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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傑顯然是怕以後打了女兒來個爹,那就虧大了。也是徐傑心中想著,怎麼也要在這個女人身上把面子找回來。甚至以後有可能,更要在剛才笑話自己的二瘦身上把面子找回來。練了武,這種面子便是要爭的。就如學了文,也要爭文人的臉面。臉面都沒有了,還談什麼隨心所欲、恣意人生?
何真卿聞言已然笑出了聲,想著這少年因為五石散的事情能半夜上門來理論,想來也是個嫉惡如仇的正派人物,這一點何真卿倒是極為欣賞,便開口道:「小秀才,你倒是個鬼機靈,且問你,男人如何能打女人?」
卻是身後的何霽月不服氣了,開口說道:「酸秀才,你便是來打,隨時奉陪。單打獨鬥,你差得遠。」
徐傑聞言,連忙說道:「誒,何大掌門,你聽到了,這是你女兒叫我去打的。我也不真打,就是要把今日的臉面找回來。」
何真卿成了何大掌門,何真卿說徐傑鬼機靈倒也不假。徐傑便是機靈到把萬一打了何霽月之後,可能帶來的後果都提前防一手。萬一以後打敗了何霽月,這娘們回家去哭,招來一個老爹給徐傑一頓教訓,那就得不償失了。
何真卿聞言笑意更濃,抬眼上下打量著這個小秀才,又回頭看了看自己的女兒。還在想著三胖說這秀才以後會是官老爺,便是更打量了幾番,似乎在想著什麼事情,連連點頭卻道:「小秀才,說得也是,男子漢大丈夫,行走江湖臉面最重要,丟了臉面一定要找回來,不能教人看輕了。若是一時半會打不過,那便死纏爛打,聽二兄說你家學武藝不凡,終歸有一日是打得過的。」
連死纏爛打都出來了,徐傑聽得雲裡霧裡,卻是也覺得這何真卿人還不錯,說得清楚道理,也覺得自己防備後果的小心思得逞了,答道:「何大掌門,一言為定,年余之後,便上門來討教。」
何真卿一邊點頭一邊說道:「嗯,我有一事倒是要托你幫忙,此事辦妥了,往後若是月兒輸給了你,我便一定不去尋你晦氣。」
何真卿哪裡看不出徐傑的心思,徐傑聞言,疑惑問道:「何大掌門,你這麼大的高手,還有什麼事情要托我去做的?你都辦不到,我便更是難以做到了。」
何真卿連連擺手,口中說道:「小事小事,就是我脫不開身,這蘇州一趟,你代我走一遭如何?拿著我的拜帖,去穹窿山見王維,把這大江城五石散的事情解決了。五石散的事情,反正你這麼上心,你去便是正好。」
徐傑聞言,也未急著應答,卻問道:「王維是誰?聽著像個大詩人。」
「血手王維,江湖上有名的高手,乃穹隆催心手的掌門人,狠辣之事倒是做了不少。不過你也別擔心,我何真卿的面子,他還是要給的。你放心去就是。」何真卿似乎就想徐傑幫他走這一趟。
徐傑看著門口五六十個提劍的漢子,哪個不能去蘇州,為何非要自己去?心中總覺得這何真卿不安好心一般,左右看來看去,便是想拒絕,又想著那找回臉面的事情,便又有些猶豫。
二瘦此時一邊撓著有些散亂的髮髻,一邊往前走著,還說道:「秀才,反正要下江南看大潮,順道幫何真卿走一遭就是。」
三胖卻是眯著眼在笑,三胖似乎看出了一些門道,也道:「秀才老爺,這回有你受的。」
二瘦三胖,一左一右,徐傑是左邊看了看,右邊看了看,回頭又看了看雲書桓,見得雲書桓面色還是那般難看,轉過頭來看著一臉笑意的何真卿,微微點了點頭:「何大掌門,我這算不算是跟你結了個善緣?往後在這大江城待幾年,你可要罩著我。」
何真卿捋著頜下的鬍鬚,點了點頭說道:「你家中兩大高手,這江湖豈敢有人欺你,這大江城,必然不敢有江湖人與你為難。」
「那……那便幫你走一遭。」徐傑終究是答應了下來。
卻是頭前何霽月開口說道:「父親,此事何必讓這秀才幫忙,父親既然走不開,女兒幫你去就是了。」
何真卿聞言,便笑道:「好好,這秀才一個人倒是代表不了我鳳池山,女兒便一起走一遭,如此才顯得誠意。」
何霽月聞言便道:「父親,女兒一人去即可。」
何真卿回頭走得幾步,到得何霽月身邊,語重心長說道:「月兒,江湖險惡,正好二兄三兄與這秀才都要下江南,結伴而去,為父也少一些擔憂。江湖惡人多,高人也多,你叫為父如何能放心你一個人出遠門。」
何霽月往身後指了指,便道:「這麼多師兄弟都在,多去幾人便是。」
何真卿聞言搖了搖頭道:「他們一個個好吃懶做的,還上不得台面。」
何真卿這一語,幾十個提劍的漢子,皆是把頭埋了下去。偌大的鳳池山,弟子近百人,年紀大的已然三十歲有餘,卻是讓一個十九歲的女子在武藝上拔得頭籌,實在是慚愧之事。眾人心知肚明,自家師父也不是那種藏著掖著的人,只是眾人就是被一個女子給比下去了。
說到這女子十九歲,也是何真卿的煩惱,十九歲的女兒了,還不嫁人,這叫何真卿如何不煩惱。今日這個秀才小子,怎麼看怎麼順眼,雖然頭前有些無禮,但是也顯出了正人君子的風範,嫉惡如仇不畏強勢,武藝著實不差,比門下那些弟子強了不少,又能學文,年紀輕輕就考了秀才。還長得頗為俊朗,雖然小了幾歲,但是當真是難得一遇的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