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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那麼一兩個小時,下面仍舊是一點動靜也沒有,林子裡也越來越安靜了。
我使勁揉著眼睛,打了一個大大的哈欠,只怕挨著床就會睡過去。看看小馬,他也是眼皮不住打架,在那聳拉著腦袋。只有瑪哈金還是保持著原來的姿勢,也不知道是不是早已經睡著了。
我忍不住踢了踢趙大瞎子,他還挺警覺,猛然挺起身來,小聲問我:“來啦?”
我說:“來毛!快起來,該換老子睡啦!”
趙大瞎子利索地爬起來,喝了口水,問小馬:“幾點了?”
小馬看了看表:“快一點了。”
趙大瞎子轉頭對我說:“操,小七,別睡了,野豬快來啦!”
我揉揉眼:“孫子才想睡呢!我怕呆會忍不住睡著了,會掉下去!”
趙大瞎子遞給我水壺:“多喝點水。要不然,咱們聊聊天。聲音小點,野豬在底下,應該聽不見。”
我喝了幾口水,又把水壺遞給小馬,三個人盤腿坐在那裡侃起了大山。
我說:“瞎子,呆會野豬來了咋打?”
趙大瞎子說:“這一波應該是一群豬,有七八隻。到時候我打頭豬,頭豬一死,其他的就完了。到時候你們隨便打,撿大的打就成!”
我有些興奮,搓搓手,說:“要是打不死怎麼辦?”
趙大瞎子說:“沒事,只要打中它就跑不了,下去接著打唄!”
小馬問:“會不會咬人?”
趙大瞎子說:“不會。頭豬一死,剩下的母豬嚇得只會亂跑,挨了槍子後,連跑都不會跑啦。”
我說:“啊,七八頭豬只有頭豬一頭公豬啊?那麼多!它身體能受的了嗎?”
趙大瞎子說:“倒也不全是母的,不過也不是公的……”
我說:“不是公的,也不是母的,莫非是太監?”
趙大瞎子認真地點點頭:“對,就是太監。野豬群里只能領頭豬是公的,其他公豬都被頭豬咬掉了下面那東西,不是太監是啥?”
我說:“操,沒想到野豬也學皇帝那一套啊!”
小馬也說:“這野豬要是被劁了,就沒膽了,連人都不敢咬。”
我不屑地說:“打這種去勢的野豬有啥勁,待會哥們乾脆搞一頭獨豬算啦!瞎子,一豬二熊三老虎,是不是說的獨豬?”
趙大瞎子點點頭:“成群的野豬好打,獨豬最難打,那一頭豬有四五百斤重,跑起來像坦克車,一頭能撞斷碗口粗的樹,簡直沒法搞!”
這我知道,老獵人口口相傳,“一豬二熊三老虎”,這老林子最可怕的並不是熊、虎、豹,而是獨來獨往的野豬王。
第99章 獵殺野豬王的狩獵技巧
野豬這東西,在雲南、四川、貴州的山區都有,這些年保護動物宣傳力度大,好多村民的獵槍也被收繳了,結果造成南方一些閉塞的山區野豬泛濫成災。
雲貴等地的地方政府經常組織當地農民,成立捕獵隊,挨個村子剿殺野豬。
野豬禍害莊稼太厲害。它長著兩根大獠牙,獠牙很長,齜出唇外,這獠牙往地里一拱,就能拱出一條深溝,把地下的土豆、紅薯刨了出來,亂啃亂咬,不吃也給你咬壞了。
一群野豬闖入一塊土豆地里,只用一個晚上,整塊地像被耙過一遍,糧食全被糟蹋了。
不過這次還好,我們是在伏擊南方的野豬。南方山區的野豬比較溫順,一般吃土豆、苞米、紅薯,東北深山裡的野豬吃人。
東北的野豬,喜歡在老松樹皮上蹭癢,老松樹皮上裹著一層松脂,野豬蹭完癢,松脂就黏在豬皮上。野豬蹭癢後,會在地上不停打滾,將碎石子、樹葉、松塔殼全黏在身上,像披了一層厚厚的鎧甲,火槍根本打不透,敢搏虎、戰熊!
野豬不僅身上有硬殼,它背上的鬃毛也硬。過去殺了野豬,我奶奶總喜歡拔下野豬的鬃毛,做成梳子,一輩子都用不壞。
野豬常幾個家族混居在一條山溝里,這就是老林子裡最臭名昭著的野豬溝。獵豬一般下套,或者打狗圍,或者獵人結隊集中狩獵。
有獵人結隊去野豬溝,發現溝里散落著人骨,撕成碎片的衣裳,骨頭堆里還有孩子脖子上掛的銀項圈!
要是獵人落單時,正好遇到野豬怎麼辦?
這個問題,我專門問過姥爺。
他說,獵人要是單槍匹馬遇到野豬,那可真是倒霉透頂了。
這時候你沒法逃。野豬跑起來像個小型的裝甲車,速度很快,衝擊力也很大,不多會兒就能追上你,咬死你。
你也不能爬樹。野豬能長到幾百斤、獠牙近一米長,呈彎月形,發起怒來,一頭能撞斷碗口粗的松樹。要是樹大,它會用獠牙耐心地刨出樹根,然後啃斷,等著大樹倒下,然後慢慢咬死你。
你只有一個辦法,就是轉身面對它,還要對它大吼大叫,激怒它。
野豬暴怒後,會大張著嘴,咆哮著朝你衝過來。這時候獵人要站穩了,瞄準野豬嘴放一槍,一槍就能將野豬半拉腦袋給打飛!
當然,獵人也只有放一槍的機會。這一槍要是打不死它,暴怒的野豬一下就能用獠牙把人腸子挑出來。
沒辦法,單槍匹馬打野豬,只能走險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