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5：遷都諶州（二）
遷都已經成了定局，地動也過去了整整六日。。しw0。
因為姜芃姬的度還算迅捷，處理又及時，上京倒是沒有現瘟疫。
但是聽運糧的伙夫以及在奉邑郡救災的部曲講，其他地區已經現瘟疫的苗頭了。
姜芃姬雙手和雙足都敷了藥，最後天的救**給部曲和千禁軍，她只需要修養就行。
：感覺自己成了條鹹魚。
姜芃姬目前的重任便是修養，儘快將手腳的傷養好。
地動生這幾日，姜芃姬幾乎沒有片刻休息，帶著隊伍在搜救區域勞作，救出個又個被埋廢墟的百姓，畢竟沒有人能像她樣可以精準地找到生命痕跡。
所以她的傷勢看著有些慘烈，正值救援進入尾聲，風瑾幾個強烈要求她在營地養傷。
事實上，她身體的恢復能力是正常人的好幾倍。
要不是怕嚇到郎中，覺得她是妖怪，她早就能活蹦亂跳了。
養傷無聊，姜芃姬乾脆找觀眾嘮嗑聊天。
也許是地震的陰雲暫時褪去，直播間的觀眾也活潑了不少。
：辣雞主播，你是條鹹魚，可憐的徐軻少年、風瑾少年還有亓官讓帥哥，他們算啥？被條鹹魚鞭笞奴役的終極鹹魚？本寶寶都天沒有看到亓官帥哥了。
：文證有老婆了。
：我也好久沒有看到風瑾少年了，成年的風瑾太有味道了，星星眼。
：懷瑜有老婆了。
：都走開！要說帥，我覺得徐軻少年最有味道。主播，你還記得徐軻少年跟我們這裡個年輕小鮮肉很相似麼？我跟你嗦，徐軻少年現在有級多的迷弟迷妹。那個小鮮肉最近兩年展不好，各種蹭徐軻的熱度，最近接了部古裝劇，模仿徐軻少年的造型呢。
姜芃姬雙手捧著碗，吹了口氣，然後口將碗中的苦藥喝了下去，換了個舒服的姿勢。
：孝輿有老婆了。
：結婚咋了？我說你們真是幼稚膚淺，風瑾少年、徐軻少年和亓官讓大叔，人家三個都是人文，肩不能挑，手不能提……要是沒了引以為傲的智商，感覺就是無用白斬雞。要我說，還是孟渾大叔比較好，那肌肉看著眼饞。男人器大活好，夫妻生活才能和諧。
姜芃姬瞟了眼那條彈幕，仿佛聽到火車駛過的聲音——嗚嗚嗚！
：這個死過老婆了。
直播間的觀眾：「……」
踏馬還能不能愉快聊天了？
：說起來主播身邊的小夥伴都結婚了，為什麼主播你還單著呢？
姜芃姬哪裡是會服輸的人？
：唉，這不是陪著你們呢？
雖說是養傷，但姜芃姬也清閒不到哪裡去。
調戲完觀眾，姜芃姬心情好了不少，抬手將矮桌上的圖紙拉了過來。
這不是東慶的坤輿圖，而是附近幾個郡縣的地勢圖，畫得十分簡陋，勉強能看。
這時候，風瑾進入帳內。
「懷瑜，外頭傷患清點得怎麼樣了？」
姜芃姬吃了點蜜餞，壓下口腔內的苦澀。
「具體數目出來了，萬九千百十二人，死亡百姓數目無法統計，粗略估計有萬五。」
報出這個數目，饒是風瑾也忍不住嘆息。
曾經的上京何等繁華，城12萬百姓，場地動葬送了七成人口。
姜芃姬算了算，覺得數目也差不多。
哪怕地毯式搜索了兩遍，但也不能保證沒有個失蹤人口，姜芃姬在上京設立粥棚和救助營地，不能保證沒有百姓倖存之後逃命他方……這個人口數量，與她預想相差不大。
「我預備在過兩日，去象陽縣上任。」姜芃姬道。
「這麼快？」風瑾怔，又道，「若是如此，外頭的百姓該如何安置？」
姜芃姬笑了笑，道，「百姓若是願意跟著，便讓他們跟著我們起走。若是覺得故土難離，各人留些糧食，也算仁至義盡。儘早動身，以免夜長夢多。朝廷對這次地動默不作聲，又執意遷都，被捨棄的百姓怎麼能忍下這口氣？怕是怕，百姓會揭竿而起，路上暴民無數……」
趁著態勢還不怎麼嚴重，先去任上再說。
有了安穩的地方，姜芃姬才能考慮謀算下步棋。
風瑾倏地露出苦澀表情，道，「不是怕……而是已經生了。」
姜芃姬挑眉，道，「真有亂民？」
東慶這個國家也是奇葩，這些年天災**不斷，百姓的承受能力卻出奇地高。
要是換成姜芃姬這個脾氣，早在朝廷折騰的時候，直接揭竿而起了，哪裡會忍到現在。
「共有兩股，支自稱青衣軍，另支自稱紅蓮教。這兩支揭竿而起的時間差不了兩天，打著『蒼天不仁，消滅暴政』、『共創大同，為民請命』的旗號，弄得聲勢浩大。部曲之前送千石糧食去奉邑郡，險些被那支青衣軍搶了。縱然如此，也損失了幾個部曲……」
風瑾剛說完，姜芃姬面色凝重，空氣中傳來些許碎裂的聲音。
他低頭瞧，只見姜芃姬手搭在憑几上，將憑几的扶手捏成了齏粉。
「差點搶了部曲的糧食？」姜芃姬冷笑，眸光中醞釀著強烈的殺意，「他們既然打著如此高尚的旗幟，可知送去奉邑郡的糧食，全都是用來救濟災民的？連這個都要搶？」
風瑾看看地上的齏粉，無法想想姜芃姬用了多大的力氣。
不過，這也說明這位傷勢痊癒了吧？
風瑾面上流露出幾分譏諷，「高舉大義旗幟又有何用，本身只是毫無紀律章法的烏合之眾罷了。到最後，也只是雷聲大點兒，雨聲小點兒，掀不起多少風浪……」
這話似乎沒毛病，不過直播間的觀眾卻有不同的看法。
：嘖嘖，我覺得風瑾少年立了個好大的f1ag。想想當年東漢末年的黃巾軍，開始誰將他們放在眼裡？最後還不是鬧得轟轟烈烈，整得朝野震盪？
：風瑾少年士族出身啊，對普通農民的印象有了固定印象，他這麼判斷也沒錯。不僅是他，這個時代大部分人都是這麼想的。嘖嘖，他們還不懂農民伯伯的憤怒。
對於風瑾的話，姜芃姬笑而不語，這次她占直播間觀眾這邊。
「青衣軍、紅蓮教……嘖，天助我也。」姜芃姬眸光微閃，道，「懷瑜，你不覺得單單個象陽縣縣丞，太不符合我的身份了麼？」
風瑾心中個咯噔，隱隱有些不詳的預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