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究竟誰才是天下正道?
天魔麼?
一眾元神高人,皆是被這個消息驚得心神一顫。
而這個驚悸,也被巨蟬陣中的王莽捕捉到,他吸了一口,甚是甘美。
……
「怎麼辦?」大家都在問韋應五。
天下爭霸之時,每個元神高人,都覺得自己統御一方,是個有資格參與天下歸屬的重要人物,但到了函谷關下,長安城前,卻是都變成了問題寶寶,只能問:
「怎麼辦?」
「陸真仙定下計策沒有?」
「眼前之人,雖是不如天魔本尊那般可怕,但亦是我等不可敵啊,難道陸真仙沒有留下破解之法?」
「盟主,你得請教真仙啊。」
……
一眾催促,讓韋應五忙是用神紋詢問上仙,回答他的,其實是704,但韋應五並不知曉。
卻是得著了一個預料之外的回答。
「……這能行麼?」韋應五都驚呆了。
結果又被巨蟬陣中王莽吸了一口,順便吸到了韋應五的猜疑。
「念詩……什麼意思……?」
王莽也覺得古怪。
而這時,對方陣營中,已是由著數萬普通兵士,連同百餘個修道之士,甚至其中亦有元神大能,正在對著王莽這邊,齊聲念起一首詞來:
「黃金榜上。偶失龍頭望。明代暫遺賢,如何向。未遂風雲便,爭不恣狂盪。何須論得喪。才子詞人,自是白衣卿相。
煙花巷陌,依約丹青屏障。幸有意中人,堪尋訪。且恁偎紅翠,風流事、平生暢。青春都一餉。忍把浮名,換了淺斟低唱。」
這是在做什麼……王莽覺得十分古怪,便在這時,忽然覺得體內仙機一動,有種異種同源的古怪仙機,在蓬勃而生……
第三百六十章 斬仙重生
大約二十五年前。
許君虎從崑崙山上,下到這個凡塵世。
林沖讓其歷練十年,想要其在心性之上,加速成長,又兼帶著往東勝神洲上布置法眼天路。
結果許君虎就成長為一個情場浪子。
憑藉『許三變』之名,專攻情詞,響徹大唐文壇。
當時的大唐,還是個盛世,許君虎在長安街上摔琴斷音,捧出百篇精絕詩篇,一舉征服了整個長安,乃至於成就了多少閏閣少女的懷春之夢,後又在雅集之上,獲得青史千年文氣貫注,堪稱人生鼎盛。
這首《鶴沖天》就是其在離開長安前所留。
其中『白衣卿相』之自許,一時傳為長安美談。
此刻聯軍眾兵將,北望長安,受王莽所阻,為求破敵,念了這首許君虎平生最為得意的場景之作,立時就激起了王莽體內異變。
一絲劫力。
轉眼即生。
就在王莽八日驚蟬所化護身仙機之上。
那一滴林沖當日在萬法仙庫,向其身上滴下的鮮血。
正是許君虎閉死關修劫力時,在崑崙山巔留下的一記後招。
若是許君虎身死,這血中所藏血神經,將是許君虎遺留世間的最後一個傳承。
如果許君虎有復活的希望,那麼這滴血,將是與其最為緊密的關連。
此刻劫血再生。
宛如頑疾一般,生長在八日驚蟬仙機之上,頓時讓王莽驚疑不定,他忙是周轉數重蟬殼,內外交錯,彼此消磨,要將這劫血抹去。
但八日驚蟬與六六殺生死劫經,乃是一魔同源,況且王莽寄生萬法眾弟子,才成就散仙之位,而那些萬法弟子身上,早就被許君虎種了劫血,可以說,王莽與許君虎,皆是自萬法天機之上寄生而得道。
所以即便這時王莽再周轉八日驚蟬,也阻攔不了死劫力在其身上的寄生。
那滴死劫之血,越漲越大,轉眼就將一重蟬殼染成了血色。
又往下一重蟬殼染去……
「天外之人,你甚是狠毒!」王莽情知不妙,若是任由死劫力繼續蔓延,怕是他一身的仙機,都要姓了死劫了。
到時他將身死魔消,而那個擁有死劫之力,將借體重生。
竟然用寄生之法,來埋伏一個魔主,這天外之人,太過歹毒了啊!
吱~
一聲蟬鳴驚叫。
直叫得四野大地,天搖地動。
又叫得長安城外百里原野之上的數千巨蟬,死了一半之數。
還叫得百里蟬陣之外的聯軍大營,無論修道士還是普通小兵,皆是心生驚懼疑慮,修道士還撐得住,但那些普通士兵,則是狀若癲狂,向周遭揮起刀兵來,一時血濺當場,宛如修羅屠場。
……
八日秋蟬,一鳴即亡。
這一鳴,當有一劫真仙之力。
借著這一聲鳴叫。
王莽生生將自身九重蟬殼,斬去了四重之數。
只見那四重蟬殼,脫而化形,化做鮮血顏色旋風,風勢疾轉,引得天機降世,只見萬法天機重重而落,將一個血肉人形,在其中展現出來,又披皮畫骨,宛如憑空繪製一般,成就了一個真人。
卻是一個風姿翩翩有如仙人降世的俊秀青年。
那青年張開雙眼,只見一目為黑,一目為紅,黑者主死,乃是死劫經,紅者主生,乃是血神經。
在其背後,無窮血光蔓延而去,將剛剛才被秋蟬鳴亡的一眾巨蟬,全部喚醒,那些巨蟬又脫去外殼,化成了一隻只的蝴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