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禿子漲紅的臉漸漸褪色了,這時候想起了什麼,突然說:“那個人,他好像很擔心你?”
我說:“擔心我?”
禿子點點頭:“他反覆對我說,本來是要勸你不要走新藏線,那裡很危險。不過他自己也說,你的性格是勸不住的,越勸越會去,還不如不勸。他說你的身體不好,委託我好好照顧你。”
我一愣,這個人到底是誰?為啥要對我這麼好?
瞎子問:“他真給你錢了?”
禿子點點頭,從口袋裡掏出厚厚二疊人民幣。
看看禿子手裡那厚厚一疊人民幣,我突然有些擔心,越想越怪,我順著樓梯追了出去,發現大街上到處都是熙熙攘攘的人,去哪裡找那個人去?
失望地走回來,問禿子那個人的樣子,說話什麼口音,禿子一概都說不清楚,說那個人一共就說了一句話,給了我一個這樣的紙條。
瞎子問:“那一句話說的啥?”
禿子說:“他說,這是這個世界上我唯一的親人了,請務必替我保護好他!”
我一下子愣住了。
那個人,是東家!
想想也不對,東家在這個世界上的親人還有很多啊,我母親,我姥爺,姥姥,這些不都是他的親人嗎?
我,最多也就是一個外甥,哪能算是這個世界上唯一的親人?
那個人到底是誰?
瞎子這時候問:“禿子,你聽那人是什麼地方的口音?”
禿子搖搖頭:“咱們跑長途的,天南海北地跑,啥人都見過,最會聽口音。但是這個人很奇怪,他說話一點口音都沒有。”
瞎子有點不相信:“他說話就那麼標準?難不成來了個播音員?”
禿子說:“我不是這個意思。我舉個例子吧,他說話,有點像外國人說中國話,聽不出是哪兒的口音,就是感覺很奇怪,不對勁兒!”
我又問:“那他是一個年輕人,還是一個年長一些的人?”
這一次,禿子肯定地說:“年輕人。”
我又有點懷疑那個人是山魈,問他那人是不是留的長頭髮,看起來有點像西藏人?
禿子搖搖頭,說:“不是,他肯定是個漢人,長得還蠻不錯的,看起來吧,跟你有幾分像。他那樣子吧,怎麼說呢?讓人看了心裡很難過,像是心裡老裝著什麼天大的事。”
我突然間愣住了。
我突然想起了一個人。
那個人,在五年前給我慢遞過一封郵件。
那個拉薩的美女店主就說過,那是一個年輕人,他穿著風衣,戴著墨鏡,說話很憂傷。
在當時,他慢遞了一封郵件給我,說是慢遞給他自己。
一直以來,我都以為那個人是東家,但是一直都是猜測,並不敢說肯定是。
我判斷的標準,第一是因為他快遞的地址是我工作的鋪子,這個只有東家知道。
第二,就是那個人跟我長得有些像。
現在,我開始有些懷疑,當年給我慢遞的人,會不會是這個人?
還是那兩點原因。
他既然都能在旅店找到禿子,說明他對我的事情了如指掌,那麼能把慢遞地址寫對也不為怪。
其次,禿子肯定地說,他跟我長得有三分神似,那美女店主也可能會認錯人。
可是,我怎麼也想不到,這個人是誰呢?
莫非是我父親當年欠的****債,給我弄出來了一個同父異母的哥哥?
還在想,瞎子卻在那不停催我們,說:“先別想了,這邊不安全,咱們趕緊撤出去,等到了路上慢慢分析吧!”
我突然想起一件事情,問禿子:“禿子哥,你剛才在樓下有沒有見過一個年輕漂亮的姑娘,長頭髮,個子挺高挺瘦的?”
禿子說:“還別說,還真看見了一個。她還跟我說話了呢?”
瞎子也緊張了,問:“她跟你說了什麼?”
禿子說:“他問我是不是去新藏線?她也要去新藏線,在搭車。”
瞎子趕緊問:“那你答應了嗎?”
禿子說:“我答應啥?車子都被你們包了,我哪有決定權?不過我勸她了,說那地方很危險,她一個人去不保險。”
我緊張地問:“那她怎麼說?”
禿子看了看我,露出了一個古怪的笑容:“她說啊,她未婚夫為了躲開她,順著新藏線跑路了。他讓我見到她未婚夫,給他帶一句話,就算他跑到藏北鷹墳,她也能給他抓回去!”
我的臉色一下子變了,瞎子的臉色也一下子變了。
禿子見我們緊張,問:“怎麼了?你們?!”
我臉色青了,說:“她說的那個未婚夫就是我。”
瞎子也臉色鐵青,嚴肅地說:“操,她還知道咱們是去找藏北鷹墳!”
第169章 鬼湖中有人叫我的名字
匆匆告別了日恪則,我們在夜幕中開向了未知的黑暗的未來。
黑暗中,禿子一聲不響地開車。
估計,他正等著我們兩個開口,跟他講這一切到底是怎麼回事。
我不想瞞著他,可是這一切又要怎麼說呢?
自己理了理,也覺得一切都是亂糟糟的,更別說要講給第三個人了。
我終於還是謹慎地閉上了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