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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千無輕應道,唇角笑意加深,仿佛曇花初現,全身就仿佛浸泡在溫泉中一般,暖流襲遍全身各處。
夜色漸深,幽月的清輝透過紗窗射進屋中,拉長了桌椅的影子,藍冀眉目和藹,透著長輩對晚輩的關切:“千無,讓外公守著你睡可好?”
千無點頭,沒有拒絕。
夜空繁星點點,夜涼如水,藍府漸漸陷入靜寂中,一片安和,千無端端正正躺在床上,沒有不雅的睡相,藍冀給千無蓋好被子,便坐在床邊,徐徐開口:“以前啊,你娘親晚上怕打雷,每次打雷都要你外婆守著才能入睡,後來,你外婆走了,便是我守著你娘親。”
藍冀講起了藍幽雪幼時事,千無認真聽著。
有時講的是藍府歷史,有時講的是藍幽雪幼時趣事,有時又講的是藍絕他們兄妹三個身上發生的事,明明是很平常的事,比不得千無自己所經歷的,但是她卻聽得很入神。
時間在藍冀的話語中過去,睡意襲來,千無打了個哈欠,便入了睡,這是她第一次如此安穩入睡,帶著前所未有的安心。
藍冀後面聲音越來越小,知道千無睡著了,便停下了講話,修煉者修天地靈力,因此夜晚睡與不睡全是看修煉者自己的意思,藍冀看著千無的睡顏,有些失神,千無的這張臉與藍幽雪有五分相似,但眉宇間的冷傲卻是遺傳了廉奚鎏。
千無,是藍幽雪在這個世間最後留下的珍寶……
藍冀守著千無,一夜無眠。
……
臨界神境,玉凌殿裕蘭閣,這是專屬於臨界神境之主抒翎逞的地方,沒有他的允許,任何人都是不得入內的,抒翎逞的話在玉凌殿向來鐵一般的規矩,因此,李玉兒避開所有人踏入這裡的時候,心中十分惴惴不安。
自被抒翎逞帶回玉凌殿的她,本以為可以成為玉凌殿的女主人,成為君主大人唯一的女人,可是,換了身份,換了樣貌,換了名字,君主待她卻是依然如以前一樣。
冷淡,拒之千里,甚至接近不了他的身。
這令她心裡極度不安,她犧牲了那麼多可不只是為了這樣。
她想著,君主大人既然肯讓她入住玉凌殿,應該也是有點感情的吧,君主不主動,那便只有她主動了,今日她冒著性命之憂前來裕蘭閣,就是為了獻身,如若成了,那她就是君主大人唯一的女人了。
想著,李玉兒俏臉上不禁染上粉紅色,格外誘人。
正文 0274:李玉兒獻媚
裕蘭閣內,抒翎逞身著一襲妖冶紅袍站在玉柱護欄前,眺望整個臨界神境,紅袍曳地,仿若盛開的曼珠沙華,美麗、危險。
夜裡起風了,輕輕拂過,吹動著他三千銀藍色的髮絲飄揚,迷亂了李玉兒的眼,她腳步微滯,目露痴迷,驚艷在心中久久繚繞,揮之不去。
感受到身後有人來了,抒翎逞緩緩轉身,冰肌玉骨,妖顏絕世,霎那間另萬物都失了色,當他看清身後之人是李玉兒時,微微蹙眉,淺紫色的翦瞳中劃下不喜,淡淡開口,嗓音靡靡:“你可是這是什麼地方!”
一語拉回了李玉兒飄忽的意識,連忙低頭,君主大人可是最不喜歡別人一直盯著他的臉看,心中升起緊張,導致聲音都帶了些顫音:“我,我來給洛陽送些夜宵。”
她一直叫他李洛陽,只有這樣她才能感覺到自己與別人是不一樣的,也為了提醒自己現在的自己是李玉兒了,而非煙蘿。
“出去!”抒翎逞絲毫不憐香惜玉,言簡意賅,寒意十足。
李玉兒臉色瞬間白了白,猛地退了一步,不可置信地望著抒翎逞,這是她成為李玉兒以來,君主大人第一次對她如此冷漠,冷得似置身於雪域中。
聞聲趕來的冷蕭在看到李玉兒時,愣了愣,再看了看自家君主大人的臉色,心中一個激靈,連忙趕人:“玉兒姑娘,相信你也知道這是什麼地方,裕蘭閣向來只有君主和君主允許過的人可以進來,你這冒然闖進,已經觸了君主底線。”
以以往君主大人對李玉兒的禮待,就算李玉兒闖入了,他也不會生太大的火氣,可是,這李玉兒這身打扮,一看便能看出她此次闖入這裡的目的,君主不喜獻媚的女人,也難怪動了肝火。
李玉兒的打扮雖不能說暴露,但穿得甚是單薄,衣裙下妖嬈的身材若隱若現,尤其是胸前大片風景實屬壯觀,在這樣的夜裡充滿誘惑。
李玉兒臉上沒了血色,咬了咬嫣紅的嘴唇,眼眸中水光瀲灩,別有一番楚楚動人的風情,如受了委屈一般,語氣中含了哭腔:“玉兒知錯了,以後玉兒再也不冒然闖入裕蘭閣了。”說著,移著大家閨秀的小步子,走到案桌前放下了手裡裝著美味夜宵的籃子。
至始至終抒翎逞都是遙遙站著,目光飄忽在臨界神境夜景,連個餘光都沒有施捨給李玉兒。
這下李玉兒也裝不下去了,心中湧出苦澀,發自內心的淚珠在眼眶裡打轉,低著頭緩緩退出了裕蘭閣。
裕蘭閣再次恢復寧靜,冷蕭看了看案桌上的食籃,猶豫問道:“君主,這個食籃?”君主大人可是從不吃外來之食,可是這個李玉兒在君主大人那裡多多少少有點不同於其他人,所以冷蕭一時有些舉棋不定。
“處理掉!”抒翎逞皺了皺好看的眉,隨即又睨向冷蕭:“辦事越來越懈怠了,自行去無極魔煉待一個月!”
聽了抒翎逞這番話的冷蕭立馬苦了臉,期期艾艾求饒:“君主,小的錯了,大錯特錯,看在我如此誠懇認錯的態度上,這無極魔煉可否能免了?”
無極魔煉,一個就算是神祗進去了也要退層皮的恐怖煉獄,一天都遭受不住,更別說一個月了,君主大人狠起來真是六親不認啊。
正文 0275:藍晴來敲門
“免了?”突然,抒翎逞笑了,似繁華點綴,美不勝收,冷蕭卻是只覺這笑慎得慌,果然,還不待他積極認錯,抒翎逞又加了一句:“再加一個月!”君主大人啊,不喜歡別人跟他討價還價。
冷蕭神情如遭雷劈,現在他恨不得自己兩眼一抹黑暈死過去得了,伴君如伴虎,更何況是君主比虎還要兇猛。
冷蕭默默為自己的比喻表示認同,冷不丁抒翎逞冷冽的聲音再次傳來:“還不走?莫不是嫌少?”
“不不不,夠了夠了,很好很好。”冷蕭忙不迭搖頭,逃也似的離開了裕蘭閣,心中無限冤枉,君主大人真是貴人多忘事,這“不要太約束李玉兒”的命令不正是他老人家下的嗎,因而雖知曉李玉兒來了裕蘭閣,他想或許她也只是在殿外徘徊,不會進去,便沒有阻攔,誰知這姑娘膽大得很,最後苦了的卻是他這個護法!
而煙蘿這段時間不知道在忙些什麼,一連好幾日都不見人影,以往她可是恨不得每分每刻都粘在君主大人身邊,這一反常態的作風莫非是轉了性子了?百思不得其解,冷蕭此刻卻是無比渴望煙蘿快點回來,這樣他就解脫了,就不必每日去揣測君主大人那深不可測的心思和忍受他老人家那陰晴不定的性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