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鳩摩智則是縱橫來去,炙熱的刀氣呼嘯之間,破開劍陣,迫得六人齊齊敗退。
而故事就在這裡發生了小小的轉折,由於王動橫插一手,從段譽身上奪走北冥神功帛卷的緣故,保定帝等人雖先前不在意,待得見識過王動神功後,卻都對段譽詳細詢問了一番。
等到知曉段譽所學北冥神功的效用後,饒是大理段氏見多識廣,也為之震驚不已。
但也正是如此,保定帝將段譽帶入天龍寺,知曉鳩摩智這位大敵即將到來的消息,就有了一個異想天開的想法。
枯榮,保定帝乃至本因,本參,本觀,本相四僧,他們之所以無法修行六脈神劍經,最關鍵的原因就是內力不夠渾厚,難以駕馭六脈劍氣。
段譽所學北冥神功卻完美解決了這一點。
保定帝提出想法後,枯榮五僧也是一拍即合,六人齊齊發功,竟都將半數功力灌入段譽體內,任其吸收。
正是六人都損了一半功力,在鳩摩智手上才敗得這麼快,這麼狼狽,否則鳩摩智縱然能贏,也絕不會這麼容易。
枯榮,保定帝六人一敗,段譽心驚之下,立即出手,他的六脈神劍雖然仍是初學乍練,但有著渾厚功力的支撐,圓融純熟上雖遠遠不及枯榮等人,劍氣之凌厲,迅疾卻又勝過不止一倍。
一時之間,殿內劍氣如飛星,穿梭來去,鳩摩智居然被段譽的劍氣壓制到了下風,難以還手。
不得不說鳩摩智運氣極好,段譽由一個不會武功的普通人,借著北冥神功的緣故,短短時日裡就擁有了超乎常人想像的渾厚功力,他在功力的駕馭上連一個下三流毛賊都不如,兼之段譽沒有學全北冥神功,功力亦是無法圓融運轉,嚴格來說,他就算能催發出六脈劍氣,但也該是時靈時不靈,全靠拼人品。
鳩摩智恰好遇到了段譽人品大爆發的時刻。
這六脈神劍犀利無匹,放眼天下之大,敢於正面抵禦者,只怕不會超過一掌之數,這還要把王動一起算上。
鳩摩智卻是不在這一掌之內,在劍氣轉圜之間騰挪閃避,心中也是暗驚,不知道大理段氏何時又出了這樣一位年輕高手?
若是尋常時候,陡然遇到這樣一位強勁敵手,一旁又有枯榮等六大高手虎視眈眈,不知何時會插手,鳩摩智縱然再是垂涎六脈神劍經,也會選擇暫時退卻,尋取其它良機。
不過今日他被王動逼迫太甚,眼見六脈神劍如此威力,心中更是勢在必得,加之他已瞧出段譽劍氣雖然凌厲,功力亦是深厚得不可思議,但爭鬥經驗卻很是淺薄,勁氣轉圜之間錯漏百出,若非六脈劍氣實在太過厲害,逼得他難以近身,只憑這淺陋的駕馭之法,他隨時都能一擊斃殺對方。
想到這裡,鳩摩智心有定計,口中大叫:「且住!」手上卻是絲毫不停,嗤嗤嗤三聲脆響,火焰刀炙熱的勁氣連劈三刀。
段譽這人的性格便屬於很傻很天真的類型,聽到鳩摩智喝聲『且住』,還以為對方有了罷手之意,當下不假思索的收手。
只是他的真氣卻不能隨意收發,不知如何收回內勁,只得手指一抬,向殿頂射去,嗤的一聲,利劍般在殿上大梁洞穿了一個窟窿。
「大師,你——!」
段譽將這一劍宣洩到了殿頂,方要說話,便感覺到勁氣臨頭,那三記火焰刀壓迫空氣,朝著他周身罩落下來。
段譽本就是只雛鳥,這下更是慌亂,臉上還帶著迷惘之色,或許是在想自己已經住手了,對方為何還不停手?
鳩摩智刀氣臨身,一瞬間將段譽籠罩其中,隨之勁氣一散,已融入他周身百脈之內,緊接著,鳩摩智右掌翻過,已抓住了他胸口『神封穴』。
段譽立時全身酸軟,動彈不得。
神封穴屬『足少陰腎經』,他沒練過。
鳩摩智雖已瞧出段譽武學之中隱伏有大大的破綻,一時敵不過他的六脈神劍,便想以別項高深武功勝他,卻也決計料想不到,竟能如此輕而易舉的手到擒來。
他還生怕段譽故意裝模作樣,另有詭計,一拿住他神封穴,立即伸指又點他極泉、大椎、京門數處大穴。
這些穴道所屬經脈,段譽也沒練過。
「卑鄙!」
「你也是一代高僧,竟出此下作手段,用在一個小輩身上?」
保定帝,本因,本觀等人勃然色變,齊齊呵斥起來,身形縱躍而出,搶上前來,想要將段譽從鳩摩智手上奪回。
「哈哈哈!」鳩摩智哈哈大笑,反掌連劈數記火焰刀,封住保定帝等人搶前的攻勢,一手提捏著段譽,身形一晃,朝著天龍寺外閃射而去。
「小僧去也,諸位不必相送。」剎那之間,鳩摩智身影遠去,消失在一片密林內,天龍寺高手雖眾,又哪裡能追得上他?
鳩摩智提著段譽,一溜煙朝萬劫谷射去,掠出十數里後,身法陡然一停。
他忽然想到,自己現在受制於人,即使從段譽口中迫問出六脈神劍經的口訣,那王動讓他呈上,他豈有違抗的餘地?
如此一來,自己大費周章得來的寶經,豈不是給人做嫁衣?
想到這裡,鳩摩智身形一隱,暗中留下神秘印記,沒過多久,三名紅袍僧人循著印記率先趕來。
鳩摩智稍微打聽了一下大理情況,知道保定帝等人因他擄走段譽的緣故,已經派出人手大肆搜捕,他冷哼一聲,毫不在意,將段譽交給三名紅袍僧,密令三僧喬裝打扮,將段譽帶回密教之中,等他回歸之後再行處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