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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驚奇地發現,在這樣一個幾乎與世隔絕的地方,竟然隱藏著一個巨大的軍事基地。
而且這基地並不是大家常見貓耳洞,防空洞,竟然是一水的水泥地,在巨大的樹木下,還建了一座座結結實實的小炮樓,拿著衝鋒鎗的崗哨在上面24小時巡邏,好多沒有肩章的士兵裡面進進出出,穿戴和補給都明顯和他們不一樣。
他在卸物資時,偷偷朝裡面瞅了幾眼,發現基地里到處都拉著巨大的帆布篷,像是防止美國鬼子飛機偵察,又像是在掩蓋著什麼。
那老鄉從基地回來後,有一次喝酒把這事情吹牛吹出去了,結果第二天就被強制退伍了,因此也撿回來一條命。
他沒事時就跟別人說,說別看中國看起來不行,那花花腸子老多啦,到處都是給美國鬼子挖的坑,保證他們有去無回。
在寮國、越南這邊,潛伏著一支秘密部隊,不知道在執行什麼重要任務,非常神秘。
我說:“你是說,小馬他父親是那支神秘部隊的人?”
趙大瞎子含含糊糊地說:“差不多吧……”
我忍不住又看了看那隻腳印,問他:“他為啥只留下一隻腳印?”
趙大瞎子有些猶豫地說說:“俺剛才看了,腳印旁邊有拐棍的痕跡,恐怕……他,只剩下一隻腳了……”
這個話題有些壓抑。
為啥只剩下一隻腳?
野獸,陷阱,槍傷,都有可能。
越南人甚至造過一種炸彈,威力不大,專門把人的腿腳炸斷,人又不死,讓他拖累更多的人,造成更大傷亡。
我忍不住說:“能不能看出來,他在這裡呆了多久?”
趙大瞎子仔細觀察了一會說:“鞋印子底下沒多少露水,他恐怕在這站了一夜。”
我說:“站了一夜?他在做什麼?”
趙大瞎子吸了口煙,悶聲說:“啥也沒做。可能,可能他是想聽聽咱們說啥吧。”
我說:“扯淡!咱們聊了才多久,就睡了。”
趙大瞎子幽幽地說:“那個位置……正好能清楚看到小馬……”
我渾身一震,小馬的父親就在這露水整整站了一整夜,看了自己二十多年沒見過的兒子一整夜,硬生生壓住了自己的感情,硬是沒有和他相認,這得有多強的自制力啊!
再想想,小馬他父親昨晚拄著一根拐杖,一步一挪地來到了這裡,只為了看看小馬,並將自己隨身佩戴的項鍊給小馬。
也許是為了告訴小馬自己還活著,也許是為了給小馬留下一個紀念,不管為了什麼,都讓人無限感慨。
小馬面對著遠處的湄公河,胸膛迅速起伏著,在拼命控制著情感。
我和趙大瞎子默默走到一邊,沒有打擾他。
過了好久,他拼命嚎叫了幾聲,抓起幾塊石頭,用盡全力扔到遠處的叢林中,像是要發泄他這些年所受到的苦。
我無法想像,一個父親見到自己失散了幾十年的兒子,究竟會為了什麼原因,死都不願意出來見他一面?但是他卻能在外面一直站著,默默看著兒子一整夜?
待小馬發泄完,我們安慰了他幾句,拍拍他的肩膀,幾個人繼續往前走。
這時候,我們已經深入到了湄公河腹地,水流開始加大,到處都是充沛的水源、支流,從這裡判斷,我們距離湄公河的上游已經不遠了。
前方是一處湄公河的支流,秉承著瑪哈金儘量不要碰水的原則,我們只有再次進入叢林,從叢林裡繞過去。
沒想到,我們進入叢林後沒多久,小馬突然停住腳步,說:“小七爺,前面不能再走了。”
第111章 小馬的父親神秘出現(2)
我說:“咋啦?”
小馬遲疑地說:“這裡,好像不安全……”
趙大瞎子不愛聽了:“啥?好像不安全?”
小馬猶豫地說:“我小的時候,我父親經常跟我做一些捉迷藏的遊戲,那個遊戲就是在各個地方標誌一些信號,然後根據信號去判斷那個地方是否有危險。這個信號,就是我父親發明的危險符號。”
我忙問:“啥記號?”
小馬超前方指了指,在前方一塊齊腰深的草地上,像是突然被人用刀子剜去了一塊,那一塊的形狀像是一個扭曲的長臉。
我和瞎子一下子愣住了。
這個符號我很熟悉,這是我們獵場的鬼臉符號。
我給趙大瞎子使了個眼色,他問:“小馬,這個符號是你父親畫的?”
小馬點點頭,肯定地說:“對,我父親小時候跟我玩捉迷藏,就是畫的這種符號代表危險。”
我說:“那符號是啥?”
小馬說:“那符號看起來像是一張狼臉,又像在哭,又像在笑的。我父親跟我說過,標記這種符號的地方都很危險,一定要原理。”
我一時間不知道說什麼才好。
這似哭似笑的狼臉標誌,分明是我們獵場的獨特標記,怎麼就成了小馬父親口中的危險信號了?
但是不管怎麼樣,既然小馬父親提示前面有危險,那我們還是要小心點好。
趙大瞎子舉著槍,小心走過去,一路上沒有遇到任何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