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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歐陽正知道徐傑武藝不凡,更有殺人心殺人膽,尋常人拿不得徐傑怎麼樣。更是親眼看過徐仲一柄長刀,單腿大殺四方,幾十江湖強梁在徐仲刀下猶如無物。

    歐陽正並不十分擔心安危之事,但是歐陽正還是說了一句:「若是真要去宣府,當帶幾匹好馬。如此方才安穩。」

    有好馬,即便遇到大隊人馬,也能逃走。

    徐傑聞言點點頭,答道:「嗯,老師放心,京城的市集裡倒是能買到北地的健馬的。」

    歐陽正忽然想到什麼,搖頭說道:「稍後老夫去衙門裡,也當熟悉一下同僚,刑部里是有好馬的,便不買了,從衙門裡借幾匹給你,老夫大印也到了,再給你寫一封文書。如此北去,有刑部文書,必要時興許能起到一些作用,就當是去北地給刑部辦差的。」

    歐陽正雖然初來乍到、新官上任,這點小事便也算不得什麼。

    徐傑聞言並未拒絕,而是開口道:「老師,穿戴整齊了,現在時候不早了,還去衙門裡嗎?衙門裡過不得多久就要下值了。」

    歐陽正點點頭道:「去,只要上任了,就當恪盡職守,國家大事,江山社稷,黎民百姓,樣樣事大,不可怠慢分毫。」

    歐陽正像是教育一般,歐陽正也是這麼做的。心中也希望徐傑將來也這麼做。  

    「學生受教了。」徐傑一禮。

    歐陽正邁步而出,昂首挺胸,車架備好,徐傑站在門口,看著歐陽正往那刑部衙門而去。

    朝為教書匠,暮登天子堂。

    歐陽正心中抱負滿滿,要為國為民,為江山社稷,鞠躬盡瘁。皇帝面授機宜,兩個老頭在那御書房對面而泣,敘舊其一。

    歐陽正出那御書房之時,腦中一直迴蕩著老皇帝的一句話語:「朕時日無多,這段時間回想太多,一想漢之外戚,又想唐是軍鎮,為社稷之禍也。朕之天下,容不得這般,道堅,你可明白?」

    歐陽正沒有多說,只是點了點頭。歐陽正明白!

    老皇帝要出手了,外戚,勛貴軍將,老皇帝容不下了。興許是在這時日無多之時,興許也是想著來日將有新君登基。老皇帝不做,來日誰人還能做?

    新君登基,不論是誰,都不能變成他人的傀儡。老皇帝在這時日無多之時,興許是忍無可忍,興許也是幡然醒悟,興許就是為了這夏家天下之傳承。

    這也是老皇帝要吩咐御史中丞謝昉盯著宣府譁變之事的原因,要謝昉稟報清楚,要謝昉弄得水落石出。

    這也是老皇帝儘管怒不可遏,依然聽了徐傑的話語,調歐陽正主政刑部的原因。  

    近四十歲才登基的老皇帝夏乾,幾十年人生風風雨雨而過,終究不傻。也曾有過意氣風發,與歐陽正徹夜長談,放開手腳大幹一場,雖然成敗參半,倒是也讓朝廷收穫良多。

    也曾有過豪氣干雲,親自披上黃金甲,手提軍中寶刀,坐擁幾十萬大軍連綿。雖然還有那屈辱的一幕,但是老皇帝夏乾,是一個有抱負的皇帝,且不說能力到底如何,但是夏乾,真不是那沒有自己思想的天子。

    北方的冬日要先來,最後一批南飛的大雁排著隊伍划過長空,俯瞰大地蒼茫,蕭瑟枯黃,北方之冬,天生有一種落寞之感。

    四馬兩人,一個勁裝的漢子,馬背上竟然有強弩箭筒,還有一桿鑌鐵長槍卡在馬側溝槽之上。一旁馬背上的少年,操控起馬匹好有些不太純熟,卻也在馬背上擺弄一柄硬弩,動作也顯得生疏。

    「傑兒,你看二叔,用腳一勾,長槍就起來了,手一握,便可沖陣。若是戰陣之上,集團沖陣,刀不如槍好用,一寸長一寸強,要在敵人還未夠到你之前,先把他挑落馬下。只要敵人落馬,幾乎必死無疑,無數馬蹄之下,只成肉醬。」徐仲一邊做著動作一邊說道。

    徐傑看著徐仲用腳輕輕一挑,就能把長槍從溝槽里挑到手中的動作,覺得帥氣非常,口中卻問道:「戰陣之中,人一落馬必死,那為何不把自己直接綁在馬上呢?」  

    徐仲一本正經答道:「豈不聞馬失前蹄,馬也是會摔倒的。戰陣之中,還有許多東西是可以阻擋馬蹄的,比如拒馬,馬若是要失蹄,人便要見機行事,如此才能保命。便是腳踩馬鐙,也不可把整個腳掌都放進馬鐙里去,一定要用前腳掌踩踏馬鐙,以免腳被馬鐙纏繞,脫不得險境。特別是你這剛學騎術的,落馬之後,一定要快速脫離馬鐙,避免被馬倒拖飛奔,危險至極。」

    徐傑聞言點點頭,下意識把腳掌從馬鐙里挪出來一點。

    夕陽西下,一陣猛敢,出城幾十里,已然錯過了宿頭。叔侄二人也不在意,選了宿夜之處,徐傑先下馬來,走到徐仲身邊,為徐仲解除腿腳與腰間上的綁縛。徐仲被綁在馬上,實屬無奈,一條腿,實在難以保持平衡。

    徐仲親自取下另外一匹馬背上的骨灰罈子,恭恭敬敬放在地上。徐傑搜集一下乾柴,燃起了篝火。

    江湖悠悠,一壺濁酒。

    徐仲喝得直眨巴嘴唇,好似極為享受,也還去問徐傑酒量如何,因為徐仲當真沒有與徐傑正兒八經喝過酒,便也不知徐傑酒量如何。

    徐傑笑著說道:「侄兒酒量當是不差的,還未喝醉過。」

    徐仲笑道:「像我徐家的兒郎,當年我兄弟四人在邊鎮,那是出了名的能喝,便是這一身武藝,也是靠酒喝來的,董隊頭每次都是爛醉如泥,爛醉之時就會答應教授武藝,第二天起床卻又會反悔,大哥便纏著董隊頭,董隊頭往哪去,大哥就跟到哪裡去,上茅廁也跟著,董隊頭拗不過大哥,就開始教大哥一些技藝,後來教著教著,就教了內功,後來也教了十八手。後來董隊頭就死了,身插十幾桿槍、羽箭無數,竟然還能拔刀連斬無數室韋騎兵。一人立於堡寨頭前,掩護我等入堡寨之內。我上堡寨牆頭,放眼望去,數不盡的室韋騎兵,數之不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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