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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用刀子挖了挖那處凹下去的草地,挖出了一些白色的東西,說“有人在這裡挖了這樣一個形狀的坑,裡面填了不少生石灰,難怪這塊不長草。”
看來,這還真是有人煞費苦心設計的標記。
我們在大興安嶺時,就是沿著狼臉標記到的狼城,這個標記又是什麼意思呢?
趙大瞎子給我做了個手勢,意思是先別跟小馬說這事,先跟著他走,看看再說。
自從小馬的父親神秘出現,又神秘失蹤後,趙大瞎子就開始懷疑上了小馬,覺得他這次跟我們來,是不是有一些不可告人的目的。
還有他那個神出鬼沒的父親,怎麼會突然消失在了湄公河裡?
這裡一定有鬼。
繼續往前走,並沒有遇到什麼危險,反而發現了幾個破爛的窩棚。
難道說這裡還隱藏著一個營地?
好奇地走過去,發現那些窩棚已經朽爛了,窩棚整個塌了下來,露出了裡面的東西,看起來像是一件小型機器,還有一些腐爛的書。
小馬用棍子扒開窩棚,努力辨認著窩棚里的機器。
趙大瞎子掩著鼻子,叫著:“操,仔細找找,看有沒有坦克?咱們開著坦克過去,啥蛇王轟不死!”
我也好奇,指著一個形狀奇怪的燈罩,問:“這是啥?”
小馬扭頭看了一眼:“咦,這裡還有這個?這可是老古董了,叫做氣燈。我聽一些去過寮國的老兵說過,寮國沒有發電廠,發電機和煤油沒用,所以在那邊睡覺、看書、開會啥的,都用馬燈。
氣燈是用馬燈改造的,你看,它外面有一個打氣泵,把煤油給噴射到外面的石棉罩上,所以亮。
寮國一些重要的地方,比如動手術,開大會,有重要領導過來,才用氣燈,亮。看來這裡還是當年一個比較重要的地方。”
這個汽燈早不能用了,燈身的鐵皮都鏽掉了幾個窟窿,看起來像是個破魚簍。
趙大瞎子在那瞎搗鼓,竟然搗鼓出了一個保險柜。
他一下子來了興趣,在那轉來轉去,說一定要發現軍事秘密。
保險柜是老式的旋轉密碼,他擰來擰去,怎麼也擰不開,就叫小馬過去試試手氣,說不準就開了呢。
小馬想了想,試了幾個密碼,最後用他自己的生日做密碼,沒想到保險柜一下子開了。
我們一愣,看來這個保險柜的主人一定是小馬的父親!
那麼這保險柜里又藏著什麼秘密呢?
打開看看,裡面主要是一些封存的文件,用牛皮紙密封住,打開看看,文件保存得很好,很乾燥,可惜裡面都是電文,根本看不懂。
再找找,裡面開始有了一些郵件,信封上寫著“雲南省勐臘縣xxxx 信箱”。
趙大瞎子說:“是軍郵,還是保密單位。你看,XXXX是部隊代號,為了防止泄密部隊地址,都是秘密郵寄的。”
我好奇地拿起來看看,發現有一個比較特殊的密封文件上,用很粗的紅筆在文件上畫了一個符號:正在看著,小馬湊過來,說:“這是寮國字,蛇的意思。難道說這個文件是防蛇的?”
我說:“也許是記錄戰士被蛇咬傷情況的吧。”
“這裡還有幾封信。”趙大瞎子在保險柜里找到了幾封腐蝕嚴重的信,只能隱約看到信封上寫著“雲南省勐臘縣xxxx 信箱”,後面是一個人的名字。人名被墨跡衍濕了,看不清楚。
小馬本來在後面看著,這時候喉嚨里突然發出一陣古怪的咕嚕聲,接著一下子衝過來,粗魯地推開我們,小心翼翼捧起那封信,反覆看著,像是不相信一般。
接著他抽出快要腐爛的信紙,看了一眼,身子就呆住了。
趙大瞎子被他推得一個踉蹌,差點摔倒,張嘴就要罵。
我忙拽了他一把,給他使了個眼色。小馬一向冷靜,現在突然間這樣,明顯有問題。趙大瞎子氣得臉色鐵青,走到門後,點著一根煙,使勁抽著。
我怕小馬出事,見他好一會兒,還是在那呆呆看著信封,就在旁邊小聲叫他。小馬才回過神來,對我勉強擠出了一個笑容,那笑容比哭還難看。
我遞了一支煙問他:“小馬?那封信是怎麼回事?”
趙大瞎子也看著情況不對,說:“小馬,到底他娘的咋回事啊?天塌了也有俺們頂著,你到底說句話啊!”
小馬沒有回答,低著頭使勁抽著煙,一口氣下去,煙就被吸了大半根,菸灰簌簌往下落。
過了半晌,他終於開口了。
他說:“那些信,是我父親寫給我的,但是沒有寄出去。裡面……還有一本我父親的日記……”
趙大瞎子一下來了興趣:“那日記里,說的啥?”
小馬搖搖頭:“對不起,趙哥,這個我不能說。”
趙大瞎子勃然大怒,我趕緊拉住他。
日記是人家父親的,裡面寫的要麼是家事,要麼是軍事秘密,這個又怎麼能給外人看呢?
我忍不住問小馬:“小馬,按說這個話我不該問……不過我真搞不懂,為啥你父親都到這裡了,還不跟你相認呢?”
小馬極力壓抑住情緒,在那慢慢抽菸,抽了一根,又抽了一根,最後漸漸平息了情緒,緩緩地說:“應該是因為那本日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