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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微嘆了口氣,斐濟對羅權說道:「我們都太心急了,殿下比我們了解封地的情況,這仗什麼時候打,該怎麼打都該由殿下決定。」
「斐中書說的是,如今只有殿下能夠拯救大渝國於危難,這戰事當思慮周全才能士卒動。」羅權附和著說道。
斐濟繼續說道:「只是殿下,這討伐趙王倒是其次,如今陛下遺詔在此,不知道殿下的意思是……」
「暫時擱置遺詔之事。」蕭銘淡淡說道,頓了一下他說道:「不過雖然暫緩這登基之事,二位卻需將這遺詔之事昭示於封國官員,以免封國的官員被十三皇子登基所影響。」
斐濟侍奉蕭文軒這麼多年也是人精一樣的人物,他瞬間便明白了蕭銘的想法。
如今無論蕭銘是否登基,他能夠掌控的土不過是封國的州縣,其他土地上的官員和將領不會向他投誠,相比蕭銘,皇家土地上的百姓會更傾向於相信十三皇子是大渝國的皇帝,畢竟嫡庶有別,十三皇子再小也是嫡子。
而且天下人皆知投名狀的事情,這就讓他登基之事更顯得荒謬,甚至導致他會成為第一個挨槍子的出頭鳥。
與其如此,蕭銘不如掌遺詔而不宣,如此一來,他便可以進退自如,如果天下大勢對他有利,他就可以趁機將遺詔公諸天下,若是不利,只需要對內宣揚即可,如此以來,他對外的戰事便師出有名。
「是,殿下。」斐濟聞言點了點頭。
遺詔的事情就此掀了過去,蕭銘想著該如何安置從長安來的大臣,這些先王舊臣跟著斐濟和羅權逃往青州是奔著自己而來。
而且根據遺詔,自己現在是大渝國的皇帝,自己有責任統帥這些大臣恢復大渝國的巍峨江山。
加上如今封國官員緊缺,他倒是沒有理由將這些人拒之門外,如果這些大臣肯定在博文學院學習一下一些政務知識那就更符合他的心思了。
於是他對斐濟說道:「斐中書,如今前來青州的官員和將領眾多,你以為該如何處置?」
「這個……」斐濟小心地看了眼蕭銘。
儘管眼前的青年是自己的女婿,但是他更加清楚他是大渝國實際上的帝王,伴君如伴虎,加之這是蕭銘的封地,他更不敢亂說,只是說道:「一切只憑殿下做主。」
羅權耿直之中帶著圓滑,他咳嗽了一聲,左顧右盼,似乎這個問題也不感興趣。
二人的樣子讓蕭銘一陣無奈,相比較龐玉坤這些人,斐濟和羅權的身上封建王權影響下官員的影子更濃烈一些。
「罷了,長途勞頓想必你們也累了,現在你們回去休息吧。」蕭銘皺了皺眉頭說道。
斐濟和羅權點了點頭,在青州官員的引領下魏家酒樓去了。
二人離去之後,龐玉坤,牛犇等一眾青州官員回到了府衙。
龐玉坤說道:「殿下,此次前來青州避難的人一共是八千五百三十二人,下官已將他們安置在青州的民坊中暫時居住,下面該如何處置還望殿下明示。」
此次情況特殊,龐玉坤也不敢隨意拿主意。
蕭銘說道:「目前只是八千人而已,估計在接下來的時間會有更多官員前往青州避難,他們的族人也同樣會抵達青州。」
「下官也是這麼認為的,所以也在愁煩。」龐玉坤一個頭兩個大。
不同於龐玉坤,牛犇倒是高興的很,他直接說道:「殿下,這次來青州的將領有多少末將就要多少,現在軍中缺便是將領,現在正是一場及時雨。」
「官場同樣缺人,但是不能因為缺人就盲目將這些官員和將領塞入官場和軍隊,青州不同於長安,將領倒是容易一下,頂多訓練一番即可,但是這些不懂青州情況的官員若是任職恐怕會鬧出亂子來。」龐玉坤對這件事看的很清楚。
蕭銘點了點頭,「龐首輔說的沒錯,對本王來說要的精銳不是僅僅是官員的數量,不過這次母妃帶來了父皇的遺詔,本王不能丟下他們不管,否則這又有誰願意投奔本王呢?」
「遺詔?」龐玉坤和牛犇同時問道,展興昌,魯飛等將領也都豎起了耳朵。
蕭銘點了點頭,「父皇在母妃出逃前立下遺詔,讓本王繼續大統,如今這遺詔就在母妃手中,只是因為父皇被困於碧水閣,這遺詔之上沒有加上大印。」
「這麼多殿下現在就是皇上了!」魯飛登時高聲說道,高興的手舞足蹈。
龐玉坤,牛犇,展興昌等人在驚愕之後,也俱都露出狂喜之色,現在蕭銘繼承了大統,他們可就不再是封國之臣,而是大渝國的權臣了。
羅信不甘落後地說道:「這麼說現在我們該喊陛下了。」
「現在這麼喊還太早。」蕭銘擺了擺手,他說道:「如今大渝國正處於危難之中,大渝國一天沒有一統,本王就不能說是大渝國的皇帝。」
眾人因為遺詔而變得狂熱起來,不過蕭銘的話又讓他們冷靜下來,龐玉坤說道:「殿下所言極是,如今大渝國分崩離析,殿下現在稱帝反倒會對青州不利,不如等天下大定之時再登基,而且這遺詔沒有皇上的大印,其他藩王只怕不會承認。」
「即便是有恐怕他們也不會認殿下為君,這些藩王早就盼著天下大亂,殿下,依末將來看,還是打下來的江山比較穩妥。」牛犇說道。
魯飛和一眾將領聞言紛紛附和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