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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緊接著,它勃然大怒,尾巴朝後面狠狠掃了過去,將河灘上的巨石全部掃得飛了起來。好在景老已經提前滾了下去,不然這一下,非得粉身碎骨不可。
即便它沒有真正打中景老,滾下的一塊大石頭還是砸在了景老的腰上,把他砸得直不起身來。
我們嚇了一跳,景老朝我們擺擺手,示意他問題不大,讓我們不用擔心。
小和尚趕緊跑過去扶著他,把他扶到了一旁。
看到景老這樣,我們一身的膽氣也逼出來了,開始不再躲避,也都操上了傢伙,準備跟那條後來的巨蛇拼命。
後來那條巨蛇,渾身呈青黑色,看起來像是一跳森蚺,也就是世界上最大的巨蛇。
按說森蚺也不可能長那麼大,但是按照理論,只要有充足的食物和溫暖濕潤的氣候,加上與世隔絕的環境,巨蛇可以無限制生長。
起碼大蛇王和這條巨型森蚺,都證明了這條理論。
這條森蚺面相上十分兇狠,一舉一動都帶著一股騰騰的殺氣,而且出手非常惡毒,不像大蛇王那樣充滿王者霸氣,先讓我們幾個生了厭。
加上大蛇王是被那群偷襲我們的老軍人炸傷的,我們心理上就開始偏袒大蛇王,想著這條森蚺說不準就是那群人帶來要取代大蛇王位置的,大家同仇敵愾,一致殺向森蚺。
那森蚺嘶叫著,身體盤成一團,醜陋的脖子來迴轉動,透露圍著大蛇王轉了幾圈,尋找著破綻,準備發起下一輪攻勢。
小馬仗著身體好,悄悄摸了過去,趁著森蚺和大蛇王糾纏時,朝它脖子的七寸處放了一槍。
那森蚺絲毫不懼,只是縮了縮脖子,連一片蛇鱗都沒有打下來,更不要說要它的命了。
那森蚺巨尾一掃,仿佛揚起了一陣狂風,一下子就將小馬重重摔了出去,摔倒了十幾米遠處的灌木叢中。
我忙大聲叫他,好半天,他才瓮聲瓮氣叫起來,說沒事,沒事,就是腦袋撞樹根上了,有點暈!
我和趙大瞎子豁出命來,硬撐著身子,舉著獵槍跟著森蚺跑,想要瞄準大蛇眼發動致命一擊。
森蚺洞悉了他的想法,不時擺著腦袋,不讓他有機可趁,並且時不時朝著瞎子發動攻擊,要不是大蛇王拼命阻擋,恐怕瞎子早就死了一百多回了。
後來,那森蚺終於抓到機會,趁著一次攻擊時,尾巴輕輕一掃,就把我們兩個整個掃飛了,重重摔倒在河灘上,再也爬不起來了。
我吃了一嘴沙子,連片蛇鱗都沒搞下來,氣得直罵。
瞎子試了試,自己的身體更虛弱了,簡直站不起來,只好在那不住地嘆氣。
這時候,兩條巨蛇已經扭打到了河灘旁的一棵老樹下,身子不時裝在老樹上,撞得老樹咯吱咯吱響。
好在那老樹有上百年的歷史了,有幾十米高,枝繁葉茂,雖然被撞得東倒西歪,但是始終沒有倒下。
這時候,森蚺終於將大蛇王逼到了絕路,它的半個身子牢牢纏住大樹,另外一半身子牢牢絞住大蛇王的脖子,慢慢收緊,大蛇王拼命掙扎,撞得大樹幾乎要斷掉,但是也無濟於事。
森蚺長大大嘴,露出尖利的獠牙,狠狠一口朝大蛇王身上咬去,一下咬穿了大蛇王的鱗甲,帶出了一塊血肉。
大蛇王最後哀鳴一聲,聲震十里,震得整個河谷都嗡嗡作響,像是霸王末路的嘆息,聽得我們眼淚都要下來了。
“老夥計,是我害了你啊!”景老拄著一根樹枝,硬撐著身體,一步步走到了大蛇身旁。
那森蚺顧忌著他,把蛇尾縮進身體裡,朝他惡狠狠嘶叫著,但是也沒有餘力攻擊老人。
景老絲毫不懼,一步步走過來,用手摸索著大蛇王的鱗甲,脫掉衣服,開始用衣服給大蛇王包紮傷口。
鮮血很快浸透了老人的衣衫,順著衣衫滴滴答答流淌下來,寒風獵獵,無情地吹在老人瘦骨嶙峋的脊背上,老人抱著大蛇王小聲抽泣起來。
這時候,我們突然聽到颼颼幾聲響,那聲音很古怪,像是茶壺燒開了熱水,熱氣頂著茶壺蓋的聲音,又像是大風颳過竹林,沙沙的聲音。
朝旁邊看去,原本土黃色的河灘,突然變了顏色,像是被人蒙上了一層花花綠綠的地毯,上面胡亂點綴著各種顏色,什麼顏色都有,甚至這顏色還在移動,在朝著我們這裡緩緩移動著。
我嚇了一跳,以為是眼花了,周圍的河灘怎麼突然變了顏色?
爬起來看看,頓時嚇得腿腳都軟了,差一點兒摔倒在地上,原來那根本不是什麼地毯,而是潮水一般的蛇群!
簡直無法相信,一時間會湧來那麼多的蛇!
蛇實在是太多了,鋪天蓋地,從大麻地里,從石頭縫裡,從灌木叢中,從湄公河中,它們集結成一個蛇群地毯,向著我們,不,是向著兩條巨蛇進發!
還沒弄清楚怎麼回事,最開始的幾條大蛇已經迅速衝到了大蛇旁,開始朝著森蚺身上躥上去。
那森蚺仿佛預知到了蛇群的使命,衝著蛇群咆哮著,巨尾狠狠抽在地上,瞬間就將最前面的幾條大蛇拍成了肉醬!
但是群蛇毫不畏懼,蛇群很快包圍了兩條大蛇,並迅速堆起了一座蛇山,朝著森蚺身上覆蓋了過去。
那森蚺很快被群蛇覆蓋住了,它顯然沒有想過這樣的小蛇竟然會欺負到它的頭上,憤怒地嘶叫起來,並狂暴得扭動身體,碾壓小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