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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服氣了,拍了拍身前的氣槍,叫道:“格老子的,我也有槍,憑啥不讓老子去?!”
趙大瞎子撇撇嘴,說:“就你那杆破槍,打打家雀還成,打野豬,怕是給它撓痒痒啦!”
我還不服氣,說:“怕啥?老子槍法好得很,打家雀都是對眼穿,等我趴在樹上瞄準嘍,給它來一個一槍致命!”
趙大瞎子哭笑不得,連連擺手,說:“打野豬和你打鳥不一樣,鳥站在樹上是不動,隨便讓你打,跟打靶一樣。
這野豬可不行。它時刻在動,搖頭晃腦,很難打中它的要害。你只要第一槍沒打死它,它非但不跑,還會拼命朝著撞過來,那大獠牙一下子就能把你的肚子給豁開嘍!”
我有些心虛了,還強撐著,問他,那他們怎麼打野豬?
趙大瞎子給我說,這野豬吧,一般都是成群的。一群豬,多的有二十多頭,少的也有七八頭。一般是幾頭母豬,帶著一群小豬仔,後面有一兩隻大公豬。
最危險的就是這大公豬,皮厚肉糙,上面還裹著一層爛泥,又兇猛、警覺,別說是氣槍,就算是普通獵槍,都打不透這野豬皮。
打野豬吧,得用穿透力極強的63式步槍。就算是用這槍,還得用銼刀把子彈頭挫掉了,或者用刀子把子彈最頂端豁開一個十字槽,這樣一槍下去,子彈才能穿透厚厚的野豬皮。
夜獵野豬群,這是個危險活,一般得四個人,最少兩支63式,或者56式,再加上二桿獵槍,兩支槍里裝鹿彈,一支槍裝鉛彈(沒有鉛彈就裝鋼珠),最後一支槍裝上獨頭彈,夜獵時大家分好工,步槍遠射,獵槍(獨頭彈)補射(鉛彈、鋼珠)防身。
小馬說,他爸爸當兵時,也經常打野豬群,他們一般是三個人,一個用M1卡賓槍,另外兩個用56半和56沖。打野豬時,兩個人埋伏在左右,一起用56半開火,要是打不中要害,野豬就會衝過來玩命,到時候就直接用56沖頂上去,不然也就一眨眼的功夫,那野豬就衝過來啦,根本擋不住。
趙大瞎子忍不住嗆他:“啥?用56沖,那還叫打獵?你爹咋不用手榴彈呢?”
我看他們兩個要嗆嗆起來,忙跟著和稀泥,說你們說的都太麻煩了,我姥爺以前跟我說過怎麼打野豬。打野豬最好就是下夾子,或者養專門打獵的土狗。
打野豬不能用大狗,什麼狼狗、大丹等,抓野豬都不好使,光會叫,沒一個趕上的。這時候就得土狗上,至少要四隻,兩隻咬野豬耳朵,一隻咬野豬屁股,一隻鑽到野豬身下掏襠,就在野豬被獵狗玩得團團轉時,人用梭鏢狠狠投過去,一下子就能扎死野豬啦。
趙大瞎子撇撇嘴,說:“你小子就會說風涼話,咱們現在有夾子嗎?有狗嗎?”
我說:“操,要是有狗,還要你幹什麼?!”
這句話半是罵他,半是捧他,他一時間也不知道怎麼反駁,乾脆哼一聲,不再理我,自己坐在一邊搗鼓他那杆破槍。
為了夜獵野豬,我們在距離紅薯地旁的下風口處駐紮了下來。
熱帶雨林駐紮和大興安嶺不同。這裡悶熱、潮濕,地上到處都是奇怪的小蟲,還有蛇,不能直接在地下住人,不過沒多久,人就被古怪的蟲子給蛀空了。
我們找了一處林間空地,伐倒幾顆小樹,用小樹幹在幾棵挨著的大樹幹上搭了一個大約半米高的架子,在架子上鋪上乾草,樹葉,弄了一個懸空的大通鋪。
為了防止晚上下雨,在大通鋪上又搭了一個小棚子,上面蓋滿了大大的芭蕉葉。
第98章 一豬二熊三老虎,最猛不過野豬王
剛到旁晚,趙大瞎子就按捺不住,不斷催著小馬去找瑪哈金問夜獵的事。
瑪哈金卻不慌不忙,用獵刀砍砍了一截二米多長手腕粗細的樹枝,剝下樹皮,去掉枝椏,又把一頭削尖,在火堆上小心翼翼烤乾繃直,做成了一個類似標槍的東西。
弄完這些,他轉頭跟小馬說了一句話,轉身往外走。
小馬忙叫著趙大瞎子:“趙哥,他說可以去啦!”
“操!終於行啦!”趙大瞎子一下子爬起來,抓住獵槍就走,卻被我一把抓住了。他惱火地問:“小七,你幹啥?”
我叫道:“幹啥?干你!跟你說,這次必須要帶著老子去,不然你也別想去!”
趙大瞎子怒道:“操,跟你說了不行,搞不好會出人命!”
我叫道:“毛!不就是幾頭野豬崽子嘛,到時候哥們給你露一手,一槍一個,全部解決!”
趙大瞎子怒極反笑:“哎呀我滴媽,還他娘的一手一個,也不怕把下巴頦子給崩掉啦!你小子就老老實實在這呆著吧,回頭我給你弄把野豬鬃毛,弄個梳子(野豬鬃毛很硬,可以製成梳子齒,極耐用,一輩子都用不壞)哈!”
我看他要走,揚揚手上的袋子,說:“走,你走啊,子彈可在老子這哪!”
趙大瞎子慌了,趕緊查查獵袋,發現子彈果然被我順走了,氣得直罵,我才懶得搭理他。最後他實在沒辦法,只好恨恨地帶我去夜獵。
我扛著那杆鳥槍,興奮地蹦蹦噠噠走在後面,看著稠密的樹林中,哪裡都像藏著野豬群,手癢得要命,恨不得先朝著樹林中狠狠放那麼幾槍過過癮。
在所有打獵中,夜獵是最刺激的,也是最危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