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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49:女子又如何,吃你大米了?(一)

    姜芃姬冷笑一聲,問道,「郡守的臉色怎麼如此古怪,莫非你口中的證人純屬子虛烏有?」

    過了一瞬,巫馬觴呆滯的眼神重新恢復神采。--

    「莫要猖狂,等證人指證,瞧你如何辯駁?欺君乃是死罪,本官勸你還是先想想後路吧。」

    這會兒,不止姜芃姬面上冷笑,其他百官更是在心中暗暗發笑。

    乍聽姜芃姬從縣令一躍變成了州牧,他們的確有些酸,但酸歸酸,他們可不敢說這話。

    別說是欺君,依照柳氏父子如今的權勢,哪怕他們劍履上殿,為了大局著想,滿朝文武照樣不敢嗆聲,頂多甩幾個白眼,更別說要姜芃姬的性命,巫馬觴那話簡直能把人大牙笑掉了。

    欺君的確是大罪,但某種時候,根本不值一提。

    眾人等著看好戲,一時間也顧不上這是從朝會了。

    過了一會兒,大殿門口跪了個一名容色蒼老的婦人,身著麻衣,滿面風霜。

    雖是個模樣普通的老婦人,但面對滿朝文武和端坐上首的皇帝,她的表現卻相當鎮定。

    婦人跪下行禮,用蒼老的聲音問安,「奴,趙嘉氏,拜見聖上萬安。」  

    姜芃姬瞧著那人,不由得發笑,「巫馬郡守,這便是你所謂的證人?你在逗我發笑。」

    巫馬觴指著姜芃姬和柳佘,問老婦人,「你確定這對父子是你曾經伺候過的東家?」

    老婦人微微抬頭,悄悄看了一眼兩人,低聲道,「正是老太爺和大娘子。」

    百官聽懵逼了,黃嵩一副「我是誰?我在哪兒?我在做什麼?」的迷茫表情。

    老婦人的官話講得極好,口齒清晰,吐字清楚。

    她說的那句話,每一個字大傢伙兒都認識,但組合在一起就聽不懂啦。

    黃嵩愣了下,找回了迷惘的自我,試著糾正老婦人的口誤。

    「那個……說錯了吧,分明是『老太爺和二郎君』才對。」

    老婦人篤定地道,「沒錯,老身年紀雖大,記性還行,這分明是個俏娘子。」

    黃嵩沉默了,他心想——眼前這老婦人的記性也許沒錯,但眼睛絕對是瞎的。

    活生生的俊俏郎君,竟然能看成俏娘子,這該多瞎的,才能說出這樣荒誕的話?

    老婦人回復之後,重新垂首,巫馬觴得意地哼了哼。  

    「柳仲卿,你敢不敢承認這個趙嘉氏曾是你府上的僕婦?」

    柳佘笑了一聲,道,「我是男子,府中內院雜事,一貫是內院女子打理,我怎麼會知道。」

    巫馬觴嗤了一聲,「避重就輕,你不承認也是不行。這個趙嘉氏,分明是你原配嫡妻古敏所帶的陪嫁僕從。當年你喪妻不久,親自做主放了一批僕人,你敢說自己不認識?」

    柳佘聽後,不甚在意地道,「十幾年前的事情了,我可不像是巫馬郡守,能將旁人後院的事情記得這麼清楚。你說這個趙嘉氏是夫人的陪嫁僕從,那便是好了,我沒什麼異議。」

    其他人聽了,感覺柳佘的態度有些奇怪。

    旁人分明是在攻訐柳佘的兒子,柳佘不但沒有維護,反而有些落井下石?

    沒等他們琢磨清楚,姜芃姬這個當事人,疑似自己給自己挖了個坑。

    「父親,許久之前聽繼母說過母親身邊的老人,的確有個趙嘉氏,興許就是她吧。」

    柳佘瞧了一眼老婦人,漫不經心地哦了一聲。

    此時,眾人都瞧出來了,這對父子根本沒將這件事情放心上,故意涮人呢。

    

    老婦人跪在地上,暗暗捏了捏手,沙啞著聲音,「奴的的確確是先夫人的陪嫁奴僕,當年夫人接連失去兩子,身體已經疲弱不堪,沒過多久就溘然長逝,留下了老太爺和大娘子。」

    巫馬觴問老婦人,「你確定眼前這個柳羲,便是那個『大娘子』?」

    老婦人肯定地點頭,說,「奴家能確定,大娘子的眉毛、鼻子和下巴,與先夫人頗為相似。當年,先夫人格外疼愛年僅四歲的二郎君,二郎君卻因為僕從照顧不精心,意外落水溺亡。老太爺為了安撫先夫人喪子之痛,謊稱溺水夭折的是大娘子,讓大娘子頂了二郎君的名字。」

    柳佘聽後冷笑。「對於我和夫人來說,哪個孩子都是至親骨肉,不存在手心手背之分。因為這等荒謬的理由便讓女兒頂替兒子,讓女兒生活在兒子的陰影之下,枉為人父、枉為人母。」

    巫馬觴立刻抓住他的話質問,「這麼說來,你是否認事實了?」

    柳佘卻道,「我只是否認那個可笑的理由而已。」

    換而言之,除了理由之外,其他事實柳佘不辯駁。

    承認這麼痛快,巫馬觴感覺自己一拳頭打到了棉花上,難受得緊。

    這會兒,輪到姜芃姬補刀了。  

    她用關愛智障的眼神看著巫馬觴,問他,「巫馬郡守勞師動眾,僅僅是為了這個?」

    巫馬觴和那個婦人表情瞬間同步,似乎都在怔住了。

    姜芃姬繼續說道,「其實吧,這事兒還是挺感謝巫馬郡守的。因為你不說,我和父親也打算下朝之後對陛下和皇太后表明真相。只是,此事畢竟我們父子理虧在先、欺瞞在前,一直不知道該如何開口。巫馬郡守善解人意,倒是綁了我們父子大忙,免了我們的煩心事兒。」

    巫馬觴的表情僵住了,老婦人也一副茫然無措的樣子。

    過了一會兒,巫馬觴道,「你倒是好算計,莫要以為現在馬後炮便能減輕欺君罪責!本官若是不揭穿,誰能保證你們父子下朝後會主動坦白,而不是繼續瞞天過海,欺騙世人?」

    姜芃姬看似苦惱地問他,「這只是一件小事而已,為何巫馬郡守緊咬著不放呢?」

    「欺君之罪在你眼裡竟然是小事,那麼什麼事情才算是大事?」巫馬觴厲聲呵斥,然後對著幼帝跪拜下來,慷慨激昂地道,「陛下,此等罪人,不嚴懲不足以震懾宵小之徒!若是不將此人嚴懲,從此往後,一個一個都以為欺君只是小事,陛下威嚴何存?皇家威嚴何存?」

    姜芃姬嗤了一聲,這一聲帶著輕蔑的嗤笑,在大殿之中顯得尤為清晰。

    巫馬觴面色鐵青,雙眼瞪得好似銅鈴,望向姜芃姬的眼神帶著濃濃的殺意。

    「巫馬郡守我說欺君,那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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