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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袖將潘成等人掃地出門,王動目光又轉向呂不韋。
被這目光一罩,呂不韋只覺得渾身冰涼,一股涼氣由腳底寒到了心尖。
只聽王動說道:「我近段時日沒有管你,呂不韋你是否便以為我很好說話?什麼阿貓阿狗也敢帶到我面前來?!」
呂不韋慌忙道:「公子息怒,請聽小人解釋。」
「好!說說吧,這群人究竟是怎麼一回事?怎麼又牽連到了昌平伯府?」
大周太祖以武定鼎天下,本身就是絕代高手,倒沒玩什麼兔死狗烹的那一套,立國之後,大肆分封功臣,單是異姓王,國公加起來就有三,四十位,侯爵更是多達百餘位,區區一位伯爵,王動倒也不放在眼中!
「不韋也不知其中緣由,只是那位潘總管突然來到涇河幫內,說是代表昌平伯府前來,一張口便要分潤掉五成乾股……」呂不韋揀緊要的說了一遍。
「昌平伯府不會無緣無故對涇河幫下手,看那潘成的來勢,是蓄謀而動!這究竟是昌平伯府起了覬覦之心,還是有人推波助瀾?」
王動微一沉吟,對呂不韋道:「你先下去,設法調查一下此事緣由!」
「是!不韋告退!」呂不韋躬身退下。
呂不韋到底也曾是一國之相,涇河幫在他全力運作下來,很快便得到了回報。
紫霄宮內,王動閱覽著呂不韋傳回的密信。
「又是陰家,三番兩次與我作對,這次居然又挑撥了昌平伯府來尋我的麻煩?」
王動面露冷哂之色,一抖手,密信化為灰燼。
阜陽陰家與他之間仇怨甚深,丁璇之所以遠走錦州,便是為了避禍……
這個「禍」指的就是陰家!
在定州武會上,王動戰敗陰可人,隨後陰可人便指使手下來追殺他!
還不止於此,當初將道子等人劫了他的銀船,為了請動陰家一起出手對付鐵掌府,將其中一多半財物,折合下來足有七八十萬兩白銀的財富送了過去。
財物損失,王動倒也不在乎,但陰家坐收漁翁之利,坐收到了他身上,這實在是不能忍!
下午時分,昌平伯府派人送來請柬,大概意思是,潘平潘大公子邀約王動於某樓飲宴。
王動看完請柬,直接道:「飲宴就不必了,潘大公子若真想與我談生意,讓他自己上山來。」
「公子,這讓小人很為難!」那送來請柬的僕役面露苦色。
王動淡淡道:「我不想說第二遍。」
那送柬僕役臉色一變,再不敢多廢話一句,匆忙離去,連潘總管都被掃地出門,他一個小廝還能如何?
郡城一鶯鶯燕燕匯聚的青樓內,脂粉氣在房間內瀰漫。
一年約三十許,身材虛胖,面容泛著青白,透著縱慾過度之相的錦衣男子一面調笑著美人,一面對侍候一旁的潘成道:「等那姓王的小子來了,先晾他幾個時辰,給他一個下馬威!」
潘成揉了揉腰,頓覺一股酸痛,發狠道:「這人連大公子的面子都敢掃,咱們何不乾脆……」做了個『切』的手勢。
潘平看了他一眼,嘿嘿笑道:「鈍刀子割肉,慢慢來,不急不急!」
他一把攬過一位美人,搖頭晃腦道:「放心,你是本公子的人!他打了你,便是與我作對,遲早讓這不自量力的小子死無葬身之地。」
「謝大公子替小人做主!」潘成諂笑道。
就在這時,那送柬小廝匆匆走了進來。
「哦!已經回來了,那王動收了本公子的柬,是個什麼臉色?」潘平嘿然道。
小廝跪了下來,滿臉苦色道:「回大公子話,那王動說不會來赴宴,要公子您自己親自上門!」
「什麼?」潘平滿臉愕然,隨即一手拍在了酒桌上,暴怒起來:「荒唐!本公子是什麼身份?他又是個什麼貨色,我給他請柬,他不誠惶誠恐也就罷了,居然還要本公子親自去拜訪他?」
潘成陰冷道:「公子,此子目中無人,小人都恨不得將他碎屍萬段。」
「不!本公子不相信這郡城內有誰敢不赴我的約!別瞧他嘴硬,卻一定不敢不來!」潘平突然又擺了擺手,滿臉傲然道。
潘成微微一愕,心道你這廝那來的自信?
一晃便是四五個時辰過去,夜色早就降臨下來,郡城內一片燈火通明,樓內鶯鶯燕燕絲竹管弦,靡靡之音不絕。
潘平臉卻好像漲成了豬肝色,眼神中充斥著怒火,廂房內桌椅碗碟打碎了一地,嚇得一眾流鶯花容失色,四散而開!
「他居然敢不來?他怎麼敢不來?」潘平面容扭曲,似乎不敢相信!
翌日,一乘大轎在十數護衛守護下,晃晃悠悠上了崤山,於紫霄宮前,潘平落轎下地,帶著一眾手下呼嘯間朝宮內闖去。
唰!!
銀芒疾電般一閃,一條銀鞭攪動如龍,裹挾著一股鋒銳的氣勁,擋住了潘平等人的去路,砰砰數聲,四名護衛翻飛而出。
「什麼人膽敢放肆?」潘平駭然失聲道。
一十七八歲,容顏秀美的翠衣少女走了出來,反手一轉,毒龍鞭已收攏起來,正是曲非煙!
緊接著,左側清越的鈴聲響起,薛銀鈴也是緩步行來。
潘平本已暴起的火氣猛地一瞬間消散,瞧了瞧曲非煙,又看了看薛銀鈴,面露垂涎之色:「原來是兩位美麗的小姐,本人潘平,乃是昌平伯之子,不知是否有幸得知兩位小姐芳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