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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這次提前回來,便是要查出徐大哥真正的死因,將兇手繩之於法!」
路輕輕認真道,眼裡閃過一絲殺氣。
路勝看著這個二妹,久久沒有說話。
路輕輕面色泛起一絲憤然。
「大哥,徐大哥死了,你難道一點也沒想過查出真兇?!」
「我查過了,沒有頭緒……」路勝搖頭。「找不到任何行兇者線索,什麼痕跡也沒,徐家上上下下幾十口人,一夜之間全部慘死,連半點聲息也沒有。」
「我不信!」
路輕輕站起身。
「我吃飽了,明天我就開始查探。大哥我先休息了。」
她說完便大踏步朝小院外走去。
「小巧,要不要去我那裡?」
她順便和小巧打了個招呼。
小巧神色黯然搖頭,顯然是提到徐大哥的事,心情低落。
徐道然對她們一向很好,人又溫和有禮,她怎麼也想不到那麼好的人一下就沒了。
路輕輕離開了。
路勝坐下來,讓小巧熱了下飯菜,就著剩下的繼續吃。
「輕輕出去拜師學藝,已經五年時間了,鐵桑道人是紫華城附近出名的劍法名家。不過現在看起來,她似乎也沒有修習內功。」
修習內功之人,按照玉鶴功里所記錄,都有雙眼眼神懾人的特點。
內功越深,眼中的神采神光就越明亮。
但二妹路輕輕眼神晦暗,和普通人沒什麼區別。顯然不是修習內功者。
「說來也對,能有內功之人怎麼可能大白菜一樣到處都有。只是這樣看來,那端木婉就極不簡單了……」
路勝沉吟了下,沉下心來,開始專心吃飯。
……
次日清晨。
路勝一大早便跟著趙伯一起,前往張巡張捕頭家。
「張捕頭的破心掌雖然也是外家功夫,但據傳,能和傳聞中的鐵砂掌相提並論。主修的一股透勁,能隔山打牛,直擊敵人內臟,厲害非常。」
路上,趙伯和路勝一人一馬,騎著不快不慢朝張巡家趕去。
張巡家住九連城靠近城牆的鐵匠區。
這裡主要住著貧民和手藝人、鐵匠木匠之類。
路勝一路行來,看到的四處都是面黃肌瘦的窮苦人。路人也多是穿著打補丁的衣服。
「破心掌的威名,我小時候也偶爾聽過,只是張捕頭怎麼會淪落到這個地步?無論人脈還是實力經驗,他老人家在衙門擔任一個武教官也是足夠的。」
路勝隨口問道。
趙伯搖頭。
「為什麼?還不是為了當年的一樁慘案,他為了報仇,雖然最後親手擊斃對手,自己也落得暗傷頻發的地步。光是各項的滋補藥材就耗盡家財。」
說話間,兩人很快便來到一處破落小院前。
趙伯下馬敲了敲門。
「誰啊?」
很快一個瘦弱年輕人開了門。
「趙伯?」他驚喜的看著門口的趙大虎。「快請進,請進!」
路勝隨著進門,第一眼便看到了坐在院子裡曬太陽的那個白髮老人。
「可是路大公子?」
老人單刀直入,大聲道。
「正是。」
路勝抱拳。
「您之前送來的銀子,老朽收到了。破心掌的練法,我可以當面面對面傳授你,只是老朽,還有個不情之請。」
老者便是曾經殺伐決斷的張巡捕頭。
「張師傅請說。」
路勝面色不改。
「老朽希望,路大公子能將這門功夫,再找幾個傳人,也不枉費我一輩子心血苦心造詣。」張巡聲音中氣十足,依舊極有氣勢。
「張師傅放心!晚輩答應!」
路勝斷然道。
「好!用刀用掌,就要有這股子單刀赴會,一往無前的氣勢!沒有這股氣魄,使出來的刀,再強也只是軟架子!」
張巡聲音陡然一厲。
「我破心掌和刀法有共通之處,出掌出刀,必要破釜沉舟,將自己想像成身處絕境,這樣才能爆發出最強大力量和速度!心有猶豫!力不能達!」
路勝心頭一震,猛然似乎明白了什麼。
「精氣神,心意力,全部相合,集中於一點。這便是刀法和我破心掌的要訣!」
張巡厲聲道。
路勝閉目站立,似有所悟,手握住腰間長刀。
他才到院子,便被這曾經的九連城第一高手,正正的上了一課。
「心有猶豫,力不能達。」
這句話如同悶雷一般,不斷在他心中激盪。
他一直以來,不就是因為思慮過多,所以刀法總覺得有那麼一絲遲滯。
現在想來,應該就是缺了那麼一點心意氣勢!
他明明境界比趙伯還強,可實際打起來,他沒有能勝過趙伯的自信,原本他以為是缺少經驗。
現在看來,就是缺的這點心意。
良久。
路勝對張巡抱拳行了一禮。
「多謝張師!」
「沒事,現在其他人都出去,我要傳你破心掌要訣!」
張巡聲音洪亮。
趙伯和那年輕人都是微微苦笑,各自退出院子。
整整一天。
路勝都留在張巡這裡,記憶習練破心掌的要訣和招式。
心法招式結合,張巡還毫不保留的將自己曾經的對敵經驗,一一傳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