秦晉王的正室,她非但得到公主的封號,而且她生前死後的待遇,完全與皇帝的女兒相同,更何況,她也極得皇帝的歡心;而她,也知道他的名字——耶律長青,耶律齊將軍的兒子,在眾人的讚賞聲中,她知道,他會是棟樑之材。
兩人都知道,耶律這個姓氏,會是一道永遠邁不過去的坎兒……
相逢一笑,或許就是兩人的宿命。
或許是同姓耶律,兩人走得親近,也無人去挑引起閒言碎語,都知道,陳國公主是必定是蕭家的媳婦,廣闊的草原上,耶律長青第一次吼出了內心的渴望:“我,耶律長青,一定要娶陳國公主!”
“閉嘴!”耶律纖撫上了耶律長青的嘴:“這可是大逆不道的話,若是讓其他人聽到了,怎麼可好?”
“這裡只有你。”耶律長青握住耶律纖的手:“公主,不,纖兒,規矩是人定的,規矩也可以改,對不對?”
“父親說,年後就要給將我許配。”耶律纖的眼神看得格外悠遠。
“在那之前,我會改了這該死的規矩。”耶律長青的手拍在自己的胸口上:“纖兒,我對你說過的承諾一定不會變,我要我們在一起,不管付出多大的代價!”
不遠處,一個影子匆忙而去,直接奔入了蕭府,此蕭府來頭不小,蕭府現在的話事人名蕭紹矩,年不過二十六,其姑姑正是蕭太后,蕭紹矩的出生背景極佳,此人與蕭紹矩的關係似乎極為親近:“蕭大人,我有一事稟告。”
此人附上蕭紹矩的耳朵,將剛才所見所聞一一講明,蕭紹矩笑而不語:“不過是少年的妄言罷了,我遼國自開朝以來,同姓不通婚,這是鐵規,沒有人可以破壞這個規矩,這是兩族先人的規矩,你多慮了。”
“蕭大人,果真不要採取措施麼?耶律齊雖然只是一屆武將,可是其祖上,也是開國功臣。”此人唯恐天下不亂:“耶律長青天賦異常,也為皇帝看中……”
第三百零八章 死而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