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狄旭徵詢般對天晤說:“那麼,我們再去事發地點走一趟,看看能不能找到什麼線索?”
天晤點頭說:“原本我看天色已晚,想明天再去,你來得正巧,就算是趁夜前去也無妨了。”
☆、魔道
清緣隨狄旭和天晤離開時,逝雲的目光一直相隨,直至她消失在門外。
一旁的秦如全看在了眼裡,咬咬牙卻什麼也沒說。
好一會兒逝雲才從牽掛中清醒了一些,對御璟說:“對了,怎麼沒見著羽燔和羽楓啊?”
又是一個令御璟憂心的問題,他慢條斯理地說:“你昏迷的那會兒,他們都在。現在羽燔將軍正忙著部署南落城戒嚴事宜,應該是抽不出身來。至於羽楓,可能是你昏迷時說的那些胡話讓她聽了去,心裡會難受好一陣子吧。”
秦如並沒有說她方才在外面碰見過羽楓的事情,而是興高采烈地問:“皇兄是對羽楓不滿意嗎?你昏迷時都說了些什麼胡話了?”
逝雲皺眉看她,說:“小屁孩,說了你也不懂。”
秦如不滿地嘟起嘴,說:“你怎麼老把我當小孩子,我只比你小一歲呀!”
逝雲寵溺地看著沒妹妹生氣可愛的樣子,笑道:“你在我眼中,永遠都是小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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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瞬影負氣返回記憶宮殿的路上,難免會經過花田裡書吏的院落。這一次,瞬影在瀰漫花香的田地里意外地問道了一陣濃烈的酒香味,並不是他帶去記憶宮殿中的桂花釀的香味。
推開柴扉入院,瞬影難免碰到了呆坐其中的書吏,只見書吏手提酒壺坐在石桌旁,面朝他的枯樹箜篌,醉意朦朧間時不時地痴笑幾聲,偶爾還會說幾句聽不太清楚的話語,猶如夢囈。
其中一間陋室的窗戶原本被兩隻小手悄悄抬起,卻因瞬影的到來而砰然落下,屋內燭光將三個孩子飛速跑里的影子十分清晰生動地照在了窗戶上。
瞬影對今日書吏擊殺魔族的事情有所耳聞,自然很是奇怪一個名不見經傳的書吏怎麼這麼厲害,能輕易擊殺一隻紅瞳魔族。故而,瞬影在經過的時候多看了書吏一眼,不過當他望向不遠處記憶宮殿的時候,好似又想到了什麼,頓住身形便問那醉漢:“本王問你,為何記憶宮殿中許多紋書都有不可翻閱的部分,好似殘篇一般前後不通,是不是壞了?”
喃喃自語的書吏聽到有人跟他說話,微微抬眼看了看一旁的瞬影,也許並未辨出他是何人,提起酒壺再飲,似笑非笑的目光又落在了枯樹箜篌上。
“身為此處書吏,竟敢如此瀆職!”瞬影氣不打一處來,看準了樹旁地面上的水壺,揚手聚風,眼看著一股氣流將水壺打翻,裹住裡面漏出的水就卷了過來,一股腦全潑在了書吏臉上。
當時,亮著燈光的屋內就傳出了幾個孩童的驚叫聲,瞬影循聲望去,又是窗戶落下的撞擊聲和幾個孩子手忙腳亂的逃竄聲,屋內的燈光早就將他們的影子一清二楚地投射在這窗戶上了。
一臉涼水而已,書吏並未在意,而是哈哈大笑,一把抹去面上水珠之後,他的目光似乎清亮了許多,這才對瞬影說:“你又不是將來的天帝,自然是查閱不了只有天帝陛下才能看到的密文。”
瞬影當即明白的書吏的意思,恨恨地說:“父皇畢生之所學,神族諸術之要妙……憑什麼只要那個廢物能看!”
書吏癱醉在旁,但卻心似明鏡般說道:“關於天帝陛下所知不死魔的一切也在其中,也許,裡面還記載著天帝陛下並未嘗試過的屠魔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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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初垂時,一股化形之力從城中陋巷飄逸而出,偷偷地從布告欄上揭下了一張剛剛貼上去不久的畫像,而後幽幽返回來處。
南落城一角的陰影處,渾身上下布滿密密麻麻裂痕的紅瞳魔族拿著這張畫像,豎在弘凌的面前說:“你看看你,這些神族一定是知道了!”
弘凌承受著巨大的痛楚,正無力地倚靠著一旁的牆壁,看清了畫像上的自己之後,慘笑起來,更顯絕望。
“你就別想著逃了,當初我不方便抓你,是因為你可以偽裝成神族,混在他們當中。”紅瞳魔族用另一隻空著的手抓住了弘凌的下巴,借著月光可以看見他手臂上的皮膚全碎,每一個動作都帶著咯吱咯吱的碎響聲,他現在的形體完全是一片一片拼湊起來的,那幽紅的眼睛正盯著弘凌的黑瞳,用一種可怕的嘶啞聲說道,“而現在,這伎倆就行不通了,你也得像我們一樣,晝伏夜出,永遠隱匿在神族看不見的地方,自保安全。”
弘凌想掙扎,卻沒有力氣,不過阻礙不了他看著對方的眼神中充滿了憎惡。他似乎受傷了正以雙手捂住腹部,手指縫及手背上沾染著紫紅色的血液。
很明顯,紅瞳魔族的身體此刻並不是完整的,所有碎裂的肌理紋路下面並不是鮮血,而是暗紫色的化形之力充斥其間,用以粘合皮肉骨骼,致使他不會四分五裂。
紅瞳魔族繼續用一種喉嚨里“咕嚕咕嚕”血流不止的詭異聲音說著:“所幸,你為了回來與我一戰,吃掉了我吃剩下的東西,不然你就還沒有力氣支撐到現在了。怎麼樣,終究還是不及神族血肉來得甘美吧?”
紅瞳魔族與弘凌近在咫尺,他說話是所產生的氣息難以避免地噴到了弘凌的臉上,夾雜著一種複雜的血腥味和腐臭味,弘凌卻靠著牆壁逃脫不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