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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村子,雖然是在西藏,但是藏族人卻不多,好多都是外地人,有漢族,維吾爾族,還有白族,差不多里里外外有幾百人吧。現在,你看看,還有幾個人?”
順著他的目光看過去,不遠處只有幾點微弱的燭光,茅草搭建的房子,屋頂被冷風吹得嗚嗚地響,確實沒有幾戶人家。
我忍不住問:“那些人都去哪兒了?”
瞎子悶聲說:“是被那些怪物給叼走了?”
禿子沒說話,他沉重地點了點頭。
我大吃一驚:“看來還真有怪物?那到底是什麼怪物?“瞎子給我使了個眼色,讓我別亂說話,他自己把話題扯開了去,在那自說自話,也沒人理他。
這時候,矮子也哼哧哼哧跑過來了。
他非常人長得挫,嗓音也難聽,其實人很健談,說話也有趣。
他見我們對他們村子感興趣,就跟扯開了話匣子。
他說,你們別看這個村子破破爛爛的,這可是個毒龍眼,方圓幾千里獨一份的!
我當然要問他,啥叫毒龍眼?
他得意洋洋地說,獨龍眼這個說法,他也不是很懂,只是聽以往的風水先生說過。
按那老夫子的說法,在連綿起伏的大山中間,山與山之間,突然凹下去一塊,多出了一塊既平整又乾淨的空地,這塊空地不僅平整,還有溪水環繞,土地肥沃,就叫做獨龍眼。
從風水上講,連綿起伏的山峰就是龍脈,群山聚首就是龍頭,這凹下去的一塊,就是龍眼。
不過呢,據那老夫子講,我們這裡不是條好龍,是一條毒龍,從風水上講,是被鎮壓在這裡了。
我們在獨龍眼建了村子,相當於眼中釘,前不巴村,後不著店,周圍大山里野獸又多,什麼鬼怪狐仙,牛鬼蛇神都有,早晚會出事。
你看,這老夫子說的還真對,從他說了這個話以後,我們這邊就開始失蹤人了!
這老傢伙,一直勸我們搬家,開始誰也不信,後來就開始有人失蹤,你看,這不信還真不行,人就慢慢走掉了。
說到這裡,瞎子突然來了興趣,問:“那老夫子是哪裡人,為啥來你們這?”
瞎子說:“聽口音,應該是西北那一帶的人,他說是來這邊旅遊的,不過看著不像,哪有旅遊連個照相機都不帶的?
他還帶著一個童子,乾瘦乾瘦的,來這邊後,就揮著著童子到處挖挖戳戳,還讓童子往樹上爬,看起來像是關里挖人參的。
不過,也沒人管他們,反正咱們這邊也沒人身,他們愛折騰,就讓他們折騰去!”
瞎子問:“那他來之前,你們這邊沒失蹤過人吧?”
矮子頭搖得像撥浪鼓:“沒有!我們這邊吧,外人一般進不來,人也不怎麼出去,一共就這些人,大家都認識,就算醉倒在地上,也會有人給扶回家。”
瞎子又問:“那老夫子在這邊呆了多久才走的?”
矮子想了想,說:“差不多有一兩個月吧。那時候,他成天說這地方不好,獨龍眼上眼中釘,早晚得有血光之災,還真有個寡婦害怕了,搬走了,就把房子賣給他了。他帶著童子在那就住下了,前幾年他還經常回來,這幾年就沒見過他了。”
瞎子一下緊張起來,問:“那寡婦的房子是不是單獨的,在村子最外面?”
矮子點點頭:“是啊,她的房子就在村子外,挨著老林子,她成天怕豹子跑她家去,每天早早就關上門,倒也相安無事。
後來就不行了,她那房子開始鬧鬼,每天半夜都有鬼敲門,打開一開,外面連個鬼影子都沒有。後來我們一伙人還專門去住過,沒用,照樣哐哐哐敲,打開後,啥也沒有,讓誰不怕?
後來實在沒辦法,她就把房子低價賣給了老夫子,自己帶著孩子回四川老家了。”
瞎子不說話了,在那低著頭走。
他心裡藏不住事,我在一個拐彎處拉住他,小聲問他:“怎麼回事?是不是那個夫子有問題?”
瞎子陰沉著臉:“俺懷疑,這個村子被人下了個套?”
“下套?”我不理解了。
瞎子點點頭:“你還記得在大興安嶺時,老絕戶往地下埋小狼皮不?”
我說:“記得啊!”
瞎子說:“狼是最記仇的,尤其是殺了它的崽子,母狼疼得眼睛都往外淌血,不管有多少人,多少桿槍,一定會殺過去拼命。所以老絕戶當時搞了這麼一手,就是想引狼群報復咱們。”
我想了想東家說的,瞎子可能是在騙人,這時候見他說的這麼誠懇,更加相信瞎子不會騙我。
我點點頭,讓他繼續說。
瞎子說:“俺懷疑啊,那個夫子是個假貨,他其實是個手藝人,當時他把寡婦給嚇走了,占了她的房子,估計想搞啥事。”
我說:“那寡婦不是被鬼敲門給嚇走的嗎?”
瞎子說:“就是因為這個,俺才懷疑他是個手藝人,這鬧鬼就是手藝人最愛耍的把戲。”
他給我解釋。
所謂的鬼敲門,其實是一種障眼法,也可以理解為一種魔術。
這東西其實很容易,就是弄幾條鱔魚,殺了,把鱔魚血塗抹在別人家的門上。
蝙蝠最喜歡鱔魚血的味道,聞到這味道就會發狂,會不顧一切撞門,撞一下後,就繼續飛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