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22:收南盛,殺安慛(三十四)
1622:收南盛,殺安慛{三十四}{第1/1頁}
正如姜芃姬猜測的那般,安慛這貨就是故意將能帶走的青壯都招募走了,剩下的老弱病殘和食物根本不夠過冬。儘管往年也有大批難民餓死凍死,但這會兒不是姜芃姬管理麼。
姜芃姬作為在民間名聲極好的諸侯,若是治下百姓死傷巨大,名聲就是個極大的打擊。
要是安慛再趁機派人煽動這些過不下去的難民去攻訐她,她會面臨極大的危機。
要麼,姜芃姬放棄在百姓中的名聲,任由十數萬乃至數十萬百姓餓死凍死。
要麼,姜芃姬剋扣用於戰爭的輜重糧草,這樣開春之後,軍心必然會因為缺乏糧草而動搖。
不論是哪一種,姜芃姬都處於劣勢地位。
若非如此,安慛怎麼會大方半放半送近兩個州?
擱在外界看來,姜芃姬一口氣拿下南盛近兩個州的治地,氣勢如日中天,若非天氣變化,她怕是要揮兵南下將安慛的老巢都端了。實際上卻不是這樣,這兩個州可搜刮的利潤太低了,要不是派人去挖墳賺了一筆黑錢,姜芃姬怕是掏空私庫都彌補補上這些財政赤字。
不論是安慛還是安慛帳下眾人,他們都以為姜芃姬會被兩州嗷嗷待哺的難民弄得焦頭爛額,乾脆惹得民怨沸騰……結果,姜芃姬卻用現實將他們的臉打腫打。
「你說什麼?」
安慛咣的一聲放下酒樽,依偎在他懷中的西昌帝姬被嚇得附身跪拜請罪。
他沒有憐香惜玉,神色嚴肅地瞪著使者。
「你確定?」
使者道,「小的確信,各處傳來的消息也雷同,柳羲占領兩州後,百姓……」
安慛倏地抬手打斷他的話,眉頭緊緊擰成一塊兒,留下數道深刻的褶痕。
「不用說了,派人去將軍師請來商議。」
安慛本想看好戲,沒想到派出去的人傳回的消息與他想像大相逕庭。
姜芃姬拿下兩個雞肋一般的治地後,治下百姓非但沒有出現大規模死亡,反而過了一個相對平穩的寒冬。衛慈更是抓緊時間派發水軍,每天都要發無數的通稿捧姜芃姬。
衛慈操控水軍的能耐遠超這個時代的水準,敵曾和姜芃姬敵對的諸侯時常吃癟。
哪怕南盛兩州士族因她挖墳的事情將她罵個狗血噴頭,她在百姓中的名聲卻意外得好。
得民心者,得天下。
這話不僅能擱在天下之主身上,同樣也能擱在朝著天下之主奮鬥的諸侯身上。
姜芃姬得罪兩州士族不假,但她也籠絡了兩州近百萬百姓。
相較之下,得罪區區數千上萬被拔了牙齒的士族,根本無傷大雅。
南盛百姓多少年沒有過一個沒有戰亂的冬季了?自從南蠻之禍開始,百姓時時刻刻處於水深火熱之中,夜晚睡覺都擔心有土匪突然闖入家中殺人劫掠,可見他們的陰影有多重。
南盛諸侯不曾做到的事情,她一個外來的諸侯做到了。
百姓渴望和平,渴望安定的生活,姜芃姬讓他們看到了希望。
為了進一步渲染姜芃姬的高大和無私形象,衛慈還公開一部分事實,例如姜芃姬派發的禦寒衣物多難得,例如她近乎掏空了私庫才保證兩州百姓度過一個安穩的冬日……
儘管她沒有給百姓帶來最好的日子,但她已經儘可能做到最好,百姓應該知道滿足。
衛慈一番運作,兩州百姓恨不得把姜芃姬供成救世主!
「瘋了!全都瘋了!那些百姓是被柳羲灌了什麼湯?」
當士族發現自家族地墳墓附近出現盜洞,肺都氣炸了,偏偏又聽到百姓對姜芃姬的歌功頌德,險些一佛出世二佛升天。與他們有同樣想法的,還包括安慛一行人。
安慛派人去散播不利於姜芃姬的謠言,結果散播謠言的人被百姓打得去了半條命。
簡直無理取鬧啊!
姜芃姬挖人墳墓是假的?
姜芃姬這些年屠戮無數是假的?
她分明就是個暴君,偏偏被人洗成白蓮花,一個一個眼瞎了?
安慛一計不成又生一計,可惜被花淵阻攔了。
「如今最重要還是為明年開春做備戰準備,柳羲帳下士兵禦寒充足,突襲成效不大。」
安慛嘆著道,「也行,是我太心急了。」
面對姜芃姬,安慛說自己沒有壓力純屬是騙人的。
他不僅有壓力,還壓力山大。
只是無法將這些情緒告訴旁人罷了。
他是主公,連他都生出怯戰之意,底下的人又怎麼樹立必勝之心?
花淵是安慛目前最信任的心腹,他三言兩語便將對方安撫住了。
安慛經過他的開解,焦躁的情緒得到了極大的改善。
他對花淵道,「你好些日子沒去瞧面兒了,近日可有時間去看看他?」
花淵歉然一笑,「忽略少主,這是臣的疏漏。」
安慛不太喜歡那個嗣子,奈何自身有些毛病,不得不將過繼來的養子當成繼承人,這樣有利於穩定人心。不過……此時,花淵卻悄悄說了一件讓安慛心尖一顫的事情。
他給安慛介紹了一名醫科聖手,治療男性有著極多的經驗。
安慛心動了,暗中見了那位聖手。
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沒有。
醫師診脈與安慛的病症絲毫不差,不同於其他醫師說無能為力,這位醫師卻有法子治癒!
安慛當然希望有自己的血脈,當下就喜得抑制不住,表情出現一瞬的扭曲。
「當、當真?」
安慛努力壓抑喜色,小心翼翼地問醫師。
鬚髮皆白的醫師道,「多喜公仔細調養一月,便有效果了,療養三月,隱疾便可治癒。」
安慛道,「那就勞煩醫師開藥了。」
醫師道,「醫者仁心,這是為醫者的天職,多喜公嚴重了。」
一旁的花淵也道,「恭喜主公,早日重獲麟兒。」
安慛連連點頭,過了一會兒又道,「面兒那邊,你多照看一些,免得那孩子心裡不舒坦。」
那個繼子被他當少主養了幾年,多少也有些父子感情,這事兒還要暫時瞞著他。
花淵道,「臣曉得,主公請放心。」
他帶著醫師去秘密開藥。
當周遭無人的時候,原先還一臉平靜的醫師面露些許灰白。
花淵冷笑道,「做好你該做的,莫要多舌,多舌的人,不止自己的舌頭會被拔了,全家老少也逃不掉。」
醫師冷汗涔涔道,「小的知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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