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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瞎子相視一笑,扔了麻繩,遞給他一根煙,說:“小花兄弟,你快點兒說!我跟你說哈,你可別騙我們。你也看了,你瞎子哥他脾氣不好,萬一真惹鬧了他,真能給你扔到夾層底下去!”
花格子連連點頭,接過煙,點著了,狠狠吸了幾口,才開口。
他說:“是這樣,兩位大哥,我可以對海發誓,這個夾層底下到底是什麼,我是真的不知道。”
第355章 船下封的是海鬼!
瞎子在旁邊冷哼一聲,他趕緊說:“不過,我爺爺以前是跟我提過一點,我大概能知道底下是幹啥的,差不多是個什麼玩意。”
我說:“行,那你就說吧,把你知道的都說了吧。說實話,都到了這個時候了,你再不說,估計咱們都得餵王八了。”
花格子顯然很忌憚船底下的東西,臉色慘白,他坐在地上,又狠狠吸了幾口煙,才說:“這船底下封的,不是什麼好東西。”
我問:“不是好東西,那又是啥壞東西?”
他模模糊糊地說:“就是那種……那種東西!”
我還是不明白,問:“到底是哪種東西啊?”
他急得站起來,給我比劃著名:“就是那種東西……小七哥,你懂的!”
我還真不懂,也有點兒著急,說:“到底是啥東西,你他娘的倒是說清楚啊!”
他憋了半天,憋得面紅耳赤的,最後憋出了一個字:“龜。”
我恍然大悟:“原來是一隻大烏龜啊!咳,那有啥難說的,你早說不就得啦!”
他漲紅了臉,連連擺手,說:“不是那個龜,是那個龜!”
我說:“哦,哦,我知道了,不是烏龜,是海龜!對,咱們在海上,那肯定是海龜嘍!”
花格子更加著急了,眼淚都要掉下來了,還在跟我解釋,說不是的,不是的。
我更加搞不明白了。
這時候,瞎子在旁邊冷冷地說了一句:“他說的不是龜,是鬼!鬼怪的鬼,咱們這船上啊,有鬼!”
“有鬼?”我差異地看了看花格子。
他有些心虛,看了看船尾,小心翼翼地點了點頭。
我搞不明白了:“你們漁民出海,不都是在船上供一些辟邪的東西嗎?怎麼會封一個……那東西在船底下?”
花格子說:“是這樣,你們外人可能覺得弄個佛像,弄個海神就辟邪了,其實不光是這樣。像我們這種幾百年來一直靠出海為生的人家,可不止供海神,有時候還得供邪神,還有一些其他的手段。”
我說:“我知道了,好多南洋跑船的人都養小鬼,供佛牌,你們是不是也這樣?”
花格子搖搖頭說:“不是這樣。他們養小鬼,供邪佛,都是求轉運的,靠小鬼搬運錢財等。一個人的命數運道是有數的,不是你的,就強求不得。不然,你現在的運還沒到,你偏要去轉運,那就會拿你下半輩子的運來頂,頂多了,你的命也透支完了,就活不了多久了。
我們打漁的人,命雖然不值錢,也不會這麼幹,那些東西都是地下賭場、打黑拳的,或者是想出名想瘋了的小明星才會用。你們想想,每年都不有一些迅速躥紅的小明星,突然就紅了,紅得毫無道理,然後沒過幾年人就完了,或者出車禍,或者就是癌症,要麼就是被人害,永遠踩在腳底下,一輩子都翻身不了,就是搞這些搞的。”
我說:“行吧,那你說說,你們這船板底下封的到底是啥玩意?”
花格子狠狠吸了一口煙,也不怕了,說:“小七哥,不管你們信不信,我們這船底下封的,真是海鬼,殺人的海鬼。”
“海鬼?”我問他“海鬼又是啥?海里的鬼?”
瞎子插嘴說:“你傻啊,人在河裡淹死了,變成的鬼是水鬼。人要是在海里淹死了,變成的鬼,就是海鬼唄!”
沒想到,花格子卻搖搖頭,說不是這樣,這個海鬼就是一個說法,其實它並不是鬼,而是一種海里的古怪生物。
我問他:“那是啥生物那麼瘮人,還能被稱為鬼?”
小馬說:“這種東西吧,我們那邊也叫它水猴子,它的樣子還真像一隻猴子,渾身長著一層黃毛,有手有腳,頭上有一個凹坑。這東西啊,平時藏在水裡,有人去海邊趕海,捉魚,它就突然躥出來,抓著人的腳脖子,就往海里拉。它在水裡力氣很大,一下子就能把人給拉倒,弄下去淹死。它把人拉到水裡淹死後,並不吃人,就是以殺人為樂。你說這東西,是不是殺人的惡鬼?”
我點點頭,動物殺人大多數是為了自衛,少數是為了食物,這海鬼啥也不為,就是以殺人為樂,確實該死。
花格子說:“這東西不光殺人,也在水裡啥魚,逮住啥弄死啥。它能在水下呆,也能在岸上呆,跟蛤蟆差不多,爪子尖,牙齒也尖,力氣大,腦子也好用,能騎在大魚身上,活生生咬死它。它殺了大魚,不吃肉,會拖到礁石上,用石頭砸爛魚頭,喝魚腦子,所以海里不管多大的魚,見了它馬上就逃。所以,我們漁民要是見了它,就會想辦法給它打死,把它的屍體風乾了,封在船里,這樣其他大魚就不敢靠近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