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跪求月票】:終見花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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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嚇到了?」
姜芃姬坐在溪邊淨手,順便擦拭斬神刀以及刀鞘,洗淨上面的血跡。
低頭洗的時候發現呂徵家的義女正瞧著自己,姜芃姬笑著對她招手,將人喚到跟前。
康歆童如夢初醒,不知想到了什麼,紅著臉蛋小步上前,恭敬行了一禮。
「奴婢並未嚇到。」
說罷,康歆童還重重點頭肯定自己沒嚇到。
姜芃姬用微濕的手拂過她的發頂,動作不重但給人的感覺卻格外厚重有力,哪怕隔著頭髮也能感覺到對方手掌心傳來的溫柔。康歆童動也不敢動,只是小臉的紅暈加深了一個色號。
「嚇到就是嚇到,我剛才看你的臉都快比天邊的白雲還白了。畏懼並非可恥的情緒,更別談你還是個孩子。」姜芃姬讓康歆童坐自己身邊,小丫頭矜持地做了小半邊,眼睛不住亂瞟。
康歆童道,「奴婢的確是很害怕,但是、但是蘭亭公在這裡,什麼都不怕了。」
姜芃姬瞧著她眼底不加掩飾的崇拜和歡喜,唇角忍不住勾起。
「得,少音知道了該氣死了,費心養的閨女這麼被我拐走。」
姜芃姬甩掉手上的水漬,用帕子將斬神刀刀身的水珠擦乾淨,收回刀鞘。
康歆童道,「義父十分欣賞蘭亭公的,私底下讚譽不絕!」
姜芃姬忍俊不禁,呂徵聽到這話要哭的呀,小姑娘。
一想起衛慈口中的「紅蓮聖女」,姜芃姬覺得還是眼前這個小姑娘更加可愛一些。
人生本有無數種可能,希望康歆童走的路是通向幸福終點的。
「蘭亭公……」
姜芃姬應了一聲,示意康歆童繼續說。
康歆童深吸一口氣,紅著臉蛋道,「奴婢可有習武的天賦?」
「你不是跟你義父學文了?我聽他說起過,你似乎有與天下士人一較高低的宏偉志願。人不可一心二用,哪怕你天賦再高,分薄一些給了其他的方面,說不定就達不到你的目標了。」
康歆童道,「奴婢可以每日少睡一個時辰。」
「胡鬧,小小年紀正值長個子的時候,少睡一個時辰小心長不高了。」
康歆童聽後沮喪垂頭,視線盯著足上套著的木屐。
「為什麼要學武?」
姜芃姬對待孩子都比較有耐心,康歆童也不例外。
「蘭亭公方才的英姿怕是連神將也有所不及,奴婢心悅之!」
辣的表白不帶著一絲成人世界才有的渾濁顏色,那是純粹而熾熱的。
不等姜芃姬有所反應,直播間鹹魚已經先起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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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芃姬失笑道,「因為這麼一個理由?」
儘管她的目的是花淵,但剷平沿路民亂也是真的。南盛地域廣闊,姜芃姬的大軍名義上收復了整個南盛,但還有很多消息閉塞的地方被亂民暴匪霸占,當地百姓飽受欺凌。
剛才端了一個千餘規模的亂黨,亂黨都是一群毫無組織毫無紀律的暴民,三下五除二就幹掉了。奈何兩方人數相差不大,倒是讓一波亂匪沖了進來,姜芃姬只能順手將他們清理掉。
正巧,這一場景就落在康歆童眼中。
這丫頭不知出於什麼考慮,現在過來跟她說想要習武。
康歆童眨了眼,眼底帶著堅毅的光。
「奴婢也想執刀握劍,若是發生意外,不至於沒有自保之力。」
自家義父都能拔出佩劍,唯獨她是個拖累,除了躲在車廂別無他法。
讓她難以接受的不是那些亂民的屍體,不是直面死亡,而是直面死亡卻無反抗之力。
姜芃姬道,「你想學,讓你義父給你聘一個武師。」
康歆童道,「武師?」
「最好是女營退役的武師,她們所學的格殺手段更加適合女子研習。」
康歆童點頭,眸子卻閃過一分失落。
姜芃姬道,「女營兵卒學習的手段,全都是我傳下去的。」
康歆童一聽這話,眼睛又亮了,展露笑顏的同時露出一雙小小的酒窩。
呂徵聽了康歆童想要學武的事情,眉頭一皺,似乎不太贊同。
文章都沒學好就去學別的,不怕一事無成?
「學了也好,她不可能永遠不落單也不會永遠沒有危險,有些保命手段總是好的。」
呂徵嘆了一聲,默認了這事兒。
正好隨行也有女營士兵,倒是能給康歆童打打基礎。
等他們抵達寧州,一路上不知殺了多少亂民暴匪。
姜芃姬喝了口水潤唇,派人去花淵老宅以及族地附近打聽有沒有類似的人出沒。
她的運氣比較好,這一趟沒有白來,的確有百姓看到酷似花淵的人。
「明日去看看吧。」
正逢季節交替之時,天氣一日冷過一日,清晨還下了一場小雨。
呂徵讓康歆童待在驛站等,散人一道出門,身邊只帶了四個隨從護衛安全。
姜芃姬他們換上不起眼的裝束,來到村民口中的瘋子「居所」。
說是「居所」,其實就是一間廢棄的破廟,既不遮風也不擋雨。
思及昨夜的風,今早的雨,再想想花淵如今的狀態,衛慈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
畢竟,他有前世的經驗。
姜芃姬與呂徵也做了心理準備,但畢竟不是親眼所見,現實與想像有出入的。
「此處倒是寧靜。」
沿著崎嶇山路往上,隱約能瞧見半山腰上有縷縷炊煙。
此處有一個不足三十戶的小村子,走近了還能瞧見走動的人影。
村子不遠處是間破廟,姜芃姬大老遠便聽到那裡傳來孩童的嬉笑,還有類似野獸般的低吼。
那「野獸」越是咆哮掙扎,幾個孩童就笑得越發天真。
聽到動靜,衛慈的臉沉了幾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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