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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緣聽到逝雲同她說話就變得不太自在了。瞬影能感受到清緣搭在他手腕上的指尖沒有來的加重了些力道,他狐疑地分別看了看兩人神色,逝雲的緊張和拘束尤為明顯,雖不明所以,但瞬影的心情就此舒暢不少。
清緣沒有答話,看上去好似正在專心致志的診脈,其實心緒早就因為逝雲的到來而被打亂了。坐在桌邊的瞬影暗自一笑,抬眼看向逝雲,說:“皇兄,你這是在打擾清緣替我把脈。”
逝雲不爽地看了瞬影一眼,目光又落回到了清緣身上,拉了一張圓凳就坐在了清緣身邊,面對瞬影把脈的清緣重重吐出一口氣來,還是沒有說話,更沒有看向逝雲。
雖看不懂其中門道,但瞬影就是看得開心。不多時,清緣收回了略帶涼意的指尖,對瞬影說:“天玦玉果然神奇,殿下的傷勢已無大礙。”
“那就是好的差不多了?我早說過不必替他把脈了!”逝雲開心地說,“清緣,你手上可還有傷,可別因為一些沒必要的事情牽動了傷勢。”
“沒必要的事情?”瞬影聽到逝雲這麼說話,按耐不住心底的怒火,冷冰冰地說了反話,“皇兄對我可真好!”
逝雲冷麵回他:“應該的!”
如此一來,兩人互不相讓的視線纏得難解難分,房內氣息漸漸被暗火縈繞,不言而喻的爭端在兩人眼中漸漸擴散開來,一發不可收拾。
☆、爭端
清緣怎會聽不出兩人你來我往中的交鋒,及時起身對瞬影說:“殿下好生修養,沒什麼事我就先退下了。”
逝雲也馬上起身準備同清緣一起離去,不想瞬影卻舉止輕佻地抓住了清緣的手,一旁的逝雲瞪得眼珠子都要掉出來了。
但是很快的,就在瞬影還來不及對她說些什麼的時候,清緣已經觸電般將手抽回,連退了兩步才站定一旁,逝雲頓時就鬆了口氣。
此時臉色最難看的要屬瞬影了,他還什麼都沒說,清緣就那般生冷防備地避遠了,好似他是毒蛇猛獸一般!前不久他還在看逝雲的笑話,現在可輪到逝雲看他的笑話了。
逝雲的心情一下子就自陰轉晴,還有了閒情打趣道:“瞬影,你有什麼話要說直接說出來便是了,哪有你這樣不守禮數的。”
瞬影臉色鐵青,瞪著逝雲什麼話都說不出來了,清緣未做停留,徑直離去了。不想清緣還未出門,正逢門外有人進來,清緣馬上止步行禮,恭敬問安:“清緣見過義父。”
逝雲和瞬影都看了過去,來人正是一身戎裝的封黎,他一看到逝雲便關心問道:“太子殿下是否無恙?”
瞬影見了封黎臉色就更不好了,逝雲截然相反,神清氣爽地說:“我沒事,將軍不必替我擔憂。”他這般和顏悅色可不是因為封黎的到來,當然是因為清緣方才對瞬影的避之不及,心中暗爽不止。
隨後進門的是狄旭,正好聽到封黎在問逝云:“狄旭說殿下只許我一人進入月墟洞,玄武軍一律止步在外,不知殿下是作何考量?”
狄旭馬上在封黎後面給逝雲使眼色,逝雲很快接收到了,便說:“月墟洞畢竟是神族秘境,整個北境之中自然是將軍你最有資格入內的。”
封黎沒有就此多做糾結,而是急切地對逝雲說:“天帝陛下究竟如何,勞煩太子殿下帶我前去一看!”
狄旭還站在封黎後面使眼色,逝雲自然是記得之前狄旭所說的話,遲疑著說:“父皇為我神族戰死,因環境冰封遺體得以保存完好,並無異常。只是母后未到,瞻仰遺容一事不如到時再說。”
“殿下語出荒唐!”忠君愛主的封黎聽了此番言語,不禁憤然直言道,“天帝陛下為我神族犧牲,困在此地九年之久,當務之急應是安置遺體入棺,直奔皇陵入土為安才是,為何非要天后奔波至此再折往皇陵。莫不是事有蹊蹺!”
居然這麼快就讓他猜中了,逝雲無言以對正在苦思接下來的措辭,不想封黎一刻都等不及了,轉身就對一旁的清緣說:“天帝陛下遺體現在何處,即刻帶我過去!”
清緣雖然知曉其中緣由,但是封黎的命令她不敢違抗,遲疑地望向門外,並未立即移步。封黎對清緣知之甚深,將她神情舉止一看便知事情肯定是應了他的猜測,對清緣怒叱道:“還不帶路!”
“是。”清緣唯唯諾諾,不敢再做遲疑,向門外走去。
不想狄旭忽然攔住封黎去路,面無表情地說道:“太子殿下已經說得很清楚了,為何將軍執意違逆!”
封黎心如明鏡,馬上反問:“方才那番話,究竟是太子殿下說的,還是某人別有用心教太子殿下說的?”
狄旭既不否認也不承認,穩穩攔在封黎面前,說:“茲事體大,必須由天后前來親自定奪,那大殿之外我已置電為界,除兩位皇子之外,無人可以入內。不如靜待天后到來,再觀其變!”
封黎克制著心中怒火,質問道:“為何如此?”
狄旭沉著答他:“未得天后允諾,不便言說。”
瞬影見這一帥一將發生爭執,並不太在意,而是穩坐一旁看戲。
“狄旭,你好生荒謬,竟然拿從未到此的天后壓我,”封黎大怒,將面前狄旭一指,“還不給我讓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