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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傑看著歐陽文峰,顯然不會去答,劇透這種事情如何能做?只道:「文峰放心,我回家便寫,這個故事十幾萬字即可,下江南之前必然寫完。」
徐傑對於這本武俠言情小說,顯然沒有多麼宏大的構思與篇幅,只是一個主線較為簡單的故事而已,便也是試水之作,劇情相對而言並不複雜,而且故事都在腦海中想定,下筆來寫自然是一氣呵成。
這本寫好,若真是反響極好,下一本小說大概就會不一樣了,當好好構思一番,當真也要升華一下,也寫出個俠之大者,為國為民。如此應該跟符合此時的主流價值觀,甚至也能勉強擠入大雅之堂。
再回到大江城,小院之中,徐傑還在繼續寫著小說,吳蘭香已然開始照著徐傑頭前寫的開始排版,徐傑給了錢,自然也就買回來了墨水紙張之類,也補充了一些遺失的活字。
一應半大小子在吳蘭香的指揮下,也是忙裡忙外不停。
小書房內,徐傑坐在案前奮筆疾書,一旁的小座椅上坐著歐陽文沁,地上卻還坐一人,正是歐陽文峰。
徐傑剛剛寫滿一張紙,兩人便是拿著就讀。還有一人在另外的廂房裡也在讀,便是雲書桓了,這小子似乎也被這武俠言情的故事吸引了。
待得讀完一頁紙,歐陽文峰從地上爬起來,又是一臉急切的模樣,便等著徐傑再寫滿一頁。
卻是徐傑忽然停了筆,開口問道:「文峰,你說這故事,起個什麼名字好呢?」
歐陽文峰想了想,答道:「便叫個《復仇錄》。」
一旁的歐陽文沁也道:「《復仇錄》不好,叫個《情仇錄》吧,有情有仇。」
男人與女人的心思終歸還是有別,關注的側重點顯然也不一樣,徐傑笑道:「《情仇錄》極好。」
說完徐傑又是埋頭急書。
待得午後,寫累了的徐傑,抄起長刀在院中舞了起來。歐陽姐弟坐在書房門口,看著徐傑一躍比人高,看得也是出神。
歐陽文沁眼中甚至泛起了一些光彩,那《情仇錄》里的少年,正直善良,不屈不撓,正練就一身武藝。面前這個練刀少年,能文能武,似比那書中的少年更多了一番文才,似乎更是魅力不凡。
歐陽文峰此時看著徐傑手中翻飛不止的刀,也對那書中所寫的神功有了更直接的認知,看得也是津津有味。男兒當熱血,如今的文人心中對武人多有鄙視,卻是古人詩詞之中,何嘗又少了那仗劍行天涯?李白一曲《俠客行》,更是讓人嚮往。
男兒何不帶吳鉤,收取關山五十州。豈不也是男兒該有的風采?
長刀練罷,雲小憐遞上來茶水,也遞來擦汗的布巾,口中還笑問:「少爺,十八手可練會了?」
徐傑摸了摸也開始慢慢發育的雲小憐頭上髮髻,笑道:「還差得遠呢。」
雲小憐一臉的羞澀,連忙躲避幾步,說道:「少爺,小憐可不是小孩子了,頭可不能再摸了。」
徐傑便是調笑:「對對對,小憐不是小孩子了,是小媳婦了。」
雲小憐一把扯過徐傑手中正在擦汗的布巾,轉身就跑,便已是羞得不能再羞了。
徐傑卻還笑道:「小憐,我還沒有擦完呢。」
已然跑到大廳門口的雲小憐,腳步不停,卻還回過頭來答得一句:「便不給擦了,誰叫少爺亂說的。」
隨後雲小憐背影已然不見,徐傑便也只有用自己的袖子去擦臉上的汗水。
一旁的歐陽文峰卻是笑道:「文遠兄,你這小侍女不錯,叫人羨慕得緊,回頭我也在家中養一個。」
徐傑看著歐陽文峰當真一臉羨慕的模樣,說道:「你可不得學我欺負小憐,雲小子可饒不了你的小命。」
歐陽文峰自然是知道雲小憐是雲書桓的妹妹,聞言連連擺手道:「不敢不敢,雲兄一柄殺人刀,可是惹不起。我身邊的侍女,必然不能有雲兄這般的兄長。」
徐傑聞言便是淺笑,門口卻有人來訪,大門開著,一個凶神惡煞模樣的壯碩大漢卻探頭探腦往裡看,口中問道:「徐少爺可在家?」
徐傑轉頭一看,招了招手:「吳堂主,快快請進。」
來人便是那鐵背蛟龍吳子豪,手中抱著一個長條布包走了進來,到得徐傑面前遞了上去,口中說道:「徐少爺,徐前輩吩咐帶來的,還有書信一封。」
吳子豪正在懷中掏出書信,徐傑接過布包打開,便是一柄刀,刀鞘普通,抽出之後更是鏽跡斑斑,便是那殺人無數的飲血刀。
徐傑打趣自嘲:「混來混去,混得跟小刀兒一個待遇了。徐家人,不是用破刀,就是用破劍。」
正在一邊角落處盯著小刀兒練武的二瘦,聞言也轉頭來看,只答:「刀是極好的寶刀,磨一磨必然鋒芒畢露,刀身刀背上一些傷口無妨,只是有幾處小小的卷刃,難以修復了。」
不想正在拆信的徐傑無所謂答道:「那便也不磨了,能殺人就是。」
徐傑這隨意的話語,卻是說得殺機大作,一旁的歐陽文峰只覺得忽然感受到一股涼意。卻是不遠的胖瘦二人看得眼中精光一閃。
再看三胖,連連點頭,口中還道:「端是個好秀才。」
卻是徐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有那所謂殺氣,便是從大江之上持刀殺了十幾人之後,徐傑已然有了難以察覺的變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