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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我們走路就很小心了。
我們這次來寮國時,儲備了幾隻強光手電,但是在路上用掉了一些,現在只剩下最後兩支。
本來想等到最緊急的時候用,現在也來不及了,瞎子打著了手電,我和小馬跟在他身後,小心翼翼朝前走。
瞎子果然沒有騙我們,走了沒多遠,我們就發現了這種倀鬼,而且不止一個。
小馬和我緊張得要命,還好瞎子比較震驚。
他說,我們得趁現在試試這東西有沒有攻擊性,要是有,咱們就得換一條路走。但是換一條路走,可能就會迷失在這裡。要是他們沒有攻擊性,那就管他娘的,咱們繼續往前走。
我們躲在暗處,用手電光試了試,這些“人”應該沒有視覺,任憑我們用手電光怎麼晃,他們都沒啥反應。
從這點上看,這些“人”比較符合地穴生物的特點。
因為地穴深處很黑,終年不見陽光,所以眼睛退化很厲害,一些洞穴中的魚都是“盲魚”,身體也是半透明的。
這些人“人”並沒有腦袋,也許是被什麼東西咬掉了,身體近乎赤裸,不過確實還掛著一些破衣爛衫,看起來確確實實是一個人。
不過,他們的動作十分怪異,像是毫無目的一樣在溶洞裡茫然“走”著。
說是“走”,其實更像是爬,他們的身子靠在地上,身子一拱一拱的,像蛇一樣在地上爬著走。
這種怪異的“人”,怪異的姿勢,讓我的頭皮發麻,渾身的汗毛和頭髮都豎起來了,用手使勁摩挲了幾下,才按下去。
小馬臉色蒼白:“這些人肯定是蛇倀,你們看,他們走路都像蛇一樣。”
瞎子難得沒有罵他,反而問他:“小馬,你爹的日記里有沒有提到這些啥倀?”
小馬搖搖頭:“日記說到大蛇窟的就幾句話,就說凡是進入大蛇窟的人,都變成了惡鬼……”
“惡鬼?”瞎子自嘲地笑了“看來是變成了蛇還差不多……”
小馬猶豫了一句,說:“日記里還有一句話……不過……”
我見他話裡有話,忙問他“還有什麼?”
小馬咬著嘴唇:“小七爺,我當時死活不告訴你們日記的內容,其實倒不是我父親不讓,而是日記里寫的東西,我怕你們不信……說實話,我當時看了,都不信……”
我苦笑著:“現在他娘的連鬼都出來了,還有啥不信的……”
小馬下定了決心,他說:“日記里還有一句話,是說大蛇王的。”
這下子,連瞎子都來了精神,忙湊過來聽“說的大蛇王啥?”
小馬說:“他說,他見到了真正的大蛇王。那並不是一條蛇,而是一個人……”
我和瞎子不說話了,在那琢磨著這句話的意思。
大蛇王不是一條蛇,而是一個人?
這句話有點像我們開始去西雙版納尋找大蛇王時候的翻版,當時我們都以為大蛇王是一條蛇,卻沒有想到大蛇王竟然是一條蛇。
可是沒想到,現在風水輪流轉,事情又一次翻轉過來了,小馬的父親竟然說大蛇王並不是蛇,而是一個人,這他娘的又是怎麼回事?
我又想起了當時在陰山狼城的那一幕:在那個詭秘難測的地下狼城裡,狼城的神廟升起來後,那個吹笛子的人,姬小免的奶奶,她是不是真正的狼王?
是不是說,這瀾滄蛇王跟姬小免的奶奶一樣,也是一個人呢?
那個人會是誰呢?會不會是景老?
在這種情況下,我們也來不及多想,好在這種人形怪物看起來沒啥攻擊性,我們就想小心繞過它們,繼續往前走。
瞎子先試探了一下,撿了塊石頭砸在他身邊,他沒啥反應,依舊在那滑動。
瞎子又試著跺了跺腳,他還是沒啥反應。
瞎子咧嘴朝我們笑了笑:“操,沒啥,是個傻子!”
他大踏步朝著他們走過去,想給我們展示一下,那那蛇倀純粹就是個擺設,根本啥攻擊性都沒有。
沒想到,就在他離那蛇倀還有一兩米時,原本懶洋洋的蛇倀卻猛然縮回了身體,上半身繃得直直的,光禿禿的脖子直勾勾對著瞎子,看起來就像是一條蓄勢待發的毒蛇。
瞎子看似魯莽,其實早有準備,他在一剎那間停住腳步,同時將槍栓拉進,對準了那蛇倀,隨時準備摟火。
那蛇倀很鎮靜,見趙大瞎子不動,他的腦袋朝四周微微晃了晃,像是在感應瞎子在哪裡,見找不到,也不動了。
我小聲說:“瞎子,你別動,這蛇倀看不見也聽不見,你不動彈,他就找不到你。”
黑暗中,時間一分一秒度過,瞎子保持著一個姿勢不動,已經快站不住了。
他忍不住說:“操,老子不管了,跟他娘的拼啦!”
剛說完,那蛇倀仿佛聽懂了 他的話,搖晃了一下腦袋,開始轉了個身子,向著旁邊遊了過去。
瞎子才鬆了一口氣,身體早僵硬了,他剛才靠著一股氣撐著,這回一口氣泄了,人馬上癱軟了,就差摔倒在地上了。
就在這時,情況陡然轉變,那條倀蛇原本已經掉頭走了,這時候卻像是一柄離弦的箭,一下子繃緊了,朝著瞎子就射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