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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無桀瞳孔忽然燃燒了起來,紅袍瞬間飛揚,直入那火灼之術第八重天火境!
一直在一邊觀戰的落明軒忽然開口了:“內法垂天,拳術海運。沒有錯的,他就是大師兄本人!”
“雷無桀,住手!”蕭瑟大聲道。
雷無桀聽到了二人的對話,心中一驚,瞳孔瞬間暗了下來,他急忙收劍,可那唐蓮那拳勁卻沒有消失,立刻就將他整個人都擊飛了出去。
唐蓮收掌,面色冷峻:“雷無桀,你可能耐了?”
雷無桀跌出三步後才爬了起來,立刻衝著唐蓮跑了過去,只是這一次沒有什麼殺氣,就像是一個小孩子奔向自己的家長一樣跌跌撞撞,雷無桀一把抱住了唐蓮,聲音里滿是哭腔:“大師兄啊!我們等的你好辛苦啊!”
唐蓮一臉無奈,嘆了口氣,望向蕭瑟等人:“請告訴我,這到底演的是哪一出?”
蕭瑟、司空千落還有落明軒立刻轉過了身,假裝不認識那個丟人丟到家的雷無桀。
第125章 殺神親臨
一場連續下了許多天的雨。
從南安城,一直下到了秦煙城,黑衣持傘的男子默默地站在涼亭外,雨水敲打著他的傘面,發出了清脆的聲響。坐在涼亭內的紫衣男子微微打了個寒顫,似乎面前的這個男人總是在這樣陰冷肅殺的日子裡出現,他不知道何時這個男子又把那十八柄兇險的武器重新做成了這柄油紙傘,只知道連續幾日男子都沒有說話,領著他們一路奔向此地。
“不要質疑暮雨,執傘鬼曾經是暗河最好的殺手,他能精準地嗅到獵物的氣息。”拿著小刀剃著指甲的老人笑著說道。
蘇暮雨輕輕地旋轉著傘柄,那些落在油紙傘的水珠滑落下來,蘇暮雨伸手,那些雨水在瞬間流轉成了一把水龍劍,他輕輕一揮,那把水龍劍猛地甩了出去,衝進涼亭,直逼紫衣男子的胸前。
紫衣男子大驚,一臉驚恐地望向謝七刀,可那謝七刀卻依舊一臉漫不經心的笑意,低頭認真地修建著指甲。
那柄水龍劍在瞬間扭轉了方向,划過了紫衣男子的衣襟,衝著亭外飛去。紫衣男子猛地扭頭,只見那裡站著一個白衣男子,手裡撐著一把黑色的傘,眼前蒙著一塊白布,身邊一個幼童正攙住著他。
“皇兄!”紫衣男子脫口而出。
蕭崇右手往前輕輕一揮,空氣中的雨水瞬間在他面前凝聚成了一道屏障,擋住了那柄突襲而來的水龍劍。他手再一揮,劍與屏障都化成了雨水,散落在了地上。
蘇暮雨慢慢轉過身,微微抬起傘,露出了那雙冷峻而淡漠的眸子,他望向蕭崇,輕聲道:“白王蕭崇。”
蕭崇點點頭,學著蘇暮雨的語氣:“蘇家家主,蘇暮雨。”
謝七刀收起小刀,對著指甲輕輕地吹了口氣,忽然起身,一把將面前的紫衣男子給拎了起來,扔出了亭外:“正主來了,你也該滾蛋了。”
“謝家家主謝七刀。對於一個皇子來說,你的行為,有些唐突了。”蕭崇握住傘柄的左手微微加重了一些力道。
謝七刀笑了笑:“請問按照北離律法,殺人判什麼刑?”
“殺人分很多種。”蕭崇語氣依然不緊不慢。
“殺過二百五十七人的那種呢?”謝七刀握住了手中的刀,身形站得筆挺,他雖然是個老人了,但依然有著一身健碩的肌肉和鷹一樣的目光。
“當斬刑。”蕭崇答得簡潔。
“所以啊。”謝七刀幽幽地說,“按照北離的律法,我應該千刀萬剮,我為何還要認北離的皇子呢?只是二皇子殿下,你又如何來尋我們這樣的罪人呢?”
“謝叔。”蘇暮雨忽然開口喚了一聲,打斷了謝七刀的話。
謝七刀閉了嘴,也不惱怒,只是嘴角依然掛著陰冷的笑意。
那紫衣男子自然是假冒蕭楚河的蕭景瑕,他急忙幾步跑到了蕭崇的身邊,低聲喊道:“哥哥!”
蕭崇猛地抬手,一巴掌把他打在了地上。他從頭至尾語氣平靜,神色淡漠,這忽如其來的一擊卻帶著幾分怒氣。蕭景瑕被打倒在地,嘴角立刻流出了鮮血,衣衫也瞬間被雨水打濕了,看上去略微有些狼狽。
“可知道自己哪裡做錯了嗎?”蕭崇問道。
蕭景瑕坐了起來,擦去了嘴角的血跡:“皇兄,景瑕知錯了。”
“和暗河的各位家主致歉吧。”蕭崇一邊說著,一邊不緊不慢地往前走了一步,將傘擋在了蕭景瑕的頭頂。
“不必了。”蘇暮雨淡淡地說道。
蕭景瑕驚詫地望著他們:“你們早就知道?”
“年輕人,你太小看暗河,也太小看我們了。從你踏入暗河的那一天,我們就已經知道了你的身份。九皇子蕭景瑕,我們之所以沒有殺你,只是因為我們對你背後的那個人很感興趣。白王蕭崇,你是我們認為,比蕭楚河更好的選擇。”謝七刀望向蕭崇,眼神冷峻。
“好了,初次見面,氛圍就不必那麼緊張了。”一個帶著幾分笑意的聲音響起,只見涼亭之內不知何時又坐著了一個人,穿著一身黑色長袍,帶著一張銀制的面具,遮住了大半張臉龐。
謝七刀和蘇暮雨微微躬身:“大家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