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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是這樣,我們越不敢相信,在那糾結起來,不知道怎麼辦才好。
兩個人商量了一下後,決定先不急著去寮國,先在本地雇幾個人一起過去,打聽打聽那邊的神山到底是個什麼情況。
沒想到,趙大瞎子出去轉悠了半天,一個人都沒僱到,說也他娘的邪門了,這傢伙,一說去寮國,一個個一蹦八個高,再說去神仙,一個個頭搖得像撥浪鼓!他娘的,真是邪門啦!
我忙給他打氣,拍拍錢包,說:“甭怕,爺有錢!咱們就是錢多,窮得只剩下錢啦!”
趙大瞎子聽我這樣說,也有了底氣,說:“操,有錢能使鬼推磨,老子就不信雇不來人!”
沒想到,他又轉悠了半天,灰頭土臉的回來了,說:“媽了個巴子的,還真他娘的邪門!老子拍了三倍的價錢,硬是沒人敢去那!
他們說,寮國的神山上有怪物,外人一進山,就被吃掉了,連骨頭都吐不出來。唉,老子真是倒了八輩子的霉,怎麼來了這個破地方!”
兩個人正愁著沒辦法,這時候卻接到一個電話,電話是導遊小馬打來的,猶猶豫豫問我們能不能見一面,談談去寮國的事。
我和趙大瞎子大喜,這可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與那些街頭混混比起來,也就這個人還比較靠譜。
我們當時就決定,這次不管怎麼樣,死泡硬磨,威逼利誘,死活也得讓他答應帶我們去寮國。
大家見了面,他有些支支吾吾的,像是有什麼話,不好意思說出來,在那不停搓著手。
我給趙大瞎子使了個眼色,兩人猛拍他的馬屁,說一看這小子就是搞定了老闆,那兩隻眼都放光嘛!
對吧,那咱們就定了,價錢什麼都儘管提,時間就這幾天吧!
那人猶豫了好久,說:“兩位大哥……我們老闆不同意去那邊……”
我說:“啊?不同意?為啥?”
他說:“我們老闆說了,去寮國沒問題,但是只能帶你們到神山附近,其他的要你們自己走進去……”
趙大瞎子忍不住說:“操,我們要是知道怎麼走,還要你們幹嘛?”
我見那人像是有什麼想法,就問他:“這位小哥,你有沒有什麼好辦法?”
那人抬起頭,說:“你們真要去那?”
趙大瞎子說:“那是當然了,不然我們費那麼大勁幹嘛?”
那人猶豫了一下,說:“我要是帶你們去,你們給我多少錢?”
我說:“你要多少?”
他有些傷感地說:“我帶你們去那邊,可能就回不來了……我還有一個妹妹,在念大學,我得給她準備好錢……”
我一驚,和趙大瞎子迅速對視了一眼,他也有些緊張。
沒想到寮國神山還真是那麼危險,這人分明是要給他妹妹留足錢,提前準備後事了。
不行,這個事情得問清楚了,搞不好這次真要掛在那邊了。
我也有些眼熱,一把握住他的手,說:“兄弟,你放心,你要是真帶我們過去,錢絕對少你的。你妹妹的學費,都包在我身上。你要是萬一出了點什麼事,我們更不會撒手不管。
這樣,咱們幾個站在這大街上,被人看著也不好,咱們去旁邊的燒烤攤那,要點酒,邊喝邊說!”
事情有了眉目,我們也放下心,在那邊喝酒,邊談著這次去寮國的事情。
那人也是個性情中人,幾杯酒下肚,大家很快就熟了。
小馬不是西雙版納本地人,他母親是上海人,在這邊插隊做下鄉。他父親是當地的軍人,後來在一次出緊急任務時,稀里糊塗失蹤了。
他母親把他拉扯到七八歲,有一年跟著別人去叢林裡挖野草,也失蹤了,也許是被豹子給吃了,也許是滾落了山崖。
從那時開始,他就開始就在街頭流浪,賣菜,割膠,撿垃圾,乞討,打架,替別人販毒,走私,甚至還當過和尚,最後就在這家小旅遊公司做導遊,為的是賺點快錢,養活他妹妹。
他推開酒杯,大口大口吸著煙,熟練地吐出一個煙圈,眼睛紅了:“咳,人活著不就是這回事嘛!我要不是還有個妹妹,可能早就死了幾次了。”
趙大瞎子也勸他:“咳,扯那麼多沒用的幹啥?都是球!來,喝酒,喝酒!”
他卻按住酒杯,有些激動地看著我:“小七爺,你能不能答應我一件事情?”
我問:“什麼事?你說!”
他認真地說:“我知道,你們都是高人,有的是通天的路子,就算出了天大的事情,也能扛下來。我不行,像我這樣的小人物,說死就死了……這一次,我要是回不來了,你能不能把我妹妹帶走?”
我一愣:“這……這是什麼意思?”
他在手裡把玩著酒杯,說:“我當過一段時間和尚。老和尚給我算過命,說我今年有個坎,可能過不去。
我這人一輩子就這樣了,無所謂了,你們也知道,我還有個妹妹,她不能沒人照顧——”
趙大瞎子臉色變了,趕緊打斷他:“——別胡說!你才多大,就亂想!再說了,咱們還沒去呢,你小子先來這麼一炮,他娘的是不是不想讓我們去呀?!你小子說實話,你是不是吹的,其實你根本沒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