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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把這些東西挪到旁邊,吃了點兒壓縮食品,喝了點水,左思右想了一會兒,困意突然襲來,擋也擋不住,終於沉沉地睡著了。
第二天一大早,我就被人叫醒了,叫我過去大廳吃飯。
吃飯時,我才發現,這個小樓里差不多有二十多個人,差不多都是小平頭,正方步,低著頭吃飯,一點聲音都不發出來。
這次吃飯時,我沒有機會接觸到姬小免,她跟一個像是頭領的人坐在另外一座,一直在低聲交談著什麼。
一直磨蹭到最後,也沒找到機會和姬小免搭話。
大家吃完飯,有人領著我們去院子裡,那裡停著幾輛越野車。
幾個人返回房間,開始收各個房間的帳篷,很快打成一個個的包,上面貼著一張紙,寫著每個人的名字,都放在了車上。
我裝著不經意地走過去,想看看他們的名字,結果關東姥爺走了過來,說:“別看了,全是鬼畫符,啥也看不懂!”
我說:“是英文?”
關東姥爺看著左右沒人,極快地小聲說:“你小舅什麼時候來救我們?”
我說:“我真不知道!”
關東姥爺怒了,他壓低聲音說:“你放屁!他谷老八讓我來這邊,說跟著你就能出去,你還想騙我?!”
我苦笑著:“我真是啥也不知道,當時有人把我拉上車,說是我小舅讓他帶我去葉城。在車上,我喝了幾口他的水,就昏倒了,醒來後就看見你了。”
關東姥爺盯著我看了幾眼:“你這小崽子,可真不中用,就這小手段就被放倒了,真懷疑你是不是老谷家的種?!”
我有點惱火,說:“您老人家那麼威武,不也一樣被抓過來啦!”
關東姥爺冷哼一聲:“你懂個屁?!要不是谷老八他答應我那件事情,我能來這裡?老漢我要是不願意來,誰能抓住我?!”
我忍不住問:“小舅答應你什麼了?”
關東姥爺鄙視地看了看我:“你想知道啊?”
我說:“想啊!”
關東姥爺用嘴巴撇了撇院子裡曬太陽的一匹賴皮狗:“想知道啊,問狗去吧!”
我自討了個沒取,還沒取得關東姥爺的信任,再問他什麼,他揮揮手,讓我滾一邊兒去,然後自己在那閉目養神,再也不理我了。
又過了一會兒,姬小免出來了,她並沒有解釋什麼,只是揮了揮手,所有人都迅速又整齊地背著各自的包袱,坐上了一輛輛車,最後只剩下了三個包袱,以及一輛中間的空車。
姬小免走過來,跟我們解釋了一下,帳篷里的東西是去藏北鷹墳的必需品,因為雪山上消耗大,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行李,所以大家都必須負擔各自的行李。
關東姥爺冷哼一聲,背上了包袱,然後坐在了后座。
看看姬小免,她的眼神回復了本來的平靜,我沒說什麼,只是朝她點點頭,背上了包袱,也左上了后座。
打開車門,才發現后座原來已經有了兩個小平頭,他們讓我和關東姥爺坐在中間,兩個人像保鏢一樣,在兩邊把我們夾得死死的。
姬小免做到了副駕駛上,她點點頭,司機按了一下喇叭,然後車隊開始緩緩往外走。
這個車隊有六七輛車,我們這輛車也被夾在中間,我們即便打暈了監視的兩個人,再劫持了司機,恐怕也逃不出車隊的封鎖,所以也斷了搶車的念頭。
我並不知道,這裡是哪裡,也許是葉城,也許是新藏線中隨便的一個地方,反正外面已經完全看不到任何草原的痕跡,到處都是漫天的黃沙,煙塵滾滾,以及遠處光禿禿的大山。
車子順著茫茫的戈壁灘一路飛逝,差不多每開三、四個小時,大家就下車休息一下,去一下廁所,然後繼續上路。
這條路非常荒涼,這一路上,我暗暗觀察,就沒有發現任何人的痕跡,別說人,甚至連路都沒有。
車隊徑直順著戈壁灘中間開了進去,仿佛是要開進茫茫的大沙漠中,再也不打算出來一樣,難道他們就不怕迷失在茫茫戈壁灘上嗎?
也許是顧忌著另外兩個人,姬小免一句話也不說。
關東姥爺自從上車後,更是直接閉上了眼,在那閉目養神,也不知道到底有沒有睡著。
我開始還試著講幾個戈壁灘的黃色笑話,想試試看能不能引起一些話題,但是講了好幾個,只有我自己在那乾巴巴地笑,試了幾次,我也只好閉上嘴。
晚上,大家像剛開始一樣,找一個避風的場所,然後迅速搭起帳篷,在那露營,待到天一亮,車隊馬上又開始出發。
就這樣,我們在茫茫的戈壁灘上沒日沒夜地穿行,我已經累得腰都要斷了,每次車子一停下來,我都要趕緊下去,伸伸隔壁伸伸腿,感覺渾身上下的骨頭都攢在一起了。
終於,到了第三天,那時鐘一般運轉的車隊突然停了下來。
我們的車子也緊急剎車,差點撞上前面的車子。
這時候,死寂的車隊也第一次傳來了聲音。
那聲音是從一個發報機里傳出來的,聲音很嘈雜,像是有什麼動物在嘶叫,有人在拼命喊著什麼,接著傳來了幾聲槍響,最後聲音漸漸小下去了。
姬小免神色嚴肅,抓過通話器,叫了起來:“前面出現了什麼情況?!請匯報!前面出現了什麼情況?!請匯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