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梵清惠等人毫不猶豫的定下了培養三人的計劃,為此甚至不惜與魔門開戰,奪走了楊公寶庫內暗藏的邪帝舍利。
邪帝舍利的消息,自是魯妙子透露給梵清惠等人的。
這一年多來,山雨欲來風滿樓,那人雖已離去,但整個天下都籠罩在那人陰影之下,江湖武林也是顯得沉悶乏味了許多。
武林中唯一稱得上轟動的大事件,即是楊公寶庫,邪帝舍利的出世。
為了邪帝舍利這件魔門至寶,魔帥趙德言,陰後祝玉妍,邪王石之軒等諸多魔門高手盡出,只是魔門之中互相攻伐,陰後和邪王更是勢同水火,無法形成一個統一的集團,終究在爭奪大戰之中便宜了以梵清惠,了結,寧道奇為首的佛道勢力,功敗垂成。
雖然沒有邪帝舍利的元精提煉之法,但藉助著長生訣的玄妙,依舊能夠做到這一點,受益者不光光是寇仲,徐子陵,跋鋒寒三人,更包括了慈航靜齋歷代以來最傑出的傳人師妃暄。
在邪帝舍利元精灌體洗伐下,四人的精神意志,肉身軀殼再次脫胎換骨,朝著常人所不可思議的層次升華。
如今的師妃暄,於劍典上的造詣已臻至最高境界的「劍心通明」,僅次於傳說之中的「死關」,亦是慈航靜齋繼祖師地尼後,數百年來最有可能進軍天道的超卓人物。
單以劍術而論,方今之世,師妃暄已足可同傅采林這位奕劍大宗師一較高下,至於誰勝誰負,只怕還得打過再說。
跋鋒寒單手緊握寶劍,淡淡道:「我們這一年來的確進步很多,但那一位也絕不會原地踏步,再次歸來只會更加可怕,老實說,擁有這樣一位對手既教人歡喜,又令人畏懼!」
他雙目中浮現出冷漠,繼續道:「而且,王動修成的那門奇功絕非『瞬間恢復』這種表象那般簡單,更類似於石之軒的不死印法,卻在立意和境界上又凌駕於不死印法之上,闡述的是一種至高無上的武學道理。」
此言一出,梵清惠,寧道奇等高人訝異更甚,寧道奇更輕嘆道:「單憑這番話,可見跋鋒寒你已有資格正面挑戰畢玄了。」
跋鋒寒搖了搖頭,獨臂握劍的手更緊,淡漠道:「畢玄只是我曾經想要挑戰的對手,武學之道,猶如登攀,如今既有更高的山峰可攀,畢玄這座山頭不攀也罷。」
他目光低垂下去,凝注在掌中長劍上,眼神煥發出奪人神魄的光澤,緩緩道:「此劍如今再非『斬玄』,而是『斬王』!」
寇仲,徐子陵各伸出一隻手,按著跋鋒寒的肩膀,寇仲長笑道:「老跋你要完成這個目標,又怎能少了我和陵少?我寇仲最看不慣的就是那王不動高高在上,好像視萬物如無物的態度,咱們這一年苦修為的是什麼?便是要讓他知道昔日他眼中無足輕重的小人物,現在非但能讓他吃盡苦頭,更能要了他的小命。」
徐子陵悠悠道:「王不動之所以為能創出那門奇功,少不了長生訣的貢獻,但長生訣雖然成就了那門前所未有的功夫,也留下了我們破解它的契機,我們用一年時間準備的殺手鐧,正是要讓他知道成也長生訣,敗也長生訣的難堪滋味……!」
……
……
銅殿再次封閉起來,寇仲,徐子陵,跋鋒寒三人繼續沉入心靈修煉之中,他們要讓自己在大戰來時,臻至完滿無缺的巔峰。
梵清惠,寧道奇一行人退出銅殿,一位同行的佛門高僧忍不住問道:「清惠師姐,寧散人……他們三人準備的殺手鐧究竟是什麼?真能對付得了那個人?」
也只有梵清惠,了結,寧道奇,師妃暄四人模糊了解到寇仲三人的殺手鐧意味著什麼。
寧道奇抬頭仰視蒼穹,此刻繁星盈滿宇內,縷縷星光揮灑而下,讓人忍不住感嘆天地宇宙的浩瀚,人生天地間的渺小,寧道奇以一種奇異悠遠的語氣說道:「那是一著奇妙無比的武學,或許並非古今未有,但也到了匪夷所思的境地,甚至可能已觸及到了『仙門』的奧妙,即使是我也了解不多,只知道那一著是自長生訣衍生而出,超越凡俗!」
「仙門?!」
這兩個字就像是擁有著無窮無盡的奧秘與魔力,除開梵清惠四人,其餘人等皆是聳然動容,一個道袍老者嘆息道:「有此殺手鐧在手,難怪梵齋主有著戰勝那位大隋國師的把握。」
梵清惠搖了搖頭,眼神深邃,輕輕道:「這一著殺手鐧雖然觸及到了仙門之秘,但不要忘了那位也有著打開天門的能力,其實清惠並無多少把握,之所以那般說,只是不願見到諸位同道失去信心。」
寧道奇平靜說著:「面對擁有近似仙神能為的敵人,這人世間又有誰敢說有著十成把握?要對付這種超越人類極限的對手,唯有同級的人物才能真正意義上去抗衡!」
「只可惜天下之大,已沒有那樣的高人了!」有人黯然嘆息。
梵清惠忽然道:「或許還有一位。」
其餘人等先是怔神,隨後似想起了什麼恐怖存在,面色齊齊大變,朝著梵清惠投去不可思議的目光,倒抽涼氣道:「難道說那個人真的沒有死?這許多年來真的一直遊戲於世間?」
梵清惠沉吟道:「是真是假,誰又能說得清呢?但如果他真的一直存在人世,那麼就絕對不會錯過這場大戰。」
梵清惠眼眸里亮起了意味莫名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