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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子陵笑道:「我們能夠練成長生訣,還要多虧小師傅指點迷津!」
寇仲則嬉皮笑臉道:「我早說過我們乃是千年一現的武學奇才,故能破解長生訣的千古謎題,小師傅你是否已後悔當時未把我倆收入門牆?現在反悔還來得及。」
徐子陵配合寇仲的說法,故作愁容道:「只是我倆天資出眾,人所共知,現在早已行情看漲,成了炙手可熱的搶手貨!小師傅你就算反悔,還得問過美人兒師傅和老爹。」
杜伏威哈哈大笑起來:「兩個乖孩兒不要枉費心機,你們這點挑撥手段在老爹面前還太嫩了。」
說著又轉向王動,緩緩道:「這是我杜伏威和巨鯤幫的過節,公子還是不要插手得好,崖高風大,小心染了風寒!」
杜伏威說話時,面上笑意盈盈,語氣里卻透著威脅之意。
王動外表看起來太過年青,縱然有著一兩手過人絕技,以杜伏威的威名也很難教他忌憚。
王動卻話鋒一轉,淡然道:「我這一路行來,沿途要道都被江淮軍封鎖,杜總管你縱容手下兵丁燒殺搶掠,還冒犯到了我頭上,讓我不得不大開殺戒!杜總管,你可知罪?」
雲玉真,寇仲,徐子陵等人都聽得目瞪口呆,明明是王動殺了江淮軍兵丁,竟然還敢當著杜伏威的面問罪?
杜伏威眯起眼睛,目光森然的望著王動,唇角噙著一縷冰冷的笑容:「小子是誰在你背後撐腰,讓你有膽來消遣我杜某人!」
這時獨孤策忽然開口道:「杜伏威你名頭雖響,但這卻不是你目中無人的本錢,我獨孤閥何懼於你。」
杜伏威頭也不回,依舊盯著王動,微笑道:「獨孤閥的『碧落紅塵劍法』確是在奇功絕藝榜上獨樹一幟,若是汝父獨孤峰親臨,倒還能讓我杜伏威忌憚一二,憑你這酒色過度的小子,能在杜某手底走過十招,已算我小覷了你。」
獨孤策何曾被人如此輕視,氣得臉色一陣青一陣紫,低喝一聲:「動手!」
說話之間,獨孤策掌中寒芒疾閃,長劍驟然出鞘,他倏地踏前,運劍進擊。
森寒劍氣,立時瀰漫全場,只見獨孤策身前湧出重重劍影,招數詭異嚴密,似攻似守,眨眼間罩向杜伏威後背。
「中看不中用的花架子!」杜伏威哂笑一聲,竟還是沒有回頭,背後卻像是長了眼睛般,衣袍鼓盪而起,衣袍間一道道褶皺如波浪般起起伏伏,迎向獨孤策幻出的萬千劍影。
嘭!
兩者激撞一瞬,劍影立時崩潰消散,獨孤策身軀一震,只覺一股雄渾大力綿綿不絕的襲卷而來,竟令他止不住倒退一步。
「我的天,老爹也厲害過頭了吧!」
寇仲,徐子陵張大了嘴巴,驚訝之情,溢於言表。
而見到杜伏威頭也不回,一招之間迫退獨孤策的猛攻,執法團成員齊聲喝彩,雲玉真等巨鯤幫幫眾則是相顧失色。
但巨鯤幫依附在獨孤閥門下,到了這種時候,哪怕心存畏懼,也不得不硬著頭皮出手,雲玉真嬌叱一聲,揉身撲上!
其餘巨鯤幫幫眾亦是發出狂吼,拔出兵刃,朝著杜伏威殺了過去,執法團成員飛速掠出,與他們廝殺到了一起。
轉眼之間,這高達百丈的危崖上就已化作兇險無比的戰場,兩方人馬才一接觸就有人被劈落懸崖,跌得粉身碎骨。
「機會來了!」寇仲,徐子陵目光對視,眼中都隱有情緒交流,悄悄挪移身形,企圖神不知鬼不覺的離開。
「我的兩個乖孩兒,你們往哪裡走?」杜伏威豪邁的笑聲傳來,震得寇仲,徐子陵耳膜刺疼,氣血翻滾。
兩人這下是真的被駭傻了!
透過戰圈,他們可見到杜伏威仍舊背對著他們,場中更夾雜著激烈的兵器撞擊聲,杜伏威卻還能感應到他們悄悄退走,這份不可思議的修為直將兩個初入江湖的菜鳥打擊得體無完膚。
幸虧他們知曉杜伏威乃是當世梟雄,武林中少有的頂尖高手,否則若人人如杜伏威一般,他們還闖蕩什麼江湖,趁早回家賣豆腐得了。
雲玉真以鳥渡術凌空盤旋,反手拔下烏髮間的髮釵,一點寒星綻開,刺向杜伏威頂門。
獨孤策重振精神,人隨劍走,萬千劍芒,似怒潮巨浪般往杜伏威涌去,竟是不顧自身的攻擊手法。
兩人聯手出擊,一個天上一個地下包夾杜伏威,杜伏威唇角溢出一絲不屑的冷笑,袍袖鼓盪,嗡嗡震顫,發出低沉若悶雷的轟響,氣流亦被盪捲來去。
這正是杜伏威名震天下的『袖裡乾坤』即將施展的徵兆。
但是王動也出手了!
他這一出手對付的卻不是杜伏威,反而是雲玉真和獨孤策,他就那麼普普通通,輕輕巧巧的一拂,袍袖已如流雲飛瀑般飄了出去。
這一拂袖之間非但看起來姿態優美,清淡從容,更是不帶絲毫煙火氣,一如羚羊掛角,無跡可尋。
雲玉真和獨孤策臉上卻都露出了驚駭之色,下一刻兩人像是同時撞上了一層無形屏障般,就那般被撞飛了出去。
杜伏威蓄勢待發的攻擊頓時一滯,王動這一拂袖之力究竟是如何出手的,就連他也沒看清楚。
「擾人的蒼蠅被打發了!杜總管,我這一手『流雲飛袖』的功夫可還能入眼,較諸你那袖裡乾坤何如?」王動淡淡道。