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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不是就好!”逝雲的聲音很小,帶著慶幸而又得意的表情,整個人終於真正的輕鬆了起來。
好一會兒之後清緣似乎才意識到逝雲方才說過什麼話,然後看了過去問:“你剛才在說什麼?”
“沒什麼,”逝雲笑容燦爛,卻故意裝糊塗,“我剛才說話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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逝雲在城外驛站河埠上岸之後,便坐在岸邊目送著清緣所乘的烏篷船沿河遠去,他身後岸邊的驛站在連接水路的同時,另一邊也連接著陸路。每當上方有車輿經過,他都會抬頭觀望,直到一架飄著濃烈酒香的馬車經過時,逝雲才棄河而去,馭起一陣清風朝驛站內飛去。
逝雲入了驛站院內,果然看到了一輛剛剛駛入停穩的四馬四輪方輿車,雖然車上門窗遮蓋嚴實,但仍舊擋不住酒香從內溢出,車夫將水了和飼料放在馬匹面前之後,便去了廳堂之內,趁此時間逝雲如風一般躥上車內。
逝雲身形一定,驟風便息,車簾揚起又落,毫無聲息,拿著酒壺半臥在車內的狄旭看到逝雲時,十分歡喜:“不錯呀,時間算得這麼准。”
逝雲笑著說:“我就先進城了。”
“那我就在這裡多喝兩杯。”狄旭坐起身來,從身上掏出令牌正欲遞給逝雲。
“不用,我有。”逝雲坐在車門邊,替狄旭掀開了門帘一角,伸手請他出去說,“我有點趕時間,拜託了。”
狄旭往前挪去,問他:“你不想知道天端城那邊什麼情形嗎?”
“不想知道,反正不會有什麼好事。”逝雲連連搖頭,卻一點也不擔心的樣子。
狄旭壞笑道:“好,那就不說了,我看你這次怎麼收場!”語罷,他躬身走出車簾,跳下車去,而後聽他走向廳內喊人回來準備啟程。
此時車內僅剩逝雲一人,四周酒香不散,他舒舒服服地躺倒在軟席之上,等待車夫前來。
很快便有急促的腳步聲傳來,接著有人停在了車前。“我告訴你一個好消息,我……”外面的人是對著車內說話的,同時還掀開了車簾,那年輕的聲音顯得興奮無比,但是當聲音的主人地說到一半的時候卻非常意外地卡了一下,“怎麼是你!”
逝雲立馬坐了起來,看到了前幾天在樺樹林裡放火燒他的共旻,不禁駭然:“怎麼是你?”
“哦,混小子,居然在這裡碰到你了!”又有一個人出現在車門外,那人是幾天前被逝雲氣牆壓得結結實實的儒皓!
冤家路窄也就罷了,這一下還來了兩個冤家,逝雲尷尬地看著攔住門口的兩個人,說:“怎麼,盛軍大典現在又進入休整期了嗎?”
車外的儒皓和共旻對視一眼,首先是儒皓先伸手說話了:“把你偷的令牌都給我交出來!”
逝雲抱著商量的心態問:“如果我把令牌都交出來,你會放我走嗎?”
“不可能!”共旻馬上替儒皓回絕了,並對儒皓說,“御璟要抓的就是這個人,有了他就不怕御璟不出現了!”
“你怎麼還要找御璟?沒分出勝負來?”逝雲眼看車門被兩人堵住,不由得往後挪去,左右觀察兩側車窗。
儒皓盯著逝雲不放的同時對身旁的共旻說:“先抓他去你西宮白虎府審個清楚,然後等金玉戰將過來!”
面對堵在前方兩位虎視眈眈的對手,逝雲此刻笑得格外苦楚,勸道:“有事好商量,這個世界上很多事情不一定要用武力解決……”
共旻才不想聽逝雲廢話,指著車外地面說:“還不滾出來束手就擒!”
“這樣吧,我有一個折中的辦法……”逝雲本來準備了一大堆曉之以理動之以情的說辭,但是他這才開了個頭,竟有一線紫電不知從何處繞到了車門之外,橫在儒皓和共旻兩人面前,半空游弋之時倏忽而至撞向了他們,始料未及之時兩人根本沒有時間防備,他們在觸上這根纖細明亮的紫電之時,完全無力還手抵抗,頓時被彈飛數丈之遠,落在了馬頭之外。隨後紫光消散,門帘落下,再次遮擋住了車內的逝雲,眼睛都看直的了逝雲深吸一口氣,在慶幸中慢慢平復心情。
只聽共旻爬起來就在外面大喊:“狄旭,你做什麼?”
狄旭出現在兩人面前,好似從未出手打過他們一般,爽朗地邀請道:“要不要進去喝幾杯?”
另一邊,儒皓也站了起來,不可思議地說:“大人,你真醉假醉呀?”
這時,車夫匆匆趕來,移走了馬前的水和飼料之後就坐上了馬車,拉著馬頭轉向要走。
“假醉!”共旻馬上就替狄旭回答了,“你跟車上的人認識!”
儒皓一時間想不明白了,對狄旭說:“這可是逃犯呀!”
馬車漸行漸遠,奈何狄旭擋在路前,儒皓和共旻都不敢輕舉妄動,狄旭帶著醉意大笑了起來,不急不緩地說:“兩個選擇,要麼陪我進去喝酒,要麼在這裡挨打。”
前方的馬車已經拐了一個彎,出了驛站關卡,儒皓和共旻面面相覷,不多時便一同舉步朝廳內走去,無可奈何唉聲嘆氣。
☆、鬥獸
騰王府邸是西暝城內依水而建的最大的一所宅子,宅邸圍牆臨水而立,放眼望去,高聳堅固的金色府牆仿佛立於水中,倒影成雙,一望無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