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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那邊究竟出了什麼問題,為什麼突然要給我來這麼一個電話?他,又和這些事情有著什麼關係呢?
第310章 又來了一個人
掛上電話,我困意全無,沖了杯茉莉花,一邊慢慢喝,一邊繼續回想著孔旗這個人。
大學期間,他一直努力地勤工儉學,在食堂賣過飯,給小印刷廠搬過書,給餐館打過工,但是一直還是勉強掙扎在貧困線上,大多時候還得靠我變相的救濟。
大三上學期,他消失了差不多一個多星期,音訊全無,把我們擔心地要死,就差報警了,結果他卻疲憊不堪地回來了。
他回來後,顯得非常勞累,什麼話也沒說,徑直爬到自己的鋪上蒙頭就睡,一口氣睡了一天一夜。
睡醒後,他告訴我們,這次失蹤是接了個大活,跑長途,做押運員,一路上陪著司機說話,看管貨物,從北京到三亞,三天三夜不睡覺,累得尿都要出來了,但是錢多。
他抓著一疊厚厚的鈔票,請宿舍全體人喝了頓酒,席間他淚眼迷濛,一杯又一杯地喝,最後喝得爛醉如泥,被我們幾個抬了回去。
這次以後,他果然經常出去,有時候是三五天,有時候甚至十餘天,每次去,都要我們幾個給他打埋伏,好在我們那個破學校,老師根本不會點名,好多人比他還猖狂,所以也就不了了之了。
每次回來後,他都像大病了一場,要睡足好幾天才有精神。
每次休息夠了,他都要大大的請一次客,每次請客的場子都越來越大,他的腰包也越來越鼓,後來甚至買了一台電腦,和我兩個人整天在宿舍里打遊戲,課也不去上。
後來,在皮貨店做事情時,遇到一些跑長途的長途司機,我也曾問過他們,跑長途有沒有這麼一個押運員的職位,待遇高不高?
他們說,押運員的職位一般是沒有的,但是會有一個副駕駛。在那個年代跑長途是真賺錢啊,你那個哥們要是副駕駛,那錢還真多,就是累!
我也搞不懂老孔到底是不是副駕駛,印象中他好像沒有駕照,但是想著想著就忘了,一直到今天。
老孔畢業後,理所當然就去了海南,說是那邊跑得多了,地頭熟,關係也硬,孔雀東南飛,他自然也要去南方博出一個未來!
而我,則在北京這一個皮貨鋪里混的有滋有味的,這麼多年來雖然一直都有聯繫,但是還真不知道他到底在做些什麼。
越想越睡不著,再回想一下他最後說的那句莫名其妙的話,以及他最後說的“少抽點兒煙”,我突然犯了菸癮。
其實我平時很少抽菸,別人要是讓我,我也跟著抽一根。別人不抽,我自己也想不起來。但是我有一個習慣,經不住別人勸我戒菸,別人越建議我少抽,我就偏想抽,真是賤得厲害。
找了半天,煙盒還是很久以前的,裡面憋憋的,就剩下幾根煙,還都受潮了。
看了看表,現在已經是凌晨三點三十分了。
往外看看,大多數店鋪已經歇了業,遠處寫字樓依然亮著幾盞燈,星星點點的,樓下的711還亮著燈。
算了,乾脆去樓下便利店買一盒得了。
買完煙,要結帳時,店員卻微笑著搖搖頭,說:“不用了,你朋友已經幫你結過了。”
第311章 老孔讓我來的
我吃了一驚:“我朋友?我哪個朋友?”
店員說:“就你的朋友啊,他剛買了一瓶啤酒,又拿了一盒白沙煙放在櫃檯上,一起結帳了,說待會兒他朋友會來拿,不就是你嘛!”
我猛然一愣,知道我只抽白沙煙的,沒有幾個人,這個人又是誰?
我問他:“那個人大概是什麼樣子?”
店員說:“他戴著一個鴨舌帽,一個墨鏡,完全看不清楚長啥樣。”
我又問他:“他走了多久了?朝哪個方向去了?”
那店員說:“剛走沒幾分鐘,出門朝左拐的,就三元橋那方向。對,你那朋友是明星嗎,怎麼那個打扮啊?是的話給我要一個簽名啊!嘿,我這輩子還沒見過活的明星呢!”
沒空和他胡扯,我一把抓住白沙煙就往外跑,一口氣跑到天橋底下,並沒有看到一個鬼戴著鴨舌帽和墨鏡的人。
天橋下,只有幾個濃妝艷抹的流螢,對著匆匆而過的少數幾個行人招攬著生意。
我失望地嘆了口氣,慢慢往回走。
這時候,肩膀上突然被人拍了一下。
經歷了這麼多次冒險,我已經形成了條件反射,當時想都沒想,猛然轉過身,就是一拳狠狠揮了過去。
還沒等我打過去,就聽見一聲嬌呼,背後的人一屁股摔倒在地上,聽聲音還是個女的,在那大呼小叫著。
回過頭看看,果然有一個衣著暴露的姑娘坐在地上,揉著胳膊,幽怨地看著我。
我趕緊伸手扶她起來,連聲道歉,她抱怨了幾聲,看看自己也沒受傷,慢慢爬起來。
她站起來,看看我,給我拋了個媚眼:“小兄弟,那麼晚了還在外面逛?有啥心事呀,說出來,讓姐姐給你解解悶唄!”
我的臉刷一下紅了,趕緊搖手:“沒事,沒事……”
她一下子偎依過來,拽著我的胳膊說:“小兄弟,你看,你剛才都把姐姐弄傷了!來嘛,照顧照顧姐姐的生意嘛!這大冷的天,好歹找個地方,讓姐姐暖和暖和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