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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奇怪的是,這三個地方,幾乎全是之前沒有規劃,臨時做的決定,所以即便有人知道了我們的路線圖也沒用。
難道說,有人在幾年前,甚至是幾十年前就知道我們要走這麼一條路,而且還會在路上遇到各種問題,最後去了那三個地方嗎?
自己想想,這個事情也太可笑了,世界上怎麼可能會有這樣精確的預言?
但是回想一下,在扎什倫布寺的地下密室中,看到的那幅圖,我背著包,在街頭和一個喇嘛相撞的畫面,又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從我和那個年輕喇嘛相撞,到我看到那幅畫,也就是短短的十幾分鐘時間,這麼點時間,是絕對不可能偽造出來這樣一幅逼真的畫。
更不要說,那個畫面並不是畫在紙上,而是被畫在了一張很有年頭的唐卡上,那唐卡周邊已經磨損得厲害,而且畫面也有些模糊了,應該是已經畫好了很久了。
想了想,我還是把這件事情告訴了禿子和瞎子。
告訴瞎子當然沒什麼,告訴禿子時,我猶豫了一下,後來還是選擇相信這個陪著我們一起出生入死的兄弟。
如果他真的是軍裝派派來的奸細,那他什麼也不用做,直接在半夜把車開走,把我們兩個拋在路上就行了。
在這種荒漠乾涸的土地上,沒有食物,沒有水,連過往的車輛都沒有,我和瞎子估計支撐不了二天,就風化成乾屍了。
但是出于謹慎,我並沒有說扎什倫布寺的老喇嘛是不死人,以及藏北鷹墳的事。這些事情太過傳奇,說起來恐怕他們也不會信,反而會笑話我。
我只是簡單說了一下,我和喇嘛怎麼根據一張帶有預言性質的圖偶遇的,老喇嘛講的畫家瘋了的故事,以及那個人畫的一張到處是鷹的圖。
說完這些後,禿子卻說,我說的那個瘋了的畫家,他好像認識。
瞎子有點不信,他撇撇嘴,說為啥全世界的人你都認識?我們說起誰,你就認識誰?
禿子沒理他,問我,那個瘋了的畫家是不是年紀沒多大,個子挺高,很瘦,長頭髮,而且還是一個虔誠的教徒?
說實話,當時那個人兩手抱膝,把頭死死插在膝蓋里,根本看不出來長相,不過看起來確實是一個頭髮很長的瘦高個。
對,那老喇嘛說過,這個畫家以前也是扎什倫布寺的僧人,後來在給一個大人物畫像時失蹤了。
說到這裡,禿子點點頭,說:“是了,是了,那就是他了。這個人,我認識,他曾經跟我說過,他來自一個很傳奇的大寺院,就是扎什倫布寺。”
我忙問:“這個畫家你認識?他是誰?你們是怎麼認識的?”
禿子臉上浮出了古怪的笑容,指了指大湖:“就是在這裡認識的。”
瞎子說:“扯淡,在水裡還能認識?他又不是魚!”
禿子嘆息了一聲:“我是說,我們就是在原來湖邊那個寺院裡認識的。”
我問:“他也是這個寺院的僧人?”
禿子搖了搖頭:“他是這個寺院的活佛。”
我大吃一驚。
禿子卻笑了:“怎麼?活佛就不能畫畫了?”
想想也是,活佛也是人,也有人的七情六慾,興趣愛好,他怎麼就不能畫畫了?六世達賴喇嘛倉央嘉措還是詩人呢!
瞎子這時候也跟著問:“活佛是啥?是廟裡的住持嗎?”
禿子搖搖頭:“西藏這邊,管廟裡的住持叫堪布。活佛說的是一些修行好的大喇嘛轉世後的身份,這個和堪布是兩碼事。那個畫家,就是一個很有成就的上師的轉世身,所以被稱為活佛。”
“他本來一直在扎什倫布寺修行,就是因為喜歡畫畫,說這裡風景好,適合畫畫,所以才 這裡長期居住。我當時路過這裡時,見過他畫畫。”
我隨口問:“他畫的什麼?”
禿子想了想,突然神色大變,說:“我有一次見過他的畫,他畫的是一座雪山,雪山上到處覆蓋著厚厚的堅冰,那冰里封著一個人……”
我一下子站起來了,同時心裡湧起了一個疑問:是不是因為藏北鷹墳那件事,這個寺院才被炸毀,聖湖才變成了鬼湖?
第181章 小心,有人!
禿子提起他認識那個瘋掉的畫家,讓我驚異不已。
一直以來,我都以為這一路上雖然驚險,但是都是跟我關係不大的小插曲,沒想到經禿子這麼一說,這四者之間竟然有了某種神秘聯繫。
珠峰下那個半人半鷹的怪物,瘋了的老畫家畫的各種各樣的鷹,這些都和那個神秘的藏北鷹墳有關係,而我們現在所在的鬼湖,竟然是那個瘋了的畫家長期居住的寺院,最最詭異的是,那個畫家在生前竟然畫了一幅大雪山上一個人被冰封的畫。
這一切,竟然全部聯繫起來了。
我幾乎不敢相信,如果說這一切都是許久以前有人在布局的話,這個局恐怕也太大了吧。
到了這個時候,我也有些拿不準了。
五年前那個給我發慢遞的人,真的是小舅嗎?
如果不是小舅的話,他又會是誰呢?
他一路上給了我那麼多神秘的暗示,又是什麼意思呢?
還有,是那個年輕人帶走的雪山上被冰封住的人嗎?
那個人是山魈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