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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格子苦著臉:“那些是去深海打漁的大船,咱們這個小木船,還都是用老辦法,羅盤定位。”
沒辦法,我只好問他:“那羅盤是怎麼回事?能不能修好?”
他說:“這個……沒法修。羅盤不大靠譜,雷雨天,刮颱風,或者海底下有沉船,都有可能不准。所以他們一般都把羅盤當輔助的,主要還是看天象。可是現在這個天氣,別說看天了,看海水都費勁……”
我也沒了辦法,問他:“那怎麼辦?”
花格子說:“只能先把船先停下,省點油,不然在大霧裡瞎開,可能會越開越遠,而且也可能會撞到礁石。只能先等著,等霧散了,看見天陽,就知道方向了。”
我點點頭,現在也只有這個辦法了。
瞎子這會兒一直沒吭氣,蹲在船艙里抽菸,這時候就瓮聲瓮氣地說:“俺就知道沒那麼容易!看吧,沒希望也就沒失望!其實沒啥,咱們就在這邊釣釣魚,抓抓螃蟹,有吃有喝,就這麼漂著唄,俺看著挺好!”
他走過去,順手撿起花格子丟在地下的鉤子,在天上揮舞了一下,突然愣住了。
接著,他低聲說:“小七,你過來看看,這是個啥玩意!”
我心情正不好,哪有功夫搭理他,就說:“啥玩意?不就是海帶嘛!你沒見過海帶,還沒吃過啊?!”
瞎子卻呵呵笑了,說這玩意要是海帶啊,他就把船給吃了,都不帶吐出一口木頭渣的。
我們聽他說的恓惶,就派花格子過去看看,要是沒問題,就按住他的腦袋,讓他啃幾口船板練練牙。
第351章 頭髮
沒想到,花格子剛看了一眼,就被嚇住了,大聲喊我:“小七哥,這海帶還真有問題!”
我更加惱火,提了一個魚叉走過去問:“有問題,有問題,這裡他娘的哪裡沒問題?!”
走過去一看,自己也愣住了,手上的魚叉啪嗒一下掉在了地上,哐當一聲響。
在那個鉤子上,還掛著一縷黑乎乎的東西,那東西並不是海帶,而是一件我們都非常熟悉的東西:頭髮。
我一下愣住了。
難道說,纏住螺旋槳的,並不是海帶,而是密密麻麻的頭髮。
想到這裡,我一陣頭皮發麻,不由把視線轉向了小馬。
小馬也一陣惡寒,臉色慘白地看著螺旋槳,甚至沒有勇氣再探下身子去看。
這時候,瞎子在旁邊瓮聲瓮氣說了一句:“你們還記得,咱們最開始釣上來的那條大魚不?”
“大魚?”我問“哪一條?”
瞎子瞪著我:“就是那條右胳膊右腿,就是骨頭多一點的!”
他說的是我們最開始釣上來的那具骷髏。
我狠狠瞪了他一眼,都這個時候了,他還有閒心開玩笑!
沒想到,瞎子卻說:“俺懷疑,這個頭髮是他的!”
瞎子這句話,讓我們非常震驚。
我們當時釣到那具屍體時,花格子果斷放棄,直接扔掉了釣竿,難道說那具屍體還不放過我們,還在一路跟著我們嗎?
關鍵是,我們已經開了那麼遠的船,他是怎麼找到我們的?
莫非,他真像花格子說的那樣,一路在海底下跟著我們的小船走,想想那個場面,我身上的冷汗都下來了。
花格子思考著,說:“先別急,還有一種可能。也許是咱們開船時,又撞到了那東西,結果螺旋槳纏住了他的頭髮,這個也不好說。”
瞎子冷笑著:“俺記得這艘船是壞了兩次吧,你們想沒想過,為啥會壞兩次?難道說,他用頭髮纏住螺旋槳後,中間餓了,就鬆開了,去吃了點兒東西又回來了?”
我和花格子也陷入了沉思,考慮這個到底是怎麼回事。
關掉發動機後,小船停頓了一下後,又開始在海上慢慢行駛,穿過了一塊塊幾乎要凝結成固定的霧氣,駛向了神秘的前方。
這時候,花格子突然叫了起來:“俺知道了,是大魚,一定是因為大魚!”
按照花格子的說法,我們的船壞掉了兩次,中間有一次自己修復了。
那船如何能自己修好的?
只能說,是受到了一種外力的影響。
他想了又想,當時我們既然啥都沒做,那一定是其他東西做了什麼,所以我們的船才恢復了正常。
想來想去,我們並沒有遇到什麼怪事,除了那兩條大魚。
我們第一次遇到大魚後,小船就莫名其妙地壞掉了,後來漂到了礁石上,過了一會兒,船又恢復了正常。
第二次,就是現在,又是遇上了大魚,然後船又被頭髮給纏住了。
所以他懷疑,就是那兩條大魚在作怪,給小船弄壞了。
瞎子對他的說法嗤之以鼻,說:“那你的意思是,那大魚給叼來了一堆死人,然後讓死人用頭髮把螺旋槳給纏住了?你當大魚是海底趕屍呢!”
我搖搖頭說:“這個理由有點兒牽強。要是說大魚想弄壞船,咱們也都看見了那兩條大魚有多大,恐怕它尾巴輕輕一掃,咱們的船就會沉了,用不著那麼費勁。”
這時候,花格子幽幽說了一句:“也許它並不是想要弄翻船,它就是想把發動機弄壞掉,然後把咱們推到一個地方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