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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路過何霽月小院的李義山,忽然想起了什麼,停在何霽月的院門口,開口喊道:「師妹,師妹……」
何霽月,依舊一襲白衣,一柄長劍。面色平淡泛冷,不施粉黛,袂袂如仙。
只是眉宇之間,稍稍有紋,看得出一些淡淡的愁容。
「大師兄有何事?」何霽月從廂房走了出來,廂房門口,依舊掛著那一副對聯:素養高懷同霽月,每思雅量恰春風。
「適才聽得徐文遠來了,待我出去尋他,卻聽他又走了,徐文遠可來尋過師妹?」李義山問道。
何霽月聞言一愣,先是面露微微的欣喜,隨後卻又更愁了幾分,然後方才搖了搖頭。
李義山見得何霽月搖頭,便道:「師妹,若是徐文遠來尋你了,麻煩幫師兄帶個話,就說師兄要與他約戰一場,時間定點隨他定就是。」
何霽月點了點頭,開口問道:「師兄,徐文遠是什麼時候來的?」
「剛來,我也是剛聽師弟們到後山來說的,聽了此事就去尋他了,未想他已走了。」李義山答道,顯然這山裡有許多人知道李義山憋著勁要找徐傑爭個臉面。
何霽月聞言,忽然一躍而起,白衣已然過了院牆。
李義山在轉身看著這個忽然一躍而起的師妹,搖了搖頭,便往後山而去。
還在前廳的何真卿卻皺著眉頭往門口而來,抬頭正看到急躍而去的白衣何霽月,想了想,回頭與段劍飛說道:「賢侄,霽月忽然出門了,一個女兒家家的,出門總是讓人有些擔心。」
何真卿顯然是在暗示什麼,段劍飛聞言大喜,連忙說道:「何前輩無需擔心,小侄這就隨著霽月走一趟,如此也護個周全。」
何真卿點了點頭,段劍飛便也飛快跟了出去。
徐傑還在下山的路上走著,也聽著一旁的徐虎憧憬著未來,憧憬著徐傑如何考上狀元,如何成了一地官老爺,徐虎自己也成了衙門裡的大捕頭,緝賊拿盜,守護一方和平,受得眾人愛戴。
徐傑也聽得笑意盈盈。徐虎說得越發起勁,聽著聽著,徐傑忽然停住了腳步,轉身去看。
那白衣在樹枝之上連連踩踏而來,到得近前落地,臉上帶著一股怒氣,開口便道:「徐文遠,你回來了也不說一聲?」
徐傑忽然想起了離開大江的時候,徐傑在江中的船上,似乎也看到了岸邊有這麼一襲白衣飄飄。
「霽月,我……你父親說你最近不會客,叫我過兩日再來。」徐傑如此答得一句。
何霽月聞言面色緩和了許多,卻是問道:「你去哪裡?」
「我正要回城裡去,印刷作坊里的一些帳目還需要清算一下。」徐傑說話間莫名有些心虛。
何霽月走近幾步,開口又問:「此番回來待多久?」
何霽月的徐傑,按理說關係已經極為熟悉了,兩人一起下那一趟江南,共同相處幾個月時間,所以何霽月說話並無絲毫拐彎抹角。
「若是能中舉,明年末就入京趕考了。」徐傑答道。
何霽月聞言似乎有些欣喜,語氣也平緩了下來,說道:「哦,若是不中舉呢?」
何霽月的話語,顯然是有其他的潛意識裡的意味的。卻是徐傑聽來,好似何霽月在懷疑他的能力一樣,便看徐傑身形一直,抬頭說道:「中舉只是小事,當不在話下,進士還稍稍有點難度。」
徐傑所言,也是心中所想。這次回來考舉人,當真是天時地利人和。不論是徐傑自己的自信也好,還是二品大員歐陽正的影響力也好,亦或是衛夫子的照拂也好。徐傑這個舉人當是勢在必得的。
何霽月聞言輕聲一語:「那也就是不到一年的光景了。」
徐傑點點頭,忽然愣言問道:「霽月你匆匆來尋我有何事?」
徐傑給徐小刀當了戀愛導師,卻是自己事到臨頭,也發揮失常了,問了這麼一句話語。
當真也問得何霽月有些尷尬,好在,好在何霽月還有一句託詞:「大師兄托我與你約戰,時間地點你來定。」
「李義山?」徐傑問道。
何霽月點點頭。
「哦,那就約在年後吧,明年元宵文昌書院當還有詩會,到時候詩會結束了,還是老地方。」徐傑如今倒是不排斥比武約戰的事情,若是原來,徐傑必然是懶得答應的,想方設法也要推脫一下。定的時間地點,與上次比武是一樣的。
只是徐傑如何也沒有料到,何霽月竟然也說:「我也想與你一戰!」
徐傑聞言一愣,這回是真的要推脫了,徐傑可沒有徐小刀那般熟練的打不過與險象環生。把李義山揍一頓倒是無妨,但是把何霽月揍一頓,或者被何霽月揍一頓,都不好。
「這個……霽月,這個事情還是罷了。」徐傑答道。
何霽月卻是不依不饒說道:「你不是說要打贏我的嗎?」
徐傑答道:「那就明年再說,明年再說。」
有了這一句「明年再說」,何霽月倒是不再糾纏。卻是此時何霽月身後傳來一人的喊聲:「霽月,你等等我……」
段劍飛來了。
第一百九十六章 南柳劍俠傳
「你跟著我作甚?」何霽月沒好氣問得一句。
段劍飛笑意盈盈答道:「霽月,是何前輩讓我跟著你的,你一個女兒家家的出門,何前輩擔心不過,我是來護你周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