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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卷金榜到達雪月城的同時,無數的江湖豪門都迎接了那些帶著斗笠的使者。
雷門如今的代掌門雷雲鶴拿著那張榜單,手指輕輕地敲打著身旁的桌子,望向台下的百曉堂弟子:“為何這冠絕榜上,沒有我的名字呢?”
那弟子喝了一口茶,恭謹地說道:“堂主說了,雷前輩跌境已久,如今重入逍遙天境,那日上青城山更是與趙玉真打了個平手。不過當時趙玉真留了手,前輩卻已用了全力。但是重回巔峰已是必然,只需要假以時日,不說冠絕榜,更是必入三甲。”
“說得好聽。可是這冠絕榜上,雪月城有兩個,唐門有一個,我雷家堡一人沒有,不是有點丟份?”雷雲鶴依然面色平靜,看不出喜怒。
“堂主還說了,雷轟前輩論實力,可稱劍仙。只是缺一柄好劍,所以還入不了百兵榜和冠絕榜。”
“呦,這麼說來我雷家堡本該有兩人入冠絕榜?可是,天下除了你我又有誰知道呢?還是丟人啊。”雷雲鶴嘆了口氣,“不知這金榜,何時再換榜呢?”
“三個月後。”百曉堂弟子緩緩答道。
雷雲鶴眉毛一挑:“三個月後?這一次換榜,可是整整等了四年。”
“堂主就是這麼說的。”
雷雲鶴依舊不緊不慢地敲著桌子,輕聲說道:“看來得為了那小子,去一次老親家那兒了。”
“不過這個莫衣,究竟是誰?”
山野小廟,一個白衣的中年儒士正坐在那裡看書喝茶,一個小道童坐在一邊閉目養氣,庭間一個持著桃木劍的少年正滿頭是汗地練著劍。忽然他劍鋒一轉,直指廟門:“誰?”
一個戴著斗笠的人正拿著一卷金色的錦帛站在那裡。
謝宣放下了書:“百曉堂?”
李凡松聽到這個名字,再看到那人手中的金色錦帛,忽然想到了一個久違的詞:“金榜?”
那人點了點頭,走向前將金榜遞了過去。
李凡松走到謝宣和飛軒身邊打開榜單,看了一會兒後興奮地說道:“我,我,我,我進良玉榜了!”
飛軒看了一眼,不屑地說道:“有什麼了不起的,人家雷無桀排在你前面呢。”
李凡松再把榜單看到頭,在第一名的位置看到了無心的名字,愣了一下:“上次那個和尚,竟然是這般厲害,在雪月城大弟子之前。還有這個無雙城的無雙,之前沒聽說過啊。算了,等等,還沒完。冠絕榜!這一次有冠絕榜!”
連謝宣都忍不住望了過去:“姬若風開了冠絕榜?”
“師父,師父你入冠絕榜了!第四甲!”李凡松興奮地說道。
可是謝宣卻完全沒有看自己的名字,而是直接看到了最後,嘴中喃喃地說道:“冠絕榜二甲百里東君,洛青陽。冠絕榜首甲,莫衣。這個莫衣是誰?”
一座空蕩蕩的酒樓,一個帶著斗笠的人正坐在那裡喝著酒,他的身旁放著一柄巨大的劍。這座酒樓在一個時辰前還十分喧鬧,但如今卻安靜無比,除了戰戰兢兢的掌柜和小二,酒樓里就再也沒有別人了。
直到又一個戴著斗笠的人走了進來。
掌柜急忙上前勸阻:“客官,小店暫時……”
那人卻沒有理他,徑直地衝著角落裡喝酒的那個男子走去,並在在他的面前坐了下來:“怒劍仙顏戰天。”
顏戰天沒有抬頭:“你信不信我殺了你。”
那人卻輕輕搖頭:“堂主說你的朋友不多,但他算一個。”
“那傢伙還活著?他找我有事?”顏戰天沒有反駁。
那人將一卷金色的錦帛放在了桌上:“金榜已出,特來告知前輩。”
顏戰天終於微微抬頭,伸手將金榜拿了過來,他打了開來,微微掃了一眼後,冷笑了一聲。
破軍劍瞬間出鞘。
也瞬間回鞘。
金榜已成碎片。
來自百曉堂的那人站了起來,微微垂首:“前輩告辭。”隨即轉身離開。
“站住。”顏戰天卻喚住了他,語氣中隱隱有殺意,“莫衣是誰?”
西部荒涼之地。
一片延綿百里的沙漠。
有一孤城傲然而立,很少有人能踏入這座城,就算走到這座城下,也需要很大的勇氣。
有一人一騎立在那裡,城門沒有關上,事實上這座城已經很久沒有城門了。但他並沒有打算走進去,沒有城主的許可,誰都不會擅自踏入這座城,就算是酒仙百里東君到了這裡,也不會例外。
許久之後,有一灰袍瘦高之人走了出來,他的腰間掛著一柄奇長無比的劍。這柄劍沒有被列入劍譜,卻比劍譜上的許多劍,還要有名——長劍九歌。這個人自然就是,孤劍仙洛青陽。
來訪之人將手中的金榜擲了過去,洛青陽伸手接住,緩緩打開,隨手收起金榜,往城內走去。來訪之人也立刻掉轉馬頭,離開了這座城。
從始至終,兩個人都沒有說過一句話。
天啟城。
金榜不評天啟朝堂,可天啟朝堂卻對金榜依然很感興趣。百曉堂的使者並沒有踏入天啟,但仿製的金榜早已經在天啟流傳了開來。它流入了蘭月侯府,流入了鴻臚寺,甚至流入了皇宮,也流入了欽天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