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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此時的老拓跋王,卻已出得軍營。也是這軍營無人能攔得住他,甚至也無人發現這位老拓跋王在黑夜之中出營而去。
出營之後的老拓跋王,在京城裡到處遊走,哪裡燈火通明,就往哪裡而去。
倒也不巧,老拓跋王出現在了摘星樓的樓頂之上,大概是因為整個京城就屬摘星樓最為熱鬧。
一動不動的老拓跋王支起耳朵細心在聽,聽著樓內所有人的談論內容。
聽著聽著,老拓跋王忽然眉宇一挑,似乎聽到了他想要聽到的消息,隨即又消失在黑夜之中。
心情沮喪的李直,回到家中之後,招來一些客人,吃了一頓怒氣沖沖的晚飯,待得客人散去,他便一人在書房之內大發雷霆,筆墨紙硯砸了一地,口中還有怒罵之語。
罵的自然就是徐傑:「豎子小兒,也敢欺我!」
「得志便猖狂,歐陽正那個老匹夫便是前車之鑑!」
「有你倒霉的日子,隻手遮天還以為是好事,終有一日死都不知道怎麼死!」
「定會不得好死!」
李直罵咧個不停,只為發泄心中氣憤。
忽然黑暗之中傳來一語:「李侍郎想要誰死啊?」
李直嚇得渾身一軟,跌坐在地,口中連連說道:「不敢不敢,下官只是隨口說說,不知金殿衛大駕光臨,有失遠迎,有失遠迎。」
李直把這黑暗之中說話的人當成了金殿衛的密探,不想那黑暗中的聲音又道:「李侍郎不必驚駭,老夫可不是什麼金殿衛。老夫是來助你一臂之力的,你我有共同的敵人。」
李直聞言大驚,連忙從地上爬起來,問道:「敢問你是何人?」
黑暗之中,那人說道:「老夫是幫你殺人之人。」
李直不敢輕易相信,口中又道:「你可能是誤會了,我沒有想要殺何人!」
黑暗之中又是一語:「你想殺徐傑,我也想殺徐傑。」
李直謹小慎微答道:「你說笑吧?我如何會想殺當朝太師?」
黑暗之中那人答道:「李侍郎不必如此,若我是什麼密探,你早已沒了性命。徐傑與我有不共戴天之仇,但是光憑我孤身一人在京城,難以殺他。所以今夜特來尋李侍郎合作,也只需要李侍郎幫我提供情報,其餘的不需要李侍郎操心。」
李直聽到這裡,沉默了許久,方才再問:「不知要我提供什麼情報?」
「殺徐傑最好時機的情報。」
李直又沉默了片刻,說道:「徐傑武藝高強,想殺他何其艱難。」
「這就不用李侍郎操心了,我做此事,自有分寸,更不會自尋死路。就問李侍郎願不願做此事。」
李直開口問了一語:「還請現身一見,如此我才敢言其他。」
黑暗中的那人也不多等,已然現身李直面前,一個年級不小的老人,手持一柄金光閃閃藍綠點綴的寶劍,眼神犀利非常。
李直打量了一番,並不認識,問了一語:「你當真有把握殺掉徐傑?」
老人點點頭:「可用命換之。」
李直答了一語:「好,我不僅可以為你提供情報,還能出人手幫你,興許還能幫你更多。我就想問問你到底是誰?」
老人眉宇一獰,一字一句答道:「拓跋浩!」
李直頭前沒有反應過來,聽得拓跋二字,神色有些慌張,待得反應過來之後,大驚失色:「拓跋浩,拓跋王,拓跋王是你!!」
「如何?」
李直牙關一咬:「各取所需!」
拓跋浩笑了笑:「一言為定!」
話音一落,拓跋浩轉眼又消失在了黑暗之中。
留得李直站在書房之內,胸內的心臟跳得越來越快,眼神一直看著拓跋浩消失的地方,久久不動。
第三百九十三章 我真不是這個意思
早起!
有一種久違的愜意。
徐傑坐在院中,茶壺在旁,幾碟小點心,一碗米粥,幾個白面饅頭,小菜幾碟。
歐陽文沁挺著肚子在院中轉圈,只因為徐傑說了一句懷孕就要多走動,可見減低難產的風險。歐陽文沁便大早起來不停走動。
這個時代的衛生條件,難產死人是太正常不過的事情,徐傑自己的母親就是難產而死。
雲書桓,或者說於淑婉,還在廂房裡沒有出來。
小姑娘雷老虎卻在歐陽文沁身邊上躥下跳,這個自小在山裡長大的女孩,格外跳脫,開朗非常。
躺椅上的徐傑飲了一口茶水,微微閉上眼睛,聽著歐陽文沁輕聲笑語,聽著雷老虎咯咯不止,享受非常。
徐狗兒在內院門口張望了幾次,忍了又忍,終於還是開口了:「少爺,尚書省的車架來了許久,說是等著少爺去上朝。梁公子也在前廳等候了片刻。」
徐傑抬頭看了看院門口的徐狗兒,極為不情願站了起來,口中喃喃罵道:「他娘的,過不得一天安生日子。」
徐狗兒看著走過來的徐傑,笑道:「少爺,當官了自然是忙碌的。」
徐傑走過徐狗兒,忽然轉頭問了一語:「狗兒,你最近可有發財?」
徐狗兒嘿嘿一笑:「少爺,發了一點小財,我是不想要的,他們非塞進我口袋裡,推都推不脫。」
徐傑又問:「存了多少?」
徐狗兒答道:「一千七八百兩,少爺,要不要我分你一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