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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身形一旋,突然融入劍光之中,一掠飛出,如一顆天外流星,竟縱出了近十五丈之遙。
驚鴻掣電一般的劍光凌空一絞,只聽轟然一聲爆鳴,乾清宮一角屋檐被劍氣一截而落,垂下一大截!
王動反掌一擊,如山洪,如怒浪,如岩漿噴發一般的掌力破空一擊。
轟!
垂落的屋檐在半空中轟然爆炸開來,無數碎裂的瓦片,石塊如滿天花雨,朝著火槍營鋪天蓋地一般激射而去。
氣勁催發之下,每一片,每一塊激射而去的碎粒都是勁如流矢,彈指之間,淹沒人群,慘嚎四起。
啵!鰲拜忽然發出一聲慘叫,一隻眼珠已被石粒炸開,與此同時,他身形陡地一輕,已被人一把抓在了手中,沖天飛出。
呼吸之間,飛出了乾清宮外廣場。
……
一日後,鰲拜被殺的消息由京城蔓延出去,傳向各地。
刺客強攻進皇城內,力破千軍,斬殺鰲拜,他的人頭甚至被懸掛到了城樓高高的旗杆上!
京師在短短數日間陷入前所未有的混亂之中,與此同時,秦軍也已壓境而來,滿清聯軍倉促迎戰,雙方展開了慘烈的激戰。
另一方面。
莊氏的幾位夫人在報仇後,回返了莊家大院,天地會一眾人也是散去,僅有總舵主陳近南一人沒有離開。
這卻是遵循了王動的意思,要他做一個引薦之人,前往台灣鄭家。
王動要一統天下,豈能容台灣孤懸中原之外,任憑鄭氏一家稱王稱霸?
此次台灣之行,他早已做好先禮後兵的準備,若是談得攏,鄭氏願意歸順的話,將來天下大統,倒也能做一富家翁,反之他也不在乎直接動手掃滅。
皇宮一戰,陳近南已見識過王動的武功,只覺已是仙神一流的身手,至今想起,仍是驚心動魄,震撼難言!
他是台灣鄭家的軍師,知曉這秦王要前往台灣,豈能不心中惴惴,縱然王動沒要他引薦,他也是要跟上來的。
一路南下,直抵福建境內,隨之登上了前往台灣的一艘大船。
王動負手立於甲板上,望著碧海藍天。
「公子!雙兒已經把這些碎羊皮拼出來了。」雙兒穿了一身素淨潔白的衣裙,更顯嬌俏可人,來至王動面前,捧著一副羊皮殘卷道。
這些碎羊皮當然就是四十二章經中的藏寶圖,王動雖然知曉寶藏就在鹿鼎山內,但鹿鼎山範圍也不小,就算排出大量人手搜尋,只怕也要花費一些時間。
不過他從鰲拜手上迫出了兩本四十二章經,再加上吳三桂手上的一本,雖只有三部,不過拼湊出來後,大體位置也應該出來了,如今再找尋寶藏,難度便會降低好幾倍。
「雙兒真是心靈手巧,誰若是取了雙兒,才是天大的福氣。」王動笑著稱讚道。
雙兒雙頰生暈,咬著嘴唇道:「雙兒只願跟著公子!」
大船船艙內,一位身著灰衣,面容枯瘦的老者瞧著陳近南,疑惑道:「陳軍師,今次你領來的這人是何身份,瞧你對待他的態度不同尋常。」
陳近南搖了搖頭,嘆了一口氣道:「晉先生,此事你就先不要問了,等到了島內,我再向郡王和大公子稟報吧!」
如今台灣島上的霸主便是鄭成功之子鄭經,襲封了鄭成功延平郡王的爵位。
鄭經有三子,分別是鄭克藏,鄭克爽,鄭克舉!
鄭克舉年紀尚幼,且不去說,但是鄭克藏和鄭克爽兄弟為爭奪繼承者位置,卻早已是水火不容,台灣島上也因這鄭家大公子,二公子之爭,分成了兩股勢力!
以陳近南為首,支持鄭克藏的勢力和以馮錫范為首,支持鄭克爽的勢力。
陳近南之所以閉口不談王動身份,便是怕泄露了出去,再生事端,屆時難以收拾。
灰衣老者點了點頭,又道:「不過,幸虧陳軍師你回來了,如今島內,馮錫范不知以何奸計迷惑了董國太,讓董國太也轉變了口風,站在了二公子那一邊,大公子近來,處境十分艱難啊!」
他嘆了口氣道:「不過這些事情,老夫管不了,也不願去管!不論是大公子還是二公子繼承爵位,都無所謂!只是老夫當年跟著國姓爺東征西討,真不想讓國姓爺一生心血付諸東流啊。」
陳近南訝然道:「晉先生,這是什麼意思?」
晉先生苦笑道:「島內眾人都忙於內鬥,根本不關心外事,但我手下的眼線卻已察覺,這段時日,荷蘭人又有異動,似乎有捲土重來的意思!」
他轉頭瞧著陳近南,笑容苦澀:「以眼下島內人心不齊,各自為戰的局面,荷蘭人若是捲土重來,陳軍師認為是否還能擋得住?」
陳近南渾身一震,失聲道:「荷蘭人又回來了?這怎麼可能?當年他們與國姓爺不是簽訂了互不侵犯的協議?」
晉先生面現怒色,道:「這群化外蠻夷,素來是不識禮教,不知信義,唯利是舉!當年國姓爺仍在,島內強勢,他們自然不敢侵犯,而今島內勢弱,再加上中原大亂,他們自然是要捲土重來了!這群蠻夷狼子野心,此番重來,所圖非小,只怕非但想再度強占台灣,更要借著中原大亂的時局,侵犯神州大地。」
「什麼?」陳近南聳然動容,急聲道:「晉先生,你為何不向郡王稟報?」
「早已稟告過了,只是郡王近年來耽於酒色,那會將老夫的話聽在耳內。」晉先生語氣苦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