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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時候,我甚至有些懷疑,他是不是弄錯了,其實他根本不是我小舅,而是在騙我?
但是這種念頭只是一閃而過,我不敢也不願再繼續想下去。
不過,我也發現,小舅對我隱瞞了許多事情,事情絕不會像他說的那樣簡單。
我當時告訴他,趙大瞎子看見老絕戶身後站著一個人,他很不以為然,隨口說那個人可能是關東姥爺,或者是趙大瞎子在吹牛。
我很了解瞎子,他這人吹吹牛、扯扯淡還可能,說謊倒不會。
尤其是在當時那種環境下,他根本沒有理由說謊。
一個人說謊總有目的,他的目的是什麼?為了嚇唬我?
這顯然不大可能。
小舅說,那個黑影可能是關東姥爺,我覺得不大可能。
按小舅的說法,他想用毒蛇牙引出來關東姥爺,那麼關東姥爺應該更關注蛇牙,或者是小舅,絕不可能是小狼皮。
除非關東姥爺一開始就知道小狼皮的秘密。
但是我當時也說了,關東姥爺要是早知道小狼皮的價值,恐怕早就給挖走了,哪還會等我們到了那才挖。
對於黑影的身份,小舅表現得毫不在乎。
我有些懷疑,他壓根不在乎黑影的身份,是否因為他早就知道那個身影是誰?
還有,老絕戶的真正身份又是什麼?他到底是不是那個痴情守候姬工的老兵?還是說,他才是真正的關東姥爺?
唉,到底什麼才是真相呢?
真相的背後又隱藏著什麼秘密呢?
我不由在心裡嘆了一口氣,所謂的真相,恐怕已經和那個神秘莫測的老絕戶一樣,永遠埋藏在大興安嶺地下深處的狼城中了。
抬頭看看,天空灰濛濛的,一隻掉隊的鴿子,在天上跌跌撞撞地飛過,失神地叫著。
我突然有些衝動:“瞎子,你信命嗎?”
趙大瞎子眯著眼看著天,緩緩地搖了搖頭:“不信。”
我低聲說:“我現在有點信了……”
趙大瞎子喝了一口酒,小心翼翼地問我:“小七……她要是老不好……你咋辦?”
我沒聽明白:“咋辦?什麼咋辦?”
趙大瞎子說:“俺是說,她要是一輩子都不好,你還要養她一輩子?”
我堅定地點點頭,看著天上的一朵雲,幽幽地說:“瞎子……要不是因為我,她不會這樣……”
趙大瞎子有些著急,支起身子,說:“咋能這樣說哪?她自己硬要去狼城,又不是你逼她去的,有你啥****事?”
我搖搖頭,堅定地說:“瞎子,你別說啦……她要是一輩子不好,我就一輩子帶著她……”
趙大瞎子沉默了,呆了半響,摸出一支煙,點著了,使勁吸了幾口,含含糊糊說了聲:“操!”
我沒有說話,看著天空,也沒有什麼話說。
北京是一如既往灰濛濛的天空,姬小免坐在樹下,身子像是微微震動了一下。我使勁揉揉眼,再仔細看看,她還是靜靜坐在那裡,一動都不動。
第69章 一條足足有四十米長的大蛇!
這些天,我一直焦灼地等待小舅。
小舅臨走時慌亂的樣子,讓我對他此行充滿了不詳的預感。
沒事時,我也不停研究小舅留下的蛇牙、鐵牌子。
鐵牌子是典型的軍牌,這種軍牌一般是僱傭軍內部使用,說白了,這些僱傭軍都從事一些非常危急的勾當,經常死後連身份都認不出,這個牌子會登記一些他的信息,算是確認身份的東西。
這個鐵牌子正面是一行沒有任何規律的數字,背面則是一些形狀古怪的花紋。這些花紋有點奇怪,看起來是有規律的,但是又分析不出來,有點像甲骨文,或者是某種宗教符號。
我將這些花紋掃描了,發在一些軍事、宗教、古文化研究論壇上,希望能得到高人指點。
偶爾去看看,只有寥寥幾個人對這個圖案發表了看法,大多也都是不負責任的胡說,根本對應不上。
我也懶得每天查看,最後在帖子後留下了聯繫方式,讓懂行的人聯繫我。
我最感興趣的,還是那枚大蛇牙。
在鋪子裡收了好多年皮子,我也經手過蛇皮,主要是蟒蛇皮。
蟒蛇皮可以制琴膜、鼓皮,也能做皮鞋、皮包,價錢高得離譜,算是稀罕物件。
蟒皮國內不多,主要從東南亞走私,也有從非洲偷走私的。蟒蛇在我國屬於一級保護動物,海關自然也禁止進口,但是卻很難查。
當然了,要是哪個愣頭青在肩膀上扛條活生生的大蟒蛇出關,恐怕剛一冒頭,就被按倒啦!
這蟒蛇走私,都是將蛇皮剝下來,鞣製好,再裁剪成一塊塊的布料,做成衣服內料、皮衣下擺,或者皮箱、背包內膜,真真假假,根本看不出來。
但是蛇牙這東西,我還真不了解。
除了武俠小說外,也從沒聽說過有誰把這東西當武器的。
主要這東西太小了,一般的蛇牙也就米粒那麼長,扎人都扎不進去,當成暗器飛鏢都嫌小。
我給一個專門做蛇皮生意的朋友老朱打了個電話,問了一下相關情況,才了解到這枚大蛇牙的稀罕之處。
老朱說,蛇一般都有牙,但是毒蛇和無毒蛇的牙還不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