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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大瞎子說:“遠在天邊,近在眼前唄!”
我緊張了:“操,你小子別他娘胡說哈!”
趙大瞎子說:“操,誰說你啦!借你小子個狗膽,你也不敢!我是說咱們獵場裡有內鬼,那話怎麼說,家賊難防!操!”
他壓低聲音說,前幾天,東家又派了一個在東北打了半輩子獵的老獵人去了大興安嶺,那人經驗很豐富,他完全按照賣皮子那人進山的路線走。結果沒走多遠,就發現了問題。那賣皮子的並不是在山裡胡走一氣,他一直跟著一個標記走。結果標記走到頭,他也死在了那兒。”
我說:“標記?什麼標記?誰的?”
趙大瞎子冷笑起來:“問題就出在這裡了,俺告訴你,那個標記是咱們獵場的。”
我忍不住小聲叫起來:“啥?!咱們獵場的?就是那個人不人、鬼不鬼的鬼臉?”
趙大瞎子鬱悶地點了點頭。
前邊說過,東家有一個獵場。獵場對帶客人進山有著嚴格規定。獵人進山後,必須在沿途標記上獵場的獨特標誌,萬一出了問題,好方便搜救人員搜救。獵場的標記很獨特,是一個扭曲了的狼臉。這個狼臉很彆扭。我舉個例子,很像是一匹狼在臨死前,因為痛苦,面部完全扭曲了,但是它還在笑,顯得猙獰且詭異。
我催問著:“然後呢?派去的人發現啥問題了嗎?”
趙大瞎子神情古怪地說:“老獵人從老林子出來後,很激動,他搭了一輛運木材的車。在車上,他的手機沒電了,借了司機的手機,深更半夜給東家打了個電話。他在電話里神叨叨的,像瘋了一樣,不停地說那裡鬧鬼,邪乎。
說到這裡,手機就沒了信號,然後就再也聯繫不上了。第二天,還是那個黃皮狗子打來電話,說那人死在了賓館裡,和賣皮子的人一樣,屍體第二天就臭了,賓館服務員搞衛生的時候聞到臭味才報的警。據說,也是被蛇咬死的!”
我忍不住說:“我操,這不是胡扯淡嘛!他娘的賓館裡還有蛇?難不成還有蛇從大山里跟他去了賓館?!”
趙大瞎子說:“看看,連你小子都知道事情不對了,東家還能不知道?東家馬上指派了兩個老獵人,再次去那裡追查,看看到底是咋回事,結果……”
我說:“結果咋樣?”
趙大瞎子說:“為了以防萬一,東家這次讓他們隨身帶著衛星電話,24小時和我們保持聯絡。另外,還帶了血清,防止……被蛇咬。結果……結果就在大前天,後去的兩個老獵人也失蹤啦……”
我吃驚得張大了嘴巴:“我操!這……這可咋辦?那報警了嗎?”
趙大瞎子說:“能不報嗎?咱們也託了老關係,當地部隊都出動了,拉網式搜救。咱們狩獵場的人,都受過專業訓練,路上都會留下記號。搜救隊很快找到了記號,順著記號尋找了半天,發現記號有問題。那兩個人,像是在大山里兜圈子,繞了一圈又一圈。大家都有些疑惑,這是咋回事?鬼打牆還是樹迷眼?大家跟著記號繞來繞去,最後記號就消失了,人再也找不到了……乾乾淨淨,啥也沒剩下,就像是,就像是他娘的突然消失啦!”
第8章 一根手指般長的大蛇牙(2)
我有點不敢相信:“操,這兩個大活人就這麼消失了?!”
趙大瞎子啐了一口唾沫,肯定地說:“媽了個巴子的,真消失啦!”
我說:“那怎麼可能?就是給熊瞎子吃了,地下還得留下攤血呢!”
趙大瞎子神色嚴肅,緩緩搖著頭:“他們要是被啥玩意兒給吃了,也會留下東西。問題是,那裡真是乾乾淨淨,啥也沒留下!這事吧,真他媽邪乎!”
我搖著二郎腿,自作聰明地說:“那次搜救的人,都是部隊的人,他們不懂,肯定給弄錯啦!他們那一套我還不清楚,上下糊弄,搞不懂的就往靈異事件上扯,都是扯犢子!”
趙大瞎子轉過頭,定定看著我,說:“大前天,白朗專門帶著獵場的老手去了,今天剛撤回來。”
我一下子愣了,白朗那麼精細的人,肯定不會出錯,難道那山里真出現了什麼古怪的事情?還有,他今天剛回來,怎麼就叫我過來了?難道說那人臨死前寫了我的名字,他在懷疑我?
趙大瞎子自己琢磨了一會兒,也感嘆:“那疙瘩太邪,不出事才怪……”
我說:“為啥?”
趙大瞎子嚴肅地說:“俺剛才沒說嘛,第一次去的老獵人,在手機里念叨的兩個字,像中邪了一樣。”
我記不清了,問:“他念叨的啥?”
趙大瞎子小心看了看周圍,發現沒人注意我們,才小聲說:“有鬼……”
他這麼緊張兮兮說出“有鬼”兩個字,嚇了我一跳。我趕緊轉移話題,問他:“就算人丟了,這也是咱自己家的事情,怎麼驚動了關東姥爺?”
趙大瞎子冷哼著:“誰能請動關東姥爺,還不是他看到了那根大蛇牙?”
我也有點搞不懂,不就是一根蛇牙嘛,多大點事呀?還能驚動那個不食人間煙火的老傢伙?又問他那蛇牙到底多大,這狗日的趙大瞎子卻又開始玩神秘了,絮絮叨叨反覆強調東家交代過了,這個事情吧,真是一個字都不能向外說。氣得我朝他豎起中指,狠狠說了聲:“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