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畫中人的眉宇凌厲,手持墨劍,墨明指著畫說,道:「我父親說,畫中的劍,是我師叔煉出的第一把劍,師兄弟二人,為此劍,都費了不少心血,十年才磨出這一劍,乃是師叔一生都會攜帶在身邊之物,至於小風,乃是我師叔之子,我們小時候曾一起玩過,如今說不定,已經在『鴻蒙起源』了。」
「……」墨童與年輕男子相覷了一眼,頓了頓,年輕男子說道:「師祖說過,大祖師爺宅心仁厚,與人和善,然世間人心險惡,又豈能一併對待,兩者雖然在修煉道路上的理解有所分歧,但兩個人的感情一直都不差。」
「我有一事不明,為何中央神州墨家覆滅了,器宗沒有出手相助呢?以器宗的手段,我相信只要施以援手的話,墨家至今應該還能夠尚存吧。」這是墨明心裡的最大的疑惑,也是墨家與器宗之間一個最大的結。
「這一件事,由我來說吧。」墨童走了出來,此番他們也知道,大祖師爺的血脈前來,一方面想要看看墨明的實力,一方面也不明白,墨家滅門了,他是否對器宗心懷芥蒂。
「中古時代,群帝並起,這是一個人族大爭的時代,墨家精通於築防手段,機關之法,備受各大勢力的青睞,這樣一來,墨家就成為了一些野心者的眼中釘,肉中刺了,故而在中古時代,諸多野心勃勃的大勢力,聯手攻伐墨家,從此墨家除名。」墨童嘆息道。
「是敵人太強大了嗎?」墨明的眼眸,似乎看向了很遠的地方,陷入了深思。
「正如你所言,如果器宗施以援手的話,墨家至今倖存,是毋庸置疑的,當年我師祖開宗立派,就是為了成為墨家的暗劍,屠殺一切想要對墨家不利之人,故而在他煉製出來的那一把十年墨劍上面,留下了一道印記,只要墨家有難,傳令一聲器宗就會趕到,然而當日墨家的執掌者,見敵人聯手來攻,太過強大,不想連累器宗,便一個人獨立支撐,臨死之前,還留下一道意念,讓我們不要去尋釁鬧事,說冤冤相報何時了,不要輕易掀起爭端,受苦的只會是各大勢力的黎民百姓,要奉守聖祖所傳下來的遺訓,非攻兼愛。」墨童的神色有一種深深的無奈。
「如此,我算是明白了。」墨明的聲音一顫,沒有多說什麼,雖然如此,他並不質疑非攻兼愛。
「墨家滅門了,我器宗的執掌者,氣不過,斬殺了當年聯手攻伐墨家的三尊罪魁禍首之後,從此器宗與外界再無瓜葛,隱世不出。」那一名年輕男子重而有力道:「所以他才會立下如此的口令,墨守成規,兼愛天下,若是當日他們能夠在第一時間傳令,我們必然能夠趕到,不至於墨家滅門於世間,希望小師祖不要見怪。」
墨明擺了擺手,神色淡然,道:「我又能夠見怪什麼,兼愛非攻,到底是對是錯,沒有一個絕對的答案,器宗也是我墨家的血脈,無論以何為名,體內流淌的都是墨家之血,只要不做惡事,都是墨家的好兒郎,我父親教導我,身為墨家之主,就是一家之主,何謂一家之主,就是要有包容一切的胸懷,家中任何人,意志與你相違背,你不能夠壓制,只要不作惡,任其發展,這也是為墨家開枝散葉,說當年師叔就是一個最好的例子,說師叔那性格啊,你就是越激他,他越會證明給你看,結果器宗變得越來越強大,他看著心裡也覺得欣慰了。」
墨明此言一出,那墨瘋的眼眸有一種前所未有的清明澄澈,完全不像一個發瘋的人,他突然跪在墨明的身前:「見過師兄……」
墨明愣了一下,看著墨瘋,心中恍然道:「難道你就是小風?」
「大師兄,沒有想到,我們師兄弟二人再見面,會是這般場景,當年我父親說了,說大師伯這個人就是嘴硬心軟,雖然口口聲聲說要把他逐出墨家,但是一直讓人在暗中幫助,替器宗尋找了這麼一塊寶地,就是希望墨家留一支血脈在外,哪怕主家出世了,還有分支在……」墨瘋此刻一點都不瘋,字字堅定。
就在這時,從黑暗之中,走出了一名長者,他的鬚髮黑白參半,墨童與年輕男子見到紛紛行禮:「見過宗主。」
「這一位,便是師祖的血脈,墨風,如今天地動盪,我將他從封印之中放出,沒有告訴你們,也是他的授意,從今日裡,器宗宗主就由墨風接掌。」器宗宗主此言一出,聲音洪亮,響徹整個器宗。
無數人心中膽寒,誰都萬萬沒有想到,這個瘋瘋癲癲的人,竟然會是師祖的血脈。
這些時日,可沒少逗他,許多人心頭冒汗,感覺一陣頭大,簡直就是坑人,誰會想到一個瘋子,會突然會成為整個器宗之主。
第一千七百七十六章 朋飛大婚
墨風掌權,已是必然,對此,他並沒有多言,器宗理應由他來執掌,為此他已經做出了一階段時間的準備。
這些時日,他故意裝瘋賣傻,想要看看器宗如今變得如何,只有安內,才能夠攘外,雖然沒有想像中的好,但也不至於太差,在可接受的範圍之內。
當一個極度強大的存在,以最卑微的視角去看待世間的一切,所顯化在眼前的,都是最真實的,器宗所存在的最大問題在哪,他心裡比誰都清楚。
「師弟,如今『中央世界』即將完整,我們將會迎來前所未有的考驗,墨家一分為二,不知道你可願意帶器宗重回墨家,我們一起鎮守在這一片土地,讓墨家再度興盛起來?」墨明將身前的墨風扶起,他知道自己的父親跟師叔生前雖然看似水火不容,但是這一對師兄弟,都很了解對方,也很尊重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